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立威信(1)
5月18日星期四,底斯蘭,英倫市,英倫動物園,下午16點21分。
即使是玩了一天,蓋琳都還是那麼的有精神。手拿風車,張開雙臂她像是一隻鳥兒般快步的在園區通道內跑了起來。
“爸爸,看!我在飛哦!”蓋琳不停的扇動着自己小小的雙臂,她的舉動不光引來了哈德森少有的微笑,也引來了路人們憐愛的表情。
看看那些路人羨慕的表情,再看看自己可愛無比的女兒,哈德森自豪的笑了。在笑的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感,感謝蓋琳小天使,為哈德森壓抑的生活帶來了一線光明。
跑着跑着,父女倆路過了一個小店,此時正值初夏,不吃一份奶油雪糕實在是可惜。叫住還在“振翅高飛”的蓋琳,哈德森俯下身問:“親愛的,想吃雪糕嗎?”
“想!”蓋琳激動的點着頭,她的門牙已經長好了,現在她看着比之前聰明多了!
“你想吃什麼味道的雪糕?是香草味還是草莓味?”哈德森又問。
“嗯.....我都想吃!”說完蓋琳露出來一個調皮的笑容。
“那就一份雙色球吧!呵呵。”
摸摸蓋琳的小腦袋,哈德森起身走向了店鋪。看店的是一個年輕的夥計,他看樣子應該是趁着假期來賺點外快的。
“一份雙色球,要草莓香草味的,謝謝!”說著哈德森已經從皮夾里拿出了錢。
這個夥計的手很靈巧,不出十秒一份雙色球雪糕就做好了。在蛋筒上包好包裝紙,他面帶微笑的把雪糕遞給了哈德森。
在給哈德森找零的時候這個夥計忽然問:“那是你的女兒對嗎?”
“是的。”拿着雪糕的哈德森點了點頭。
“她很可愛不是嗎?”說著夥計把零錢遞了過去,可在看到哈德森的正臉他被嚇一跳,只見哈德森右邊的嘴角上有着一條狹長的傷疤,這讓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而像一個黑道成員。
“呃...拿好先生!歡迎下次光臨!”夥計小心翼翼的把錢給了哈德森,哈德森也看出了他的恐懼。為了不影響到蓋琳的心情,他微笑着接過了零錢。
“謝謝!”
剛走出園區,哈德森便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遊客正在看着自己。不用多想,哈德森都知道那是布洛赫的眼線,不光是那個傢伙。
4點鐘方向,60米處的那輛紅色轎車旁邊的老太太。
11點鐘方向,34米處的那輛箱型貨車裏的工人。
7點鐘方向,10米內的園區清潔人員。
這些全都是布洛赫的眼線,他們時刻都在幫那個瘋狂的女人監視着自己。強忍住殺戮的衝動,父女倆慢慢的走向了汽車。
為了不讓雪糕沾到汽車坐墊上,蓋琳飛快的舔舐起了已經化了一半的雪糕。很快她的臉上就畫滿了甜蜜而又黏人的妝容。
“瞧瞧,你吃的哪裏都是。”拿出紙巾,哈德森蹲下身子細心的幫蓋琳揩試起了臉蛋。
蓋琳的皮膚跟希娜一樣柔軟,軟的哈德森都不敢用力去捏,他生怕自己捏破了寶貝女兒的臉。
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蓋琳又看到了哈德森臉上的傷疤。歪過頭她好奇的問道:“爸爸,剛才的店員為什麼突然表現的有點緊張?是因為你臉上的疤嗎?”
蓋琳的問題讓哈德森心頭一顫,因為自己臉上的疤他們今天還幾次被園區巡警給攔下來問話了。
說實話哈德森之前一直很害怕蓋琳會因為自己臉上的疤而嫌棄自己,
沒想到她並沒有這樣,在別人的面前她總是在極力地維護着哈德森溫柔的虛假形象。
直視蓋琳澄澈透底的雙眸,哈德森的苦笑慢慢化成了慈祥。捧着她的下巴,他輕聲說:“應該是的吧!他應該是被我的疤給嚇到了。”
“爸爸是個好人不是嗎?為什麼他們要害怕好人?”蓋琳不解的問。
搖搖頭哈德森說:“我也不知道,親愛的,我也不知道....”
“爸爸,你的這個傷真的是摔跤摔的嗎?”蓋琳伸手摸了摸哈德森的右臉頰,輕輕地戳一下那道長長疤痕,她又問:“爸爸還痛嗎?”
握住蓋琳的小手,哈德森溫柔的笑了笑:“當然了,當時我因為升職加薪太激動了,然後不小心摔了一跤--剛摔倒的時候還是挺痛的,但現在就不痛了,它已經好了。”
“我感覺它還沒有好.....”說著蓋琳把背上的小包給放了下來,把手伸進裏面翻找一陣,她找出了一個創口貼。
“我記得它是這樣使用的!”蓋琳一邊說著一邊笨拙的拆起了包裝。
大概是拆了一分鐘的樣子,蓋琳終於把創口貼給弄了出來。把哈德森的臉拉近一些,她將創口貼給貼到了傷疤上,緊接着她又輕吻了一下哈德森的傷。
“好的,這樣的話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蓋琳笑嘻嘻的牽住了哈德森的手。
是的,哈德森的傷到現在都還沒好。他的傷是任何現代醫學都無法醫治的傷,他的傷是心靈上的傷。而蓋琳.沃克則是他唯一的解藥,哈德森不能失去她,也絕不願失去她。
在這個世界上哈德森唯一還在乎的也就只有蓋琳一個人了。他愛她,他希望她的餘生都能在自由與安穩中度過。
“只要擺脫布洛赫的控制,一切就有希望了。”想到這哈德森牽緊了蓋琳的手,他面朝車的方向,神色凝重的走了起來。
17點11分,按照要求哈德森在這個時間點把蓋琳給送回了布洛赫的莊園。
保姆安妮早就在別墅門口等了,所以在見到姍姍來遲的哈德森時她沒好氣的說:“你遲到了一分鐘!”
不顧安妮的態度,哈德森又蹲下去跟蓋琳告別了。同往常一樣,蓋琳看向哈德森的眼裏還是充滿着不舍,不過這一次她學會了主動放手。
在緊抱着哈德森大概有三十秒后,蓋琳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主動走向了站在大門口的安妮。
“好好休息,寶貝。我們下一次再出去玩好嗎?”哈德森蹲在地上對蓋琳說道。
牽起安妮冰涼的手,蓋琳又轉過了身來。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失落,但她還是極力的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
“嗯嗯!”蓋琳艱難的點了點頭。
拉着蓋琳,安妮直接就往別墅走。打開沉重的大門,她讓蓋琳先進去了。而她自己則在進入大門之前還給了哈德森一個警告的眼神。
砰!門被關上了,哈德森父女再一次被分離開來。蹲在原地,哈德森久久不願離去。
把蓋琳帶到這個世界上是哈德森做過的最錯誤最愚蠢的事情。而現在哈德森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他欠下的血債太多了,無論怎樣他都是還不清的。但他想在自己死之前為蓋琳爭取出一個光明的未來,爭取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沉思良久,哈德森起身離開了別墅。在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的跟隨下,他回到了自己的車旁邊。
這時哈德森突然發現副駕駛位上已經坐了個女人,定睛一看哈德森發現那正是布洛赫,而布洛赫此時也滿臉微笑的直視着哈德森。
這個女人又想要幹什麼?哈德森有些窩火的打開了車門。門一開,一股布洛赫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便飄了出來,這種香水味不淡也不濃,讓人很難聞清它到底是那個牌子的香水。
衝車窗外的士兵們做一個退散的手勢,布洛赫降下窗戶慢里斯條的抽起了女士香煙。這下可好,車上不光是有難以捉摸的香水味,還有了些許擾煙的煙灰。
等士兵們走遠后,布洛赫把吸了到一半的香煙摁滅在了煙灰槽里。系好安全帶她發號施令道:“剛好你也有事,順帶送我回總部吧?”
“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特地到這來等?”哈德森神色陰沉,要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作為你女兒的監護人兼你的上司,我想我有理由來看看蓋琳。”布洛赫平靜的答道,“現在幾點了?”
煩躁的看一眼手錶,哈德森沒好氣的說:“17點23分!”
手撫下巴,布洛赫微微仰頭思索了一會,接着她又說:“嗯....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去吃頓晚餐怎麼樣?”
厭煩的瞪一眼這假惺惺的女人,哈德森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我沒胃口。”
“嗯,那這樣的話就算了吧,聽你那麼一說,我也沒什麼胃口了。”說完布洛赫便一隻手撐在了車門上。
在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他們都降下車窗任由這承重的氣息飛出窗外,可這根本就無濟於事。只要布洛赫在,這股名為“控制”的氣息便會長存。
把車開回道地下停車場,布洛赫解開了安全帶。打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文件袋,她忽然沖哈德森狡黠一笑。
哈德森本以為她又會像往常那樣把文件扔給自己然後就走,可是這一次她並沒有那麼做。她直接就翻身跨坐在了哈德森的腿上,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讓哈德森有些驚訝。-
雙手環抱住哈德森的頭,這些溫暖而濕潤的氣像是蛇的信子般玩弄似的舔舐着哈德森臉頰,然而哈德森只是表現的有些驚訝而已。
布洛赫貼的實在是太近了,以至於哈德森能夠清晰的感受她的心跳聲,想必布洛赫現在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吧?低着頭,她一臉嫵媚的盯着哈德森看,而哈德森則黑着臉堅定的把臉扭向了旁邊。
悄無聲息的把嘴湊到哈德森耳旁,她溫柔的說:“有人已經開始動搖了,哈德森.....”說完她對着他的耳朵吹了口輕柔的熱氣。
將哈德森的臉扳正過來,布洛赫的臉貼的更近了。在二人的唇還剩一指的距離時,她終於停了下來。她向右側着頭彷彿是要親吻哈德森一般,將額頭貼在哈德森的額頭上布洛赫慵懶的閉上了雙眼,接着她又說:“殺了他們吧,哈德森。殺了他們.....”
說完布洛赫鬆開雙手慢慢地遠離了哈德森,把文件袋放在哈德森胸前,她收起了臉上意猶未盡的表情轉而擺上了她平日裏的微笑。打開車門,她直接從哈德森這邊下了車。
打開布洛赫給的文件袋,哈德森仔細的閱覽了裏面的每一份文件。
獵犬政府空前的強大讓部分官員開始動搖了,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有人正在倒賣着國家機密與敵人勾結,如果不加以糾正的話恐怕這種行為將會泛濫成災。
背叛,是RII最不能忍受的行為。而哈德森這次的差事就是前往米蘭的洛馬市去幹掉背叛者,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知道背叛RII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