第十章

第十章

經過兩天的相處,流香和尋風三人都已經很熟悉了,這兩天裏,流香連吃飯都是和他們在一起,流香和雲丹在一起時,總是吵吵鬧鬧的,沒有了剛見面時的拘謹,熟悉起來了流香可比雲丹還會搗亂,月舞暗地裏還問過莫雷:現在的流香和剛見面的流香是不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差,剛見面時拘謹客氣,現在卻是完完全全一個讓人頭痛的淘氣女。莫雷可不敢把以前流香做過的那些事說出來,只是笑笑的聳聳肩。

尋風走出房間,看見月舞獨自一人閉眼靜坐於假山旁的石凳上,如墨般的青絲隨風輕揚,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卻讓人感覺周圍的鮮花都是為她開放,尋風也沒去驚擾月舞,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流香牽着雲丹從院外進來,看到這邊安靜的兩人,不由出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噓!”尋風轉身對着雲丹和流香食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笑道:“別打擾我們的月仙子感悟天地。”

月舞睜開眼睛,白了一眼尋風,起身繞過尋風來到雲丹面前,揉揉雲丹小臉,笑問:“又跟着流香到哪搗亂去了?”

“沒有,我們只是去拿了幾個壽桃來給姐姐嘗嘗!”雲丹委屈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月舞。

“是啊,怎麼我和雲丹在你們眼裏就只會搗亂嗎?”流香在一邊附和道。

月舞打開盒子,看到的卻是純金打造的一顆手掌大小的金壽桃,看了一眼后,又把盒子遞給雲丹:“這就你們準備給我吃的嗎?”

“啊!怎麼會這樣?”雲丹和流香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驚道。

“你們一直拿到這裏,會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月舞輕聲說道。

尋風接過盒子,嘆了口氣,搖頭道:“這是給流香她爺爺準備的吧,你們從哪偷來的?”

“尋風公子,師父請你過去書房一趟!”莫雷在院外大叫道,並沒有進來。

聽到莫雷的叫喚,尋風笑笑:“看來莫雷今天也挺忙的,進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今天就是流老前輩的壽宴,身為流歌掌門唯一的弟子能不忙嗎!”月舞笑道。

“那流香怎麼不忙?”雲丹看着流香問道。

“流香是女子,不能輕揚在人前拋頭露面嘛!”月舞解釋道。

“那我就過去看看有什麼事,這東西我也帶過去了。”尋風搖搖盒子,留下三女離開了。

尋風剛進書房,就把手裏的盒子朝流歌丟過去,流歌接住盒子,低低嘆了口氣:“唉,流香這孩子!”

“找我來,有什麼事?”尋風淡淡笑道。

“今天我收到山下的報告,鎮裏來了大批陌生人,我擔心這批人是衝著我滄海劍派來的。”流歌皺着眉頭,嚴肅道:“你們來的那天,祭劍閣的人也到了。”

“這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給你父親祝壽嗎?”

“他們提出江湖聯盟,希望滄海也能加入其中。”流歌緩緩道:“還談到你們在雨豐鎮那晚的動亂,我懷疑那都是他們祭劍閣演的戲,通雲峰這些年都安處一方,怎麼會突然來到我地盤上找他們祭劍閣尋仇,聰明一點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

“那你是怎麼答覆他們的?”尋風追問道。

“還能怎麼答覆!”流歌喝了口茶,繼續道:“當然是拒絕了,所以我才擔心他們會對我出手。”

“既然這樣,我想你都安排好了吧!”尋風端茶輕飲。

“江湖門派間的爭鬥,我想你也不願被卷進來,我只想你們離開時,能帶着流香和莫雷一起離開。”流歌懇切說道。

“祭劍閣讓你這麼忌憚,你怎麼不順着他們的意思去做呢?”尋風深深地看着流歌,等着流歌的回答。

“順着他們的意思?只怕到最後等着我的將是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吧!”流歌起身推開窗,望着遙遠的天空,道:“滄海劍派傳承千年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就算拼得個玉石俱焚,我也不能讓滄海被南黎利用了!”

尋風起身漸漸走出書房:“好吧,我離開時會帶着流香和莫雷一起走。”

看着尋風離開的背影,流歌苦笑着搖了搖頭,低嘆:要是你能助我,即使南黎親至,我都不懼,可惜你卻不願助我,唉,希望莫雷今後能起到他的作用……

走出書房的尋風,同樣心底暗嘆:江湖武林又要動亂了!野心,誰沒有野心呢?流歌啊流歌……

雨豐鎮一家不大的客棧內,胡動穩坐正堂,四護法站於身後,胡動緩緩問道:“趙秀,都準備好了沒?”

“都已佈置妥當,只等長老令下!”趙秀回道。

“好,你們也去把衣服換了之後就行動。”胡動笑道。

滄海劍派山莊內,人來人往,一處空曠的庭院中擺放着過百張桌子,最前面的一桌,坐着流香的爺爺,流歌,流香以及七派所來的一群人,尋風三人卻是和莫雷一起跟滄海劍派的人一起坐在第二桌的位置。整個山莊一片喧鬧,月舞和尋風隨意的聊着,尋風卻時不時看向流歌。

“報!”一個身上帶着血跡的年輕人一路跑到流歌桌前,慌張道:“報掌門,有大批黑衣人殺上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臉上都露出或多或少的驚慌,也有不少人都離開的座位。流歌淡淡起身,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卻不滿烏雲,轉頭看向同桌的葉楓,葉楓卻是一臉茫然地與流歌對視,流歌把目光移向來報的弟子:“情況怎麼樣了?”

“回掌門,已有不少敵人衝破了我們的防守朝山莊……”

“哈哈,這裏好熱鬧啊!”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門下弟子。

在場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二十幾個全身都被包裹起來的黑衣人,手持刀劍冷冷注視着流歌一桌。

“我們只為流歌而來,無關人物,請速速離開,不然……嘿嘿。”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

此話剛出,不少非滄海劍派的人都迅速朝門外跑去,但更多的人卻是向流歌靠近。尋風依舊坐着,月舞見尋風沒動,也只是看了雲丹一眼,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雲丹繞過尋風來到月舞身邊,轉而好奇地看着一干黑衣人。

“哼,就你們幾個人,也敢到我留藍山來撒野?”流歌冷喝道。

“廢話少說,兄弟們動手!”為首的黑衣人卻不願和流歌多話,對手下叫道。

流歌也不再多話,接過弟子剛送到的劍,身形躍動,直取黑衣人首領,流歌一動便有四名黑衣人趕上來將之團團圍在四人中間。旋即五人打成一片。除了這四名黑衣人外,其他黑衣人都沒動,都在等首領發話,而滄海劍派的人顯然是對流歌的實力非常信任,也沒動手。

與流歌對戰的四個黑衣人,兩人防守兩人進攻,四人之間配合非常默契,而且四人身手都極為強勁,流歌每每避過一劍,另一劍已然到了眼前,流歌不敢託大,謹慎應付,即使這樣流歌都被*的險象環生。

“哈哈,滄海劍派不過如此!”黑衣人首領看流歌被壓制,再看看自己身邊已聚集的人手已超過兩百人,自己也迎向流香的爺爺,並大喝道:“兄弟們,動手!血洗滄海!”

黑衣人動手,滄海劍派的弟子立馬抽劍阻擊,混戰爆發,連流香都拔劍出手,唯一還閑着的人就只有尋風和月舞了,就連雲丹都在月舞沒注意的時候衝進了戰團。

“你怎麼不出手?”月舞看着拿起筷子正要夾菜的尋風,低聲問道。

“你看着點雲丹吧!”尋風指了指正和一黑衣人對戰的雲丹,對月舞說道。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能就這樣坐在這看着?”

“唰”一道寒光直指尋風面門而來,尋風筷子一夾,寒光便在離尋風眉心毫釐出停住了,抬眼看去,一群戴着不同面具的刺客正向尋風和月舞所在襲來。月舞冷冷一笑。

“雲丹就交給你了。”尋風手掌輕拍桌面飛身迎向這群面具人。似乎是聽到尋風的話,除了戴白銀面具和青銅面具的人,其他戴着赤鐵面具的人轉向遠處的雲丹撲去。

見到這一動靜,月舞蓮步輕移朝雲丹走去,輕聲喚道:“雲丹,過來我身邊!”

聽到月舞叫自己,雲丹雖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也只好一掌震退眼前的黑衣人,快速奔向月舞。

在雲丹來到月舞身邊時,三十個帶着赤鐵面具的人已經將月舞和雲丹圍住,若是再慢上那麼一步,雲丹和月舞就要被隔開了,當然在月舞面前這些人是不可能將雲丹和自己隔開的,此刻月舞沒有用她常用的長鞭,而是從地上撿去一把劍握在手中。

戰圈之中,黑衣人首領見到突然出現的面具人時,不由愣住,但看對方並非敵人,才暗暗鬆了口氣,也就不再去管他們。而突如其來的面具人卻使滄海這邊的人心底一沉,凡是滄海這邊的人,一接近就被無情的斬殺,不到片刻,就已經有不下二十人死於面具人之手了。幸好這些面具人的目標都很明顯:是尋風、月舞和雲丹。

與流歌對戰的四名黑衣人在面具人出現時,也是微微一驚,手下劍鋒出現短暫的停滯,四人的配合稍為凌亂,但憑着四人長久以來的默契,立即調整過來,這一僅僅是瞬間的破綻,卻被流歌死死的抓住,憑藉高深的武技和多年來應敵經驗,手中劍深深刺入一名黑衣人胸口,左掌狠狠拍在黑衣人小腹之上,這個黑衣人在流歌掌下退出七八步,吐出一口鮮血便倒地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一名黑衣人被流歌擊殺,剩餘的三個黑衣人雖然戴着蒙巾卻可以讓人看出他們的悲怒,三人都沒去管倒下的同伴,而是三人匯合到一起,帶着滿腔的仇恨與憤怒再次朝流歌殺去。

因為比之前少了一人,所以再次面對這三名黑衣人的流歌已經穩穩的佔據上風,多出一份精力來,一眼掃視之下,之前還熱熱鬧鬧的百宴齊開場面,都已混亂不堪,餐桌和菜肴撒了一地,整個院子已是血流成河,整個院子的地面都是紅得發黑的鮮血、各種各樣的被死去或倒下的拋棄的武器、以各樣姿勢倒下的屍體。自戰鬥開始到現在,少說已有數百人在戰鬥中失去了生命,還站着的人幾乎都帶上傷繼續戰,此時,整個場面上最讓流歌注意的戰團:自己父親流千里和黑衣人首領的、月舞與雲丹和二十多戴赤銅面具人的、尋風和兩個白銀面具與三個青銅面具人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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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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