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二次

第75章 第二次

回國的甚爾,還見到了七海建人。

在見到甚爾第一面的時候,七海建人還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像小時候那樣稱呼對方為“甚爾哥哥”。

當然最後還是叫了,聽到動靜從門口出來的小刺蝟頭渾身上下打個冷顫。

惠是沒想到,七海前輩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是人渣老爹的現鄰居和准學弟。

建人十五歲了,在經過審慎考慮后,他還是選擇在明年前往咒術高專上學,他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表情淡而惆悵。

“完全就跟小時候一個樣子嘛。”甚爾露出了笑容。

“你也跟以前一樣。”建人扶了扶額,他向小刺蝟頭看過去。

建人知道甚爾不靠譜,但沒想到他能不靠譜到做單親爸爸的地步,他欲言又止。

“嘁,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擔心,根本就沒有媽媽這種東西哦。”甚爾說。

建人:“……”聽上去更可怕更擔心了。

理清思緒后,甚爾並沒有將永生之酒的事宜完全擱置,而是放緩了步伐。

永生之酒的材料齊全,也細緻處理過了,甚爾的鍊金術已經學到足以煉出永生之酒的地步。

臨近目標,甚爾開始猶豫了,或者說,從他見到惠以後,他就變得猶豫起來。

回國是2005年的上半年,他在鹿兒島的房子底下建了一個隱秘的地下室。

下半年時,他煉出了兩份永生之酒。

有些材料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黑市,僅此兩份,可能再也集不齊材料,無法煉出真正的永生之酒。

他將其中一份分給了梅耶,這比梅耶預想的一點點要多得多。

梅耶確認后飲下。

甚爾沒有飲下他的那一份。

梅耶沒有問甚爾為什麼沒有花費了這麼多功夫,卻沒有立刻喝下永生之酒。

梅耶脫下帽子,他那張永遠稚嫩的正太臉注視着他,用猶太語說了句甚爾聽不懂的話,再用日語意味深長地說:

“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

他出了甚爾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梅耶的“下次”,可能是十年後,五十年後,一百年後。

甚爾將他的那份永生之酒藏在地下室,鎖好門。

然後甚爾聽見客廳傳來窸窣的聲音。

惠揉揉惺忪的眼睛,拿起兒童桌上狗勾外形的水杯,往自己嘴裏“噸噸噸”的喝水。

暖黃色的燈光照射在惠冷白的肌膚上,惠呈現出一种放松的狀態。

喝完了整杯水,惠看見了從地下室出來的甚爾,他一臉奇怪地問:“你怎麼還不睡?”

問完他又有點惱:“算了,半夜偷偷摸摸肯定做的不是好事。”

喝完水,惠重新爬上床上,用柔軟的被子將自己捲成“春卷”,再滾到大床右邊最遠的地方。

他的小臉露在“春卷”的頭部,小腳則露在“春卷”的尾部,整個“春卷”只佔寬敞雙人大床小小的一角。

甚爾上床,過了一會兒,他單手把春卷提起來。

本來惠都睡著了,被懸空的動靜又吵醒了,惠很生氣,他閉眼在春卷里伸手去推甚爾:

“煩死了!能別這麼無聊嗎?”

甚爾將春卷放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再拿毯子蓋住惠露出的腳。

甚爾將大手放在惠睡得亂七八糟的刺蝟頭上。

甚爾曾見很小的嬰兒,嬰兒的體溫很高,血肉充沛,手腳柔軟。

他在想,惠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樣?只是小小的一團,溫暖,脆弱。

房間內的書架上還有一些克蘇魯神話的故事書,美穗將故事書複製了完整的一份留給甚爾了。

甚爾將那本《牆中之鼠》放在枕頭底下,沉沉地睡去了。

06年的時候,惠忽悠甚爾從鹿兒島出發去了東京。

電車內,海水和鐵軌碰撞,時不時有淺淺的海浪聲,鷗鳥在叫,惠戴着帽子,心事重重,他看着暖暖的陽光照在清涼的海水上,是很漂亮的淺藍色。

甚爾也在看電車外的海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惠是有所預謀的,他曾聽五條老師說,他在06年時,每次放學后,他最喜歡那家叫“海鹽”的甜品店,可惜後來倒閉了。

五條老師是要見的,原世界也是要回的。

惠兜里揣着那張美穗給的單子,一年多了,那張白色的單子被他保管的很好。

在商業街附近,甚爾被一個老熟人叫住了。

四十多歲的大鬍子沒有鬍子了,他長了一點白頭髮,仍然肌肉蓬勃,壯碩非凡,他哈哈大笑,一把拍了拍甚爾的肩膀,誇自己的好眼力。

甚爾也有點驚喜,他疑惑大鬍子是怎麼認出來的。

惠見狀,抓住章魚就偷溜了,甚爾見惠身邊有章魚跟着,便放心同大鬍子說了一會兒話。

千辛萬苦,惠終於找到了那家叫“海鹽”的甜品店,烈日炎炎,他早已口乾舌燥,手裏的汽水已經喝完了。

透過店外的玻璃,他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在平行世界,十七歲的五條老師像天邊的一朵白色的雲。

他年輕、自由,看上去無憂無慮,彷彿下一秒就要飄走,飄到沒有人知道的無人之境。

他穿着淡白色的薄外套,左手戴着銀白色的手錶。

悟用吸管吸了一口草莓薄荷奶茶,露出了爽到發麻的表情,有點像吸到貓薄荷的貓。

玻璃器皿里的香草雪球雪糕正緩慢融化着,他也像是要融化一樣靠在座椅上,手裏拿着遊戲機玩得正歡,按鍵噼里啪啦地響。

惠沉默了。

他進了甜品店,身後跟着章魚。他走到五條悟的面前,五條悟戴着墨鏡玩遊戲機玩得正激烈,見惠走過來,悟的身體還動了動,像是“看”到他了。

“五條老師。”惠說。

悟一怔,他問:“小鬼,你叫誰呢?”

“我在叫你。”惠說。

遊戲機里正放着激烈的音樂,因為五條悟這一刻的分神,他打輸了,遊戲顯示出了血淋淋的“gaover”的字母。

他“啊啊啊”慘叫出聲,然後把遊戲機摔在柔軟的墊子上。

“小鬼,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認我當老師嗎?不行啦,我很強的。”悟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示意小鬼來坐,惠淡定地坐下了。

悟問小鬼要喝點什麼,點些什麼甜品。

惠說冰咖啡,他不喜歡甜的。

但悟沒給惠點冰咖啡,而是給他點了甜到膩人的熱可可,在大夏天冒着汩汩的熱氣。

“這是咖啡的新品啦,真的是咖啡,也不知道為什麼是熱的呢,哈哈哈。”悟一本正經地忽悠他。他一邊忽悠,一邊主動地給惠的熱可可里放了五朵甜甜的棉花糖。

惠:“……”

這絕對是害他輸掉遊戲的報復。

十七歲的五條老師有點小心眼,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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