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大舅的離奇經歷
如果說,我見過吸血鬼,你肯定會笑。我也會笑,因為我的真實經歷,若單單隻是有如吸血鬼事件這般容易理解,那相比之下,我都只能稱之為幸運、有趣。
大多數人生活在平凡的世界,科技引領着社會文明的快速發展,於是科學成為了我們打量這個世界的尺子。但我們得承認,人類所定義的科學是有邊界的,而這個世界的傳奇性,還遠遠不夠完全用我們所認知的科學來理解。而有些極少數人,就曾有過這些充滿傳奇色彩的經歷,他們孤獨地承受着這些鮮為人知的秘密。
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我曾一直幻想着冒險,可當它真正來臨時,已經說不清自己渴望的到底是什麼。
我叫桑木,愛妮族,1995年出生、長大於雲南中緬邊境的少數民族村莊中。在我們村,所有人都聽着一些傳聞長大,直到老去,然後死去。愛妮族是哈尼族的一個分支,有語言,沒有文字,歷史以及所有重要的一切都會編成歌謠一代代口口相傳。
在老人所傳唱的古老歌謠中,除了民族、家族的艱難遷徙史之外,還夾雜着各類千奇百怪的傳說,對於這些誇張或者說難以想像的鬼神精怪傳言,有的人深信不疑,有的人嗤之以鼻。總的來說,大部分人對傳說的真實性堅信不疑,除了像我這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產物。但直到2021年,村裏的大學生人數依然不超過十人,所以村中的絕大部分人是那些傳說的堅實擁躉。
首先從我大舅開始說起。
我大舅年紀比我媽大約15歲。印象中他是個整天遊手好閒、嗜酒成性、脾氣暴躁的人。雖然已經分家,但以前外公外婆還在世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無緣無故跑去指罵老兩口,不止如此,他和兄弟姐妹都說不上兩句話。
我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其實他看上去就和外公一樣老——滿頭髒亂的黑白夾雜髮絲、通臉皺紋、雙眼無神。整個人看上去病懨懨的,絲毫沒有精氣神,我一直以為他整天喝酒成癮才變成了這副爛泥的模樣。
可媽媽說他之前不是這樣子,脾氣也不暴躁,更不會沒說兩句就和父母兄弟嚷嚷着吵起來。我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我大舅已經到了人人嫌厭的境地。前妻老早就棄他而去,兩個女兒外嫁之後便沒再過問他的事,而他唯一的兒子還是個傻子: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嗚嗚的喊叫,惡臭的涎水常流不止,手腳行動緩慢扭曲,只能聽懂簡單的日常用語。
我母親是唯一一個還在用心照顧他的人。就這還時常得忍受他無端的謾罵,無理的詆毀。即便如此,母親還是沒有放棄過她這個大哥,或許正如她所說,他之前是個好人,給予過母親無可替代的兄長情。
母親說他的性情大變源於一次外出。
有一回大舅去鄰近的愛妮族村寨,那時我還沒有出生,是1995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條件比較落後,每戶人家裏不可能有衛生間,村裡更是連個公廁都沒有,人們都是找個沒人的點就地解決問題的,說是隨地大小便也不為過。
當時我大舅要找隱秘點的地兒方便,一路上總覺得在被某種東西尾隨着,可天已經是即將入夜的傍晚,昏暗的環境讓他什麼都發現不了。四下搜尋無果,他也沒多想,心想着解決問題要緊,便找了一地兒蹲下。
方便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透過僅剩的遊絲天光突然發現前方的草在搖晃。
“有人嗎?”他邊用民族話喊邊用老式手電照過去。
沒有人回應,可草還搖晃個不停,有什麼東西正向他靠近!
我大舅難受呀!這進行得挺通順的工作,這麼一嚇給弄得進退兩難了。
“呸嘞!么塊尖!!”
這是愛妮話,意指咒罵那些不幹凈的東西遠離他。
終於,一團黑影從高高的雜草中闖出。我大舅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弄得滿身是屎。
他看清了是條狗之後破口大罵“啊嘛嘛!阿可阿左!”,意思是罵它傻狗。
那條狗在前方不遠處卧下,前腿交疊在一起,頭擺過一個角度,正幽幽地斜眼着他瞧。他手電一照過去,只有眼睛、骨白的牙齒以及流下的涎液在發光,除此以外那條狗全身漆黑,難怪先前難以發現。
農村土狗原本就喜好跟着人吃屎,我大舅於是不以為意,沒過多警惕。可沒想到,他罵罵咧咧正穿褲子的時候它猛然撲上來咬住了他的大腿,怎麼也甩不開。
然後我大舅驚恐地看到了記憶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條狗並不是普通的撕咬,它正像狗崽子吸吮母奶那樣,吸食着他的血液!它的眼睛發出一種奇異的綠光,就連掉下的唾液,也泛着微弱地白光。我大舅奮力反抗,但它雖體型不大,力氣卻極大,壓根掙脫不來。他只得放開嗓子開始喊叫,驚動了附近的人,那條狗這才消失在黑夜中……
原本以為只是一條發瘋的狗帶了的一場意外,後面卻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