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格洛瑞亞的卧室。
一黑一白。
還有一顆金燦燦的大圓蛋。
安靜,很久沒有人說話。
格洛瑞亞坐在床上，將許久沒有關注的巨龍蛋重新擺在自己床上。圓溜溜的純凈金眸將大金蛋表面所有紋路都細細數了一遍，從略顯尖圓的頂部,到渾圓飽滿的龍蛋底部。期間一言不發，直到仔仔細細將這顆龍蛋完整觀察了一番,她才有了從精靈家離開回家至今之後的下一步動作。
公主的雙腿藏在蓬鬆裙擺下,她挪了挪腿,半跪直身體靠近龍蛋。她抬起手,袖子落下一小節露出纖細的手腕,小巴掌“啪”地一下拍打在蛋殼上。
“啪。”
埃爾斯塔驚愕睜大眼。
“啪。”
又是一巴掌。
清脆的掌心拍擊聲音，脆脆的拍打在蛋殼上，每一下都像是拍打在某頭惡龍的心上。
一開始錯愕。
越拍,越不自在。
埃爾斯塔閉了閉眼，喉頭悄然滾動了一下，安靜地忍受着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蛋殼和他有近乎百分百的感知傳遞，任何發生在蛋殼上的觸覺，都會非常清晰地傳遞到埃爾斯塔身上。
第一下，公主軟軟的掌心拍在了他的頭上。
差點拍到左邊的龍角,還好沒有。巨龍的角可不能隨便摸。
第二下,是他的鼻尖。
宴會上吃過蛋糕的甜味直接傳遞到嗅覺,比蛋糕更甜的是公主本身的氣味。
還沒仔細回味,第三下已經拍了下來。
這一次,直接越過了脖子以下的大部分部位,拍到了他的腹部。
“啪！”
清脆一聲響。
埃爾斯塔尾巴猛地繃緊，后牙槽咬了咬腮肉暗自忍耐着,努力不作出任何異樣的表現。
可這一次公主的手掌並沒有像之前兩次那樣,拍皮球似的只是輕輕拍一下就離開,而是摸着巨龍蛋外表最圓滾滾的中部位置，好奇地揉了揉。
軟軟的，膩膩的。比塗抹了最香的香膏還要滑膩，每揉一下埃爾斯塔的腰腹就緊繃一寸。
“嘶......”
格洛瑞亞的手指順着巨龍蛋的紋路滑動着，毫無章法的摩q.挲着。
圓圓的巨龍蛋在公主的手下格外乖巧。
埃爾斯塔尾巴瞬間綳直，一排排鱗片像炸爆米花似的炸開，熱燙的電流一直竄流到尾巴尖尖，瞬間繃緊。
直到格洛瑞亞玩夠了，終於意猶未盡地挪開小手，埃爾斯塔才悄悄鬆了口氣。
好在埃爾斯塔擅長隱匿，就算偶爾把尾巴拖在地上到處走，只要他想的話，任何其他種族都不會發現眼前的男人身後還跟着一條又粗又胖的大尾巴。
而此時，這條不會輕易被人族看到的巨龍尾巴在身後支棱起一道龐大的影子。
在黑暗裏晃晃悠悠泛着銀粉色，像是喝醉了陳年好酒，暈暈乎乎飄在半空，好半天才慢吞吞重新落回原處。
“咕嚕嚕......”
該結束了吧。
埃爾斯塔暗自平復着氣息。
將尾部一排排炸豎起來的龍鱗摁回原處，並努力收腹將某個不聽話翻滾着喊餓、差點暴露出巨龍原型的肚子也縮回去。
“啪！”
猝不及防，下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巨龍蛋的底部。
比前面哪一次都要用力。
“嗷——咳咳、咳咳......咳！”
埃爾斯塔頓時爆發一陣驚天咳嗽，才掩蓋住差點嚎叫出生的龍嘯。他似乎被嗆的很嚴重，臉色暗得發青，額角甚至沁出一顆淺淺的汗珠。
就算是不可一世強大無敵的巨龍，也會有所有雄性生物統一的弱點通病啊。
他也會痛的好不好。
“怎麼啦，我的騎士先生。”格洛瑞亞笑盈盈歪了下腦袋，笑起來燦爛明媚，她關切問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埃爾斯塔硬着臉回答：“並沒有。”
格洛瑞亞滿意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似乎什麼都知道，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格洛瑞亞擺出無辜純潔的笑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嘴上的話卻不像她的表情那麼軟綿綿，有種不容拒絕的傲慢。
“為了不惹出太多麻煩，我希望繼續叫你‘埃爾斯塔’，你同意嗎？”
“......當然可以。”埃爾斯塔低低地回應。
他沒有錯過格洛瑞亞眼底淺淺的笑意，金燦燦的比陽光更可愛。
明明兩人此刻高度差距頗大，坐在床上的人族公主像一朵柔軟盛放的鮮花，揚起單純無害的小臉仰視着高大強壯的男人。
隨時可以被恣意掌控。
可埃爾斯塔竟有一種錯覺。
他才像是公主手上那顆揉圓捏扁的蛋，輕易就被她隨意擺弄。
但他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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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花園被砸的那天，我就有認真考慮過，要不要把你扔出去。”
埃爾斯塔僵了一下。
竟然從那麼早，就開始懷疑他了嗎？
格洛瑞亞笑眯眯地抱起巨龍蛋，親昵地揣進懷裏，熱情地“吧唧”親了一口，才慢吞吞說：“但是你竟然會養龍蛋誒！多麼神奇多麼罕見的技能！”
公主興奮地感嘆道：“這可是巨龍的蛋蛋呢！”
說著又“吧唧”一口，用力親了上去。
這次親到了埃爾斯塔的臉頰。
如果再稍微側一點點，就親到他的嘴唇了。
之前在山洞為了給莫名發qing的小公主喂葯，埃爾斯塔並不是沒有接觸過格洛瑞亞，他還貪婪又壞心地將嬌氣小公主那兩瓣飽滿的唇咬得又腫又紅。
暗戳戳炫耀給所有人。
簡直壞死了。
可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現在是格洛瑞亞主動親他的。
雖然......親在了蛋殼上。
但四捨五入還是親了他。
格洛瑞亞並不知道埃爾斯塔在腦補什麼，她笑眯眯地問：“埃爾斯塔，你知道我們的洛麗塔什麼時候才能孵出來嗎？”
“我期待擁有一頭會飛的巨龍，這個夢想已經很久啦。”
穿越成一位瑪麗蘇公主，當然要擁有一頭巨龍啦！
格洛瑞亞暢想着未來騎在巨龍脊背上，風光無限地飛越山川湖海，讓整個世界都在她的腳下，對懷裏這顆毫無動靜的巨龍蛋充滿耐心。
她認真地對巨龍蛋說：“阿媽會好好陪伴你的，洛麗塔寶寶要早點孵出來哦。”
然後揚起臉，繼續笑盈盈問埃爾斯塔：“所以，你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
埃爾斯塔：“......”
他沉默地想，短時間裏格洛瑞亞想給巨龍當媽媽，這操作起來有點困難。
但如果給巨龍當老婆，今晚就可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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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貪婪好a/色眼神，不自覺再次落到格洛瑞亞飽滿如果凍的紅唇，她笑起來臉頰有個淺淺的梨渦，看起來很好戳的樣子......
腦子混混沌沌被各種想法佔據，暗金色一點點爬滿整個眼眶，從外而內將瞳孔全部佔滿。
色a/欲、食慾、無任何道德約束的貪婪。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被揭穿身份之後卻沒有被厭棄拒絕，
讓埃爾斯塔今晚一直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拘束鎖扣，“咔嚓”，打開了。
解放出內心中最直白的渴望。
張牙舞爪地叫囂着。
索取。
得到。
撲上去——
“埃爾斯塔！！！”
迎面砸來一個枕頭，蓬鬆柔軟，又充滿公主長發間慣有香氣。
埃爾斯塔沒捨得躲開，直直被軟軟的枕頭撲了一整臉，四捨五入被格洛瑞亞的氣味撲了一臉。枕頭掉落時，兇殘獸化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近乎混沌的暗金色逐漸褪去，又變成平日懶洋洋的模樣。
格洛瑞亞氣哼哼撅了噘嘴，她不高興了。
公主願意偶爾縱容埃爾斯塔的走神和發獃，但並不代表他可以恣意無視自己的話。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隱姓埋名待在自己身邊，肯定是有所求謀。
但是，埃爾斯塔必須表現得足夠好，公主才會願意給他想要的東西。
“如果你再裝啞巴的話，我會生氣的。”
格洛瑞亞很直白地告訴埃爾斯塔，“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孵巨龍蛋，我的同桌精通占卜術，她會幫我預測如何成功孵化巨龍。”
“你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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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
那個海怪巫女和人族混種生下來的小怪物？
就連骯髒醜陋、亂七八糟完全不挑剔的黑暗一族都拒絕接納她。
埃爾斯塔不屑地輕嗤一聲，眼底掩藏住身為巨龍一族的輕慢和倨傲。
那個只敢躲在斗篷里覬覦陽光的蠢貨，連巨龍蛋是否具有生命力都占卜不出來，只會說些不着調的謊言忽悠單純的小公主。
不過，留着她也有點用。
他會證明，只有他才能給公主帶來一頭真正的巨龍。
埃爾斯塔道：“將龍蛋放心交給我吧，我會讓姐姐滿意的。”
得到承諾，格洛瑞亞這才滿意。
格洛瑞亞抱着分量不輕的巨龍蛋，伸直雙臂遞給埃爾斯塔，塞進他的懷裏。
少女伸直膝蓋跪直在高高的床上，視線高度恰好和埃爾斯塔的喉結平行。將巨龍蛋交遞給埃爾斯塔的時候，自然沒有錯過對方喉嚨微微滾動的細節。
格洛瑞亞彎了彎眼角，身體忽然前傾，拉進兩人的距離。
埃爾斯塔微睜大眼。
巨龍那顆非人族的大腦袋，似乎永遠猜不到公主活潑的動作，下一秒會做出些什麼。
兩人一瞬間靠得很近。
格洛瑞亞只要抬頭，就能吻上埃爾斯塔的喉結。
“吧唧。”
公主賜下一個吻。
可惜，只落在埃爾斯塔懷裏的龍蛋上。
公主笑眯眯地說：“交給你啦，埃爾斯塔，我希望早日能聽到洛麗塔叫我媽媽哦～”
埃爾斯塔：“......”
他掩下心裏升起的失落，暗自用力捏了捏礙事的巨龍蛋，不滿又嫉妒它可以被公主親吻。
還親了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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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晚要解決的事情都解決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明明剛才還在親昵地親吻（龍蛋），下一秒公主就無情下了驅逐令。
冷冰冰提醒道：“記得晚上好好孵蛋。”
這是格洛瑞亞願意冒着危險，將這位身份不明的傢伙留在身邊的唯一理由。
要是孵不出巨龍......
公主身邊不需要危險的廢物。
公主無情起來，哪怕眼睛還是笑盈盈的柔軟，眸光清澈明亮，絲毫沒有任何冰冷感，可埃爾斯塔清晰地知道，格洛瑞亞是認真的。
她一直很有主意，不會輕易被其他人左右。
在那看起來柔軟好拿捏的外表之下，是清醒理智的絕情。
埃爾斯塔眸光緩緩暗了下來。
他不喜歡格洛瑞亞對他絕情，所以......
“如果要建立和巨龍蛋的親密關係，建議姐姐每天晚上抱着它睡覺。”埃爾斯塔信口胡謅，面不改色扯着他自己都不信的謊言，“幼崽們都有‘雛鳥情節’，就算是巨龍也不例外。”
“巨龍在蛋殼裏會停留很長一段時間，這是他們的生長期最重要的階段。如果有媽媽在身邊陪伴，在蛋殼裏的幼崽是可以感知到你的存在的。”
格洛瑞亞沒有養過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理論，她好奇寶寶確認道，“你是說我應該親自孵蛋，是這樣的嗎？”
埃爾斯塔垂着眼睫，輕聲建議：“孩子當然更喜歡和媽媽在一起。”
格洛瑞亞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那你把洛麗塔還給我吧，今晚我陪她睡。”
忽悠成功。
埃爾斯塔悄悄彎了下眼角。
他半蹲下膝蓋，將懷裏的蛋重新送還給格洛瑞亞，格洛瑞亞一想到要當一個表現優秀的媽媽，雙臂接過巨龍蛋時非常小心翼翼。
兩人一高一矮，一健碩一纖細。
彷彿真的像一對新手夫妻，在小心翼翼交接着剛出生的孩子，一起陪她長大。
惡龍絲毫不以說謊為恥，他繼續一副博學姿態交代道：“姐姐平時也要多花時間在這顆蛋......在洛麗塔身上。”
被格洛瑞亞瞪了一眼，埃爾斯塔從善如流改口。
給自己的蛋殼起名字，還一副它是有生命的幼崽的樣子。
這種事情估計也只有厚臉皮的惡龍才做得出來了。
但是為了能和他的公主更進一步......
埃爾斯塔表情穩重認真道：“姐姐可以多親親洛麗塔，多摸摸它，她會喜歡你的氣味的。”
格洛瑞亞也格外認真，小腦袋鄭重點了點，“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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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身為巨龍並不需要像人族一樣每天定時睡覺，埃爾斯塔百無聊賴躺在床上，和隔壁的公主只有一牆之隔。他將從公主房間順走的枕頭壓在臂彎里，愉悅地閉上金色獸瞳。
睡一會兒吧。
希望今晚的夢裏有甜甜的小蘿瑞。
“......”
窗外月光剛剛掛上枝頭，月色靜謐如水。
忽然，安詳的房間爆發一聲巨響。
“嗷——！！！！”
聲音剛出就迅速被靜音結界隔絕，埃爾斯塔猛地睜開眼，結實的背脊之上兩隻鋒利的骨翼龍翅將衣衫撐裂成碎片，床榻承受不住一頭巨龍恐怖的重量，頃刻間化為粉碎。
在還沒有將這幢三層樓沒有任何特殊防護的房子也壓垮之前，埃爾斯塔強行收回分量極為可觀的一雙骨翼，在一片廢墟里支起上半身。
碎布順着塊壘分明的肌肉滑下，埃爾斯塔沒空去看。
他雙眼放空，面無表情僵硬坐在原地，看起來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而某條倔強不肯藏回去的尾巴在地上翻滾，像是烤肉架上即將被燙熟的活魚，翻來覆去激動蹦躂着。明晃晃暴露了它的主人此刻激動到沸騰的心情。
真是膽大的公主！
她竟然直接把龍蛋揣進了睡衣裏面！
埃爾斯塔咬牙切齒地想着，眯起的眼尾早就愉悅到起飛，可表情又彆扭地不得不忍耐。
透過本體與巨龍蛋之間無比清晰的神經末梢傳感，隔壁房間的一切幾乎全然感同身受。
（..................）
而小公主那雙同樣不安分的腿，膝蓋曲起的位置恰好抵在巨龍蛋（也許它真的只是一顆蛋呢，可以孵小雞的那種）的底部。
若有若無的微涼溫度，透過蛋殼毫無阻隔。
膝蓋輕輕動了一下，從巨龍蛋（一顆平平無奇的大金蛋）底部擦過。
“！”
惡龍尾巴一下子綳直。
埃爾斯塔第一次暴躁地想罵髒話。
這種食物在隔壁卻不能吃到嘴裏的感覺，讓飢餓的惡龍有種渾身力氣沒地方用的憤怒，只能拖着尾巴在一片狼藉的房間裏走來走去。
最後越走越硬（是尾巴哦）。
只能頹然蹲在角落，後腦勺靠在牆壁上，自虐似的聽着隔壁公主睡夢裏呼吸的頻率。
“......”
埃爾斯塔無奈低頭，瞥了眼某個和尾巴一樣躁‘a動的小埃爾，定定地沉默許久。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第一線淺金色天光透過窗戶。
格洛瑞亞酣睡了一整晚，做了個甜蜜蜜的夢，夢到和她的巨龍在天上快樂飛翔了一整個晚上，幸福到唇角彎起最漂亮的弧度。
她閉着眼蹭了蹭臉蛋下的龍蛋，腮邊的軟肉擠壓出可愛的弧度，親昵地貼在蛋殼上。半夢半醒之中，似乎聽到耳邊一聲壓抑的悶哼。
像是從蛋里發出來的。
又像不是。
“......？”
格洛瑞亞迷迷濛蒙地揉了揉眼，確認房間裏沒有任何異樣，懷裏抱着的洛麗塔也完好無損，金光閃閃。
“吧唧”親了一口后，格洛瑞亞繼續陷入睡眠。
而隔壁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埃爾斯塔，無語瞪着再次激動起來的尾巴，默默在心裏記了無數筆賬。
該死的。
總有一天，惡龍會將這一筆筆賬親自討回來。
他要把公主吃到肚子裏，翻來覆去吃千百遍，讓她對今晚的行為認真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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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楹紫花宴會之後，是克拉維亞魔法學院今年的第一個假期。
當然，所有學生在假期前逃不過的噩夢。
——考試。
格洛瑞亞這段時間異常忙碌，天天來回於圖書館、課堂和家之間，三點一線活像是回到了上輩子中學入學考試的模樣。
開學時組建的學習小組，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只不過一開始積極主動加入學習小組的瑟曦至今沒有蹤影，整個光明塔都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裏了。迪爾或許知道一些隱情，可每次提到瑟曦時她只會幾隻觸手捂住嘴不停笑，壓根不告訴格洛瑞亞瑟曦在幹什麼。
“蘇卡，你每天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被某位酷哥黑狼盯了一整個早上，格洛瑞亞實在頂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放下課本無奈道：“你們戰士塔不考試嗎？”
“我們考核的內容是劍術。”
行吧，這對於蘇卡來說是送分題。
他一邊擦拭着手裏重新修好的長劍，一邊繼續盯着格洛瑞亞，眼神里透露出固執和執着，就是不肯挪開視線。
像狗狗盯着香噴噴的肉骨頭似的......
彆扭死了。
格洛瑞亞無奈看向安娜蘇，希望她能說些什麼把蘇卡拽走，
安娜蘇卻悄悄在旁邊聳了聳肩，非常愛莫能助。
她早上可是在蘇卡這裏吃了好幾次閉門羹，每次格洛瑞亞求她讓蘇卡轉移注意力，都被蘇卡酷酷地毒嘴堵回來，最後還倒打一耙說安娜蘇吵到公主學習。
拜託，明明是你這個狗（狼）崽子吵到我們了好不
好！！
安娜蘇氣呼呼對蘇卡揮了揮小拳頭，幾人打打鬧鬧一陣子后，又繼續埋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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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自習室最安靜的是窗邊的精靈。
在上次藍楹紫花宴會晚上那件事之後，安娜蘇以為翠會消沉很久，畢竟那天格洛瑞亞和那個“假埃爾斯塔”走時，他的臉色真的是肉眼可見的發青。
可轉天到學校，精靈又一副無事發生的溫和模樣。
要不是家裏那條昂貴的淡藍色裙子的存在，安娜蘇都要以為宴會那晚上吃到的瓜是她做夢瞎想的。
反觀那天事件的另一位女主角，金髮公主格洛瑞亞殿下，她也一臉正常的和大家相處，甚至還會主動去詢問翠課業方面的問題。
就像現在——
格洛瑞亞笑盈盈地捧着課本走到窗邊，和往常一樣自然地坐在翠身旁，將課本遞過去：“這道題我看不懂解析，翠能幫我講講原理嗎？”
翠安靜地接過課本，看了幾眼之後溫和地彎着眼睛，拿出一張空白的草稿紙擺放在桌子上，羽毛筆沾了墨水開始寫寫畫畫。
“蘿瑞，這道題應該這樣理解......”
整個自習室里，蘇卡在角落一邊抱着劍感受劍氣，一邊眼睛直勾勾盯着窗邊的格洛瑞亞。而窗邊陽光下的兩人，精靈空靈夢幻的嗓音淡淡浮在空氣中，伴隨着少女甜美清脆的應答，彷彿森林裏交融着潺潺小溪，一片異常祥和溫馨的畫面。
安娜蘇：“......”
這就是貴族們的世界嗎？吵完架就可以繼續輕鬆愉快的相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愧是格洛瑞亞！
心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