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賭注(中)
我承認我開始對那個地方充滿好奇,這也是驅使我把整個錄像帶用二倍速看完的原因,關鍵部分我改成了正常速度,甚至0.5,0.25倍速反覆觀看。
在李鋒嘗試將攝影機穿越那扇黑暗籠罩的門扉,他踏空了,迎接他的是重重的一跤,以及充斥着黃色元素的未知空間,伴隨着恐懼和絕望。
當我嘗試在互聯網上搜尋關於這個黃色迷宮的線索時,一個名為“后室”的詞彙映入我的眼帘。這個來自1988年美國async神秘組織所設計並執行的實驗視頻由於熱度不高,被埋沒在歷史長流中。被大眾熟知的,要從攝影師傑克誤入“后室”的視頻流出開始。自從第813次實驗出現重大錯誤,接下來的幾年間從附近區域擴散至全球各地,失蹤人數指數上漲,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突然間沒有下落,並且至今沒有搜尋到位置甚至屍體。
好吧,我又說多了,他們不允許我討論過多這樣的事情。當然我的初衷是警告大夥,請不要歪曲我的意思。
“這是靈異現象嗎?我已經找不到進來的路了,這裏的地面很潮濕。艹,這房子讓我有些透不過來氣。”和李鋒描述的一樣,這些牆體排列的讓人沒有頭緒,很難弄清是用來做什麼的場所。
我很難想像置身於這種空間會是怎樣一種心理煎熬,只是坐在電腦前觀看,就已經讓我毛骨悚然了,一陣陣涼意撲涌而來。視線穿過這些雜亂的牆體,看不到盡頭,而且僅靠頭頂那些方形照明燈提供光源,有些區域還是完全漆黑的。每前進一段距離,都會有新的未知區域展現在眼前,我都會替他捏一把汗。其實這是現在的感受,最初我只覺得是自導自演。
很快,我能感受到他的心理防線逐漸瓦解。兩小時三十七分,在他漫無目的的步行了半個鐘左右,他停下了腳步,開始對着一塊沒有光線的地方輕聲重複着語句,“那是不是有個黑影能看見嗎?(沉重的喘息聲)”,然而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可能他出現幻覺了。
他似乎堅信自己看到了什麼,接着兩步並一步走,迅速離開所處的境地。終於在十分鐘后,理智戰勝了恐懼,他思考到自己可以利用攜帶的工具,但是現實讓他失望了。“給我撥通啊,你這部垃圾手機,艹!”這片空間可能存在着某種磁場干擾,GPS完全不起作用,而指南針也只有不斷偏轉的指針。
“我要死在這裏了……媽,我今晚想回去吃飯。”絕望,充滿了絕望。
這一切還不是最糟的,打垮他是更可怕的噩夢,燈光的不停閃爍讓他重新打起百般精神。這次在視頻這頭的我也能清楚的聽見人類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音量過小的原因,我也不能斷定語言的內容,那是一種沒有聽過的語種,也許吧,或者是我學藝不精尚未知曉的語言
“有人,有人!”李鋒的語氣里滿是興奮,他已經顧不上攝影機的拍攝角度了,只是拎起它便跑了出去,鏡頭只是衝著地面不斷的甩動。只不過人聲永遠都是那麼遙遠,觸不可及,聲音收錄到的全被李鋒急促的跑步聲覆蓋著。
我曾經很可笑的詢問他的父母,住所附近或者李鋒是否提到過如此一個密閉空間,但是他們都搖頭否認。不僅如此,他們對孩子的愛好和心理情況並不是很清楚,可見平時的交流少的可憐,他有個還算比較親近的小夥伴,過段時間我想去找他聊聊。
距離進入黃色空間已經過去一個半鍾了,其實這個空間有特殊的別稱——TheBackroomslevel0,也就是第零層,傳說在這個碩大的空間裏存在一個大型人類團隊組織M.E.G,他們會給各類誤入“后室”的生存者指導指南,同時為了更好的理解各個空間,每個層級都會被標註上安全性和穩定性,而目前所在的便是level0,好吧,這段我也不該體現出來的。
時間來到三小時四十九分,在經歷了長時間的探索和無望后,李鋒開始出現體力不支的狀態,慶幸的是他先前準備了一瓶礦泉水和些許食物,這讓他避免過度脫水和飢餓,也是他能生存如此長時間的前提。
接下去的很長一段我都沒有仔細觀看,因為我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結局如何,在即將結束的十幾分鐘內他找到了一扇門,一扇充滿希望的門,在此前他已經沿着某一個方向(也可能在繞圈)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我的確鬆了一口氣,就算是質疑視頻的內容,但是這種時長我也不禁擔心少年的安危。
不過,門那邊並沒有想要的答案,依舊是一個空間,一個封閉的空間,佈滿米格的卡其色牆紙,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攝影機被擱置在桌面上,耳邊傳來李鋒的哭聲,充滿無奈的哭聲,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崩潰了。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安全屋,因為牆面上有着更嘈雜的噪聲,撞擊聲和敲擊聲,我認為相反它更不安全。
“噢,這裏有份文件,看!是人類的筆跡。”他手裏展示的是一份帶有M.E.G徽章的文件,這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測,他的的確確掉進了“后室”的異度空間,因為這和文章里講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他們都不信任我的說辭。
“哦不,我攝影機的電量快耗盡了,接下來我只能用手機錄製了,再會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