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回信
秦固坐過去攤開手遞過去垂眼看着她無比認真的小臉不由自主壓低身子想靠的更近,不待他得逞手背上不輕不重挨了一巴掌,只得坐直了身子語氣間有些惱火:“這就好了?”
南時只當他想多留一會兒又惦記正事心裏彆扭只能哄着:“這不包的挺好嗎?要不我陪你巡營去?”
秦固何嘗不想時刻把她帶在身邊,猛地想起些什麼深吸一口氣拉過被子將人裹起來:“算了,今日多睡一會兒,天不大亮不許出屋!晚些我帶早飯回來,睡吧,我走了。”
這麼一鬧還如何睡得着,南時抱着被子坐在塌邊沉思等着太陽升起。
秦固簡單說了計劃回身看向眾將:“你們怎麼看?”
看來自家將軍還沒色迷心竅管衡率先表示贊同,崔家兄弟卻是面色凝重。
崔喜祥濃眉一擰隨即脫出底牌:“秦將軍,我們將軍可說了若是你待殿下不好就讓我們接殿下回北境,您……看着辦。”
秦固嚴肅的臉上突然多了些笑意:“多謝宇文將軍好意,你們也知道我比誰都心疼殿下,有我在不會讓她出事。”
“那好,末將和兄弟們定當全力配合!”
日上三竿鍾吾列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肋間的傷勢讓他疼的屏住呼吸才能起身:“外面有人沒有!”
管盈百無聊賴立在門口,聞聲一把推開門:“你又要幹什麼?”
來人不是葉高雲,鍾吾列不免鬆了口氣:“我要見你們殿下!”
“將軍說了讓你離殿下遠點,你是不長記性還是傷的太輕?”
鍾吾列痛苦的捂着傷處:“太疼了,昨日那葯還挺頂用,能不能幫我再求些?秦固可說了不讓我死!”
管盈確實也沒別的法子:“行,等換崗了我去問。”
“有吃的嗎?”
管盈不舍地從腰間的布袋裏摸出一張胡餅:“吃么?不吃就等午飯吧。”
鍾吾列嫌棄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收回去:“我出去透口氣。”
管盈深吸一口氣忍着火側身讓開門遠遠跟着。
鍾吾列還算老實,在營中繞了兩圈實在走不動了停在伙房旁邊扯了個草墊靠着柴堆坐下歇息:“這麼多灶哪個是你們殿下的?”
眼看快到飯時,管盈也順勢坐下:“哪個都是。”
“和你們吃一樣的?”
“不然呢?”
“哎,我是替她不值!秦固真是個冷心冷肺的傢伙。”
虞軍士兵們不好發作只瞥他一眼繼續忙起自己的一攤活,號聲響過許久吃飯的士兵都換了兩撥。
葉高雲與管盈換班也帶來了南時的口信:“我們殿下說那葯是吊命的,如今你沒事了吃也是浪費。忍着吧,要不我把昨天的藥渣子撿回來再給你煮一道?”
鍾吾列清楚,葉高雲不比管盈實在還有周南時庇佑是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我不信這是她說的。”
葉高雲沒理他自顧自夾菜;“愛信不信,真當我們殿下稀罕你。”
不等他反駁,背後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說的,鍾吾將軍想怎樣?”
南時本就沒睡多久又有傷在身,臉色更顯慘白渾身上下透着疲態。鍾吾列卻忍不住多想,心裏莫名一痛分不清是憤怒又或是妒忌,強行挪開目光暗暗嘲諷自己入戲太深,一筷子搶走葉高雲盛在勺里的肉,慢條斯理吃起來:“不敢,左右也不疼了。”
南時懶得理他刻意走遠些在北軍灶旁停下:“我能在你們這吃嗎?”
本以為會是疏離客套沒想到這群大嗓門的漢子卻是難得的好相與,立馬緊湊起來騰出位置:“殿下不嫌棄我們就好,請!”
附近灶的士兵們也都湊過來,眾人也不見外談天說地吹牛拆台,滔滔不絕間南時聽的臉上也染了些笑意;“說起來我和你們將軍也是舊識,往後得了空一定要去北境看看什麼樣的山水能養出你們這般有趣的人。”
眾人不好意思笑着埋頭吃飯,沒一會兒那又傳來陣陣笑聲,鍾吾列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覺得扎眼刺耳卻又不想離開。
直到秦固和幾個虞軍將官闊步從他身邊走過帶着一股涼風才轉移了視線:“秦固!我兄長還沒給你回信吧。”
秦固停下腳步看他語氣十分平靜:“你兄長還是惦記你的,他後日到,你準備回家吧。”
鍾吾列急了站起來與他對視:“你胡說!”
秦固抬手管衡立馬遞上一分栗紅錦緞包裹的文書:“看看?”
少年強忍着崩潰伸出手又縮了回去,他已無心再探求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你不會得逞的!”
這一走背後眾人的笑聲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秦固,你耍我?”
秦固摘下頭盔目光從南時身上換了目標,抬眼間眼中的溫和被北方忽的吹冷下去:“我可沒那個興緻,你不如問問藍宥答應了我什麼。”
鍾吾列卻好似猜透了一切笑的十分輕鬆自信繼續往前走:“我比你了解我兄長,你們別高興早了。”
秦固勾了勾唇角走到南時身後坐下:“我只是讓他拿羅庭的首級換你的命,他應允了,這門生意你們楚軍佔了大便宜小將軍可歡喜?”
鍾吾列臉色白了又白負氣而去:“你狠!受教了!”
待人走遠了南時才拍了下背後的男人:“真的假的,藍宥要是真按你說的來往後他們兄弟在軍中還怎麼做人?”
見她沒什麼精神,秦固湊得近些讓她靠在自己背上:“真的,不過他們怎樣都與我們無關,還有兩日接下來要看殿下的了。”
南時重重點頭:“嗯,我吃完了先回去養精蓄銳,兄弟們有誰帶了兵書?不拘是什麼借我半日。”
西軍來得急口糧都沒帶只能幹着急,還是北軍一個參將開了口:“臣帶了半部吳子現在營房中,不知合殿下意否?”
“極好,多謝!稍後我叫高雲去取。”
“是!”
吃過飯,崔喜祥以過來人的敏銳拉過秦固警示着;“秦將軍可看到鍾吾列看咱們殿下與之前有何不同?”
“怎麼講?”
“他看殿下的眼神里沒有賊光了,要動真格的,將軍不得不防還需提醒殿下多加小心。”
崔大確實沒在說笑,秦固也有所察覺,雖不擔心一個毛頭小子還是敵將對自己造成威脅,可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上一個覬覦殿下的已經死透了,他最好懂得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