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鹼廠的老頭
第35章鹼廠的老頭
我看老頭以前也是搞地質的,尤其還對那古代大墓有研究,於是趕忙又起了一瓶,並給他滿了一杯。
他見我聽的來勁,又主動搭話,有所察覺是的一收話頭:“嗯,算了吧,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這二半夜講老墳也是夠晦氣的。”說完就要端酒。
這人怎麼都喜歡說半截子話呢,這不等於屎拉到一半又給抽回去,準備活活憋死人嘛。
我立馬接過他手裏的酒杯,將白酒又倒了回去:“你這老爺子真沒勁,先我不聽你非要說,把人家興趣勾起來,你卻又不講了。有你這麼玩的嗎!既然你不講了,我看咱們也早早收攤休息。明天你接着打你的荊,我趕我的路,至於什麼時候再見面,那就看老天爺了。”說完我把他掏花生米的手,也給拽了出來。
他見我收拾東西,急了:“小夥子,你別急呀,我講還不成嘛!”
我一扔花生米,佯裝生氣的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估計你這也是胡編亂造的。”
老頭聽我一說更急了,趕忙搶過酒瓶和花生米,幫我到了一盅,並殷勤的遞給了我,很顯然他就像那說書人一樣,生怕最後唯一一個聽眾也跑路了。
見我幹了,他才無奈的說:“你這小夥子咋就沉不住個氣呢,我這不是就想擺個普嗎,今天我就把話撂着,你要是不聽我講完,就別打算睡覺。”
我一看老頭的架勢,我就知道老娘的詭計又得逞了。這回我是徹底的弄明白老頭的脾氣秉性了,他這典型屬驢的,是那種拉着不走,趕着倒退的。對付這種人,你就不能給他好臉,所以我就代答不理的,自顧自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就是他講的嘴皮子都吐露了,我也不帶給他叫聲好的。老頭也是納悶了,他那麼講我都沒個意外和反應。
我知道只要咱不出聲,不做回應,絕對一宿能把這老頭給憋出內傷來。
原來老頭年輕時也犯了點事,按現在講就是作風問題,人開始運道很好,結實了兩名高幹家的閨女,結果是一時糊塗腳踩兩隻船,最後弄了個雞飛蛋打,結果呢兩面一發力,人就被弄到這裏,一呆就是二十多年。也許是在這呆久了,又受了傷毀了容,所以也就不打算回到那外面的花花世界裏去了。他還給我看了他年輕時的照片,他媽的還真是個大帥哥。看到這些我心裏多少也是泛起嘀咕,人也是不能跟命爭,真是一失足就是千古恨。眼前的這人怎麼也沒法跟當年的一個大帥哥聯想到一起。
後來他又說了,初來這裏時,每天面對一望無際的亂石灘和高聳入雲的石林,也是極度的不適應,為了逼迫自己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去,消耗掉自己那多餘的躁動,他就每天的爬山,對着大山喊話來緩解自身的憋悶。
久而久之他成了一個爬山鑽洞的好手,有這二十年的時間,他可以說河裏的每一塊石頭,山上的每一個窟窿都了如指掌。直到有一次,他在一個水窩子邊,對着水自言自語喊話時,突然聽到了水下的異常迴音。
對於這種事,一般人是察覺不到的,但作為考古地質和盜墓賊來書,這可以說是一種本能和基本素質。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以他多年地質和在這裏大喊大叫的經驗來看,這水下絕對有着一個特殊的密閉空間。
作為地質專業人員,開始他並未往古墓上考慮,更多想的是應該是千百萬年水流沖刷岩石形成的石窩水洞。結果在偶然一次機會下,
大雨剛過他就來到了這裏,由於雨水的稀釋作用,原來那奶白色的河水比往日更加清亮,再加上清晨時陽光的射入,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水下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一座石門。當然機會也是稍縱即逝,隨着光線的挪走,那石門就再也看不見了。
有這奇怪的現象一出,好奇心重的他開始徹日難免了,無聊透頂的他不斷的思索着,水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於是他就逮到機會,潛入了水下,想要對那石門來個一探究竟。
據他說一入水下就看到了眾多的人類和動物枯骨,門前就更是可怕了魔鬼的雕像在水下排布的更是密密麻麻,比這還可怕的就是眾多被鹼水泡發的死屍,猙獰的護在那門框上。
通過跟他的談話,我可以明確的知道幾點,一是這裏有座大墓,還是在水裏的,至於是不是那公主墓現在還不得而知。二是這墓應該是比較邪門的,按滿蒙漢三族來看都沒有這種下葬法。三是既然按這種邪門的下葬方式,必定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就是說既要下葬,還又不想讓人發現,就是發現也讓人沒法盜掘。第四就是裏面一定,有着什麼東西才會讓人不惜一切代價來守護。
當然老頭的話也讓我產生了一些疑問,必定這河水鹼性較強,雖然還沒達到燒鹼的腐蝕性,但人還是沒法長時間在水下待的,至於睜眼看東西那就更加變的不可能了。
我心裏的疑問也沒做保留,一股腦的全都提了出來。
老頭不以為然,嘿嘿一笑:“這還不簡單呀,我每次下雨過後都去看一眼,然後記錄下太陽照射的時間。只要兩個條件成熟,下去還沒問題的。”
我快速反問:“就這麼光腚下去,眼睛能受的了嗎?”
老頭哈哈一笑:“你傻呀,帶上東西不就行了嗎!”
我嘿嘿一笑:“你這老頭就不老實了吧,帶游泳鏡那不成作弊了嗎!”
老頭擺了擺手:“這窮鄉僻壤哪有那東西,我是直接用榆樹皮內膜貼在眼窩,或是熬江米時放一把澱粉,這東西比那榆樹皮還好用,看到沒有就那東西。”說完就是一指屋門上掛着的幾張江米薄餅。
看我我心中就是暗自嘀咕,這老頭也是夠雞賊的,連這麼損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這文化人還真是夠可怕的。
當然這些他都洋洋得意的說完后,我就心中只剩下這最後的一個疑問了,那就是什麼招他都想到了,那水下大墓他是否進去過。
當我一提出這個問題,老頭是連連擺手:“那鬼氣森森的地方,誰敢進去了,這不是嫌命長嗎!”
他的話一出口,我就徹底放心了,說實在的我還真就擔心,他下了墓,把所有東西搬空給變賣了。當然這些也都是我的瞎想,要是真得了手,隨便弄兩樣隨葬品,他還用在這種鬼地方活受罪嗎。
倒過頭來一想,他去的時候都是夏天的雨後,我現在來的是冬天,料想那河水已經凍冰,鹼性的濃縮度,也一定會比平日更高。但這種問題,我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直接問了,必定這事實在是太過敏感。
但不問,這難題可能就會最終難倒我。最終我是咬了咬牙,決定換一種方式和口吻再次對他進行發問。於是我又起了一瓶白酒,兩人也沒用酒盅,一勻后正好一人半瓶。
人命關天的,我也管不得什麼長輩晚輩的啦,直接給他一碰,以醉話胡話的方式說:“老頭,你就吹吧,你還下雨後去,夏天的事誰能證明你去過,反正是沒人能證實,你就愛咋吹咋吹吧。”說完我就一口氣謅了下去。
老頭見我不信,也一口氣幹了,隨即指着我的鼻子,藉助酒勁大聲吵吵着:“你個小崽子,老子給你說正經事,你就說我吹牛,好我就叫你見識見識我的秘密武器,就是這鹼水池子光腚下去也沒事。”說完他就一指那門后的大半桶草酸,然後又一指,牆上掛着的幾個用過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