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沒道德，綁架沒用。
“咚咚咚~”
“誰啊~”
“咚咚咚~”
“來了來了~”
宿醉不會早上醒，奈何有人來敲門。
韓恕披着被子揉着糟亂的頭髮睡眼惺忪皺眉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居然是韓瑜。
“起床吃飯了？”
“你叫我就為這個？信不信我打你？”
“不是。吃不吃飯不重要，主要不想讓你睡。”
“我……”
韓恕抬手比了一下，韓瑜已經進門並拉開窗帘。
韓恕咧嘴：“這我房間！！”
韓瑜拉開窗帘看着他：“你還不去找工作，都九點了。”
韓恕躺回去：“是嗎？急着讓我找工作幹什麼？怕沒人養你？”
說完直接進去上床繼續睡。之後聽到腳步聲還有什麼動靜，慢慢就陷入模糊，最後又睡過去了。
終於再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正當空，時間是中午。
韓恕伸着懶腰倒是睡舒服了，下床去洗手間小個便，突然覺得不對。果然從洗手間門口探頭看着房間外面門口地板上，韓瑜含着棒棒糖居然在那裏玩平板，不過是調得靜音。
“你怎麼還在這？！”韓恕抖了抖，走出來詢問。
韓瑜看着韓恕：“用你平板玩遊戲。”
韓恕皺眉：“怎麼不回自己房間玩？”
韓瑜開口：“順便等你什麼時候醒。”
韓恕嘆息：“你就對我找工作這麼執着嗎？”
韓瑜沒多說，韓恕撓撓屁股去找飯吃。
韓瑜開口：“你沒穿衣服。”
韓恕一愣，搖頭又進去換。自己從來沒跟人一起住過，突然就有人一起合租還是兩個女人，想着是不是找到工作自己搬出去。
這孤兒寡母的，自己21了，正常都該搬出去的。
當然前提是他把自己當了外人，這五年時間他也沒住家裏，一直是住在醫院的。
“你沒開學嗎？！”
韓恕想去找點吃的，都中午了。
韓瑜起身跟着過來：“開學了，但爸爸生病我請假，而今天是周日不上學。”
韓恕沒多說，似乎韓瑜知道他找什麼，直接開口：“媽媽留了飯了，就在那。”
韓恕打開一看，都是一個個飯盒裝着的飯菜之類的。韓恕也沒客氣，看着韓瑜：“你吃了嗎？”
韓瑜搖頭。
韓恕不多問了，開始熱一熱。都現成的倒也快。
“來吃飯。”
弄好之後擺在桌上，韓恕叫了一聲。
“不餓~”韓瑜聽到韓恕的詢問，輕聲開口。
韓瑜還是長得特別漂亮的，可能隨母親宋晴。宋晴也特別漂亮。至於韓昌平和韓恕兩父子長得就一般了。不難看但很一般。
“小孩子要按時吃飯，不然傷身體。”韓恕皺眉一邊弄一邊開口。
韓瑜不說話。
前世今生都沒什麼親戚朋友，更別說同輩的兄弟姐妹。如今倒是身體的血緣上有這麼一個妹妹，哪怕是真親生的也是剛認識。一想起兩人血緣上是親兄妹，韓恕卻也沒什麼隔閡。
畢竟一個12歲的孩子嘛，還拿捏不了？
韓恕見她不吃，夾着一塊排骨彎彎曲曲的送到她嘴邊：“小飛棍來咯~”
韓瑜面無表情看着韓瑜，半響開口：“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韓恕臉色一變，揪着她領子：“跟誰倆呢你？！”
韓瑜皺眉掙扎要弄開他的手，但勁肯定沒韓恕大。
韓恕收回手：“愛吃不吃，小媽回來你別告狀說我不給你飯！”
說完自己大口扒着飯，沒多久吃完之後。飯菜都剩了一些，至於韓瑜餓了就自己吃，不餓就挺着。
躺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想着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他倒是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做任何一行都能做好。可突然腦海此刻都想着昨晚他在酒吧唱歌的時候，所有視線衝擊在他身上的感覺。他們目光中的艷羨，欣賞，甚至還有仰望？
那是素人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起初似乎有點緊張和害怕，但過去那個勁之後，他似乎有點享受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甚至期待更多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這是不是就是勇氣帶你走出那重重雲霧后，穿過雲層之上看到的光明？沖不過雲層的，永遠看不到那一個新境界。
突然廚房好像有動靜打斷韓恕思緒，韓恕起來走到門口一看。韓瑜正小口喝着湯，然後用筷子夾東西吃。
“你不是不吃嗎？”韓恕開口。
噹啷一聲碗掉了，韓恕突然開口給她嚇一跳。回頭白他一眼，小口吃着。
12了，如今的年代什麼不懂？肯定不能當小孩那麼對待。
韓恕把飯菜倒進她碗裏，然後用湯和弄一下：“就大口吃多好？健健康康的是吧？”
韓瑜眉頭皺了一下，但也繼續吃着。
韓恕坐在那：“小媽呢？她去哪了？”
“找工作。”韓瑜咕噥着，嘴裏有飯菜。
韓恕不解回頭：“不是我去找嗎？再說爸的工資還有之類的也能養得起你們？幹嗎還出去找工作？”
“……”
韓瑜斜眼看着他，沒說話。
韓恕皺眉拽着她：“我警告你長兄如父，如今爸昏迷了我打死你小媽都挑不出理，你給我小心點別挑釁我！！”
韓瑜看着韓恕：“長兄如父？很了不起嗎？！”
一邊喝湯一邊開口：“你昏迷五年住院費用誰出的？！還不是爸爸的明星朋友？！你和爸老家是東北的，可我出生在苝京。在這裏錄製節目租房子貴得要死。我那時又要上學了，爸只能貸款買房子，最後誰給湊得首付？！還不是爸爸那些藝人接濟的？”
韓恕語氣一滯。
韓瑜看着韓恕：“你醒過來了，爸爸卻昏倒了。苝京什麼房價？！貸款一個月就要一萬多，你沒文憑昏迷五年能找到工作養活自己都難，能貼補家裏嗎？爸爸工作養家，媽媽照顧住院的你又要照顧我沒法上班，如今這麼大歲數還要重新找工作，你倒是躺在床上睡大覺。”
“emmm……”
韓恕沉默半響，隨即開口：“你說了一圈就沒說自己是吧？一個吃閑飯的也好意思怪別人？！”
韓瑜放下筷子，擦擦嘴，低頭沉默。
許久之後輕聲開口：“你沒昏迷前很疼我的，可是醒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就是因為我和你不是同一個媽生的？”
看着韓恕：“我以為這些家庭倫理只會發生在電視劇里，沒想到就在自己身上……”
“你快少看點禽滿四合院吧。”韓恕不耐打斷，小屁孩話真多。
韓瑜撇嘴嘀咕什麼沒說話。
正好敲門聲響起，韓恕起身去開門，果然，宋晴來了。
“醒了？”宋晴也拎着水果進來，進門就開口。
“小媽你吃了嗎？”韓恕詢問。
宋晴搖頭：“還沒……”
韓恕過去：“我熱點菜，正好你做的。”
“我自己來吧。”
宋晴開口：“你把水果放好。”
韓恕也不和她客氣，水果放冰箱裏。宋晴自己去弄吃喝。
韓恕示意韓瑜：“你回房間待會。”
韓瑜看了韓恕一眼，倒是起身拿着ipad進去，還順手關上門。
韓恕看着宋晴：“小媽，不是說好我去找工作的嗎？”
宋晴愣住：“是韓瑜和你說什麼了？”
隨即一邊弄飯菜一邊開口：“你別聽她亂說。小孩子懂什麼？”
韓恕沒理會：“房貸如果有壓力，你們兩個住不了那麼大房子，可以賣出去換個小的。或者自己租個房子也行。手裏有點錢做個小生意也沒關係。”
宋晴皺眉：“那不行。”
看着周圍，宋晴開口：“這房子雖然不大，卻是你父親在苝京和我一起拼搏的心血，是我們的家。無論如何我都要守住。”
韓恕無奈：“我昏迷那麼久，差不多和社會脫節了。而且我高考前昏迷的，根本都沒上過大學也沒文憑。所以不是很容易找到工資特別高的那種。”
宋晴關火把飯菜拿過來，小口小口吃着，似乎想着心事，似乎欲言又止。
韓恕坐在那裏，想起韓瑜的話：“小媽。我昏迷的住院費還有房子的首付，這些錢是我爸那些明星朋友幫忙的？”
宋晴搖頭：“算是吧。其實你爸也沒有說為了換錢才誇他們。是先誇他們有了效果后他們自己表達感謝。”
笑着看着韓恕：“你要知道真為了賺錢，這些明星一部戲就幾千萬。怎麼可能只給這麼點？”
韓恕失笑：“倒也是。”
然而此刻宋晴突然眼圈發紅，看着韓恕發獃，許久之後揉揉眼睛輕笑：“哪怕只有一點時間也好，你爸最希望你醒過來。可你醒過來的同時他卻直接昏倒，我感覺他此刻還不知道你醒過來了。”
韓恕看着她背對自己抹眼淚，沉默許久，突然詢問：“對了，說我爸的節目怎麼了？快要停播了？”
宋晴擦好眼淚回頭恩了一聲：“他現在這樣了，自然沒法做了。”
見韓恕不說話，宋晴開口：“要不你去看看吧。你昏迷之前他還只是個總桔坐班人員，你昏迷之後為了賺錢給你治病才開始做節目誇明星的。不管怎麼樣，看一眼自己父親工作的地方就當懷念了，不然以後也看不到了。”
韓恕沒回應。
隨後吃完后宋晴好好把韓恕房間又收拾一下。之前一直五年沒住，如今剛回來之前處理韓恕父親的事也沒時間，現在一切都步入節奏了，也要好好照顧家務。
衛生打掃一遍的同時，然後又把衣服也洗了洗或者用樟腦丸把不穿的保存好。看着小媽漂亮，卻是個能幹活的人，不是養尊處優那種。
而且聽韓瑜說他昏迷這麼多年，脫產不工作照顧韓恕，尤其說點噁心的，植物人也是需要排泄的。有時候是醫院護工，但更多時候也得是自己家親戚。
雖然那不是韓恕本人，韓恕現在只是靈魂和這個身體融入。
可親媽都不好說給你植物人弄糞便的事，何況是后媽？就沖這一點韓恕和她沒隔閡，這后媽真的可以了。
所以當韓恕來到央視六套錄製大廳看看父親錄製節目的場地時候，其實他心裏知道。
或許自己是已經動搖了。
不管怎麼決定，看看再說。
至少別那麼武斷，畢竟換了一個世界，獲得了重生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使命讓他完成的。
他感覺這個系統的出現還有投身在這樣環境。
大勢推動他朝哪個方向走……
已經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