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偽裝偏執攻卻遇到一群真偏執17 幼崽……
沈晚遙給SLK發完求救信息后,薄蒼夜便做好晚餐，端着餐盤走出來。
沈晚遙蹲蜷在研究所的過道,沒有桌子,他瞅着男人手裏的餐盤，有點尷尬：“我，我要站着吃嗎？”
“我沒有這樣吃過,很累的,有沒有桌子？”
他嬌氣得很，即便被男人關押住了，也不忘讓自己過得舒適些。
薄蒼夜頷首：“有,我為你準備了一個房間,你和我來。”
沈晚遙帶上自己的蛋,乖乖跟對方走，來到研究所的頂樓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地板、牆壁都呈純白色，空氣瀰漫有消毒水味。
房間裏的傢具很簡單,一套飯桌飯椅、一張單人床。
薄蒼夜把飯菜放到小飯桌：“快吃吧,剛生產完沒多久要好好補充營養。”
飯菜里有沈晚遙喜歡吃的草莓酸奶。
他眼眸微亮，坐在飯桌前，乖乖地進食，蛋子用布袋裝着,放在了他的腿上。
沈晚遙吃着吃着，覺得蛋放腿上有點重,他便站起身，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可以放置蛋子的傢具。
最終，他發現單人床的床尾，有一個小兜似的小盆。
沈晚遙把蛋子們放在小盆里,他好奇這個小盆的真正用處，問向薄蒼夜：
“薄先生，床尾的小盆，是放東西的嗎？我想放我的蛋。“
少年的嘴唇，沾了幾滴酸奶，軟軟白白，在男人的注視中一張一合地說話。
薄蒼夜眸色微暗，解釋：“這是產.卵床，上一批實驗員準備的，給能生下人魚子嗣的母體，母體就是你。”
“床尾的小盆，……是盛放剛生下來的蛋，小盆的位置經過計算，確保母體連續生下的蛋，能接到盆子裏。”
“你現在用來裝你的三顆蛋，用途沒有錯。“
薄蒼夜對其他雄性人魚的子嗣，有刻在基因里的敵意。
他忍不住惡劣地想——
沈晚遙的三顆蛋，放在了盆子裏。
而沈晚遙又懷上其他雄性的蛋，他沒有地方生，只能可憐兮兮地躺在產.卵床上，把蛋生在盆子裏。
之前生出的三顆蛋，只能看着小母親，哭着抖着，又生出了別的雄性，與它們不是一個父親的蛋。
數量會有三到十顆。
新生的蛋佔領了它們的領地，同時又奪走小母親對它們的寵愛。
而幼小的它們無能為力。
當然，理智佔據了上風，薄蒼夜止住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會讓沈晚遙懷上別的雄性人魚的蛋。
絕對不會。
沈晚遙聽了小盆真正的用途，怔住，面龐迅速泛紅。
可他如果不把蛋放在小盆里，它們只能待在地面了。
沈晚遙捨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們，躺在冷冰冰的地板，只能強忍害羞，讓蛋待在產.卵盆里。
同時，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在研究所待下去，產.卵床的用途，可能會真正地用上。
不管SLK會不會來救他，他吃完飯後，得趕緊想辦法離開。
……
薄蒼夜離開后，沈晚遙在房間裏，慢吞吞吃完飯。
吃完飯後，他感覺有點困。
沈晚遙心想養好精神才能逃跑，他便躺上床，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睡到一半，突然聽到凌冽的風聲，低啞的龍鳴，倏然間，他所在房間的牆壁，竟然被撞碎。
碎石磚散落一地，灰塵四溢。
沈晚遙反應慢，睜開眼，看見破了一個大洞，露出藍天白雲的牆壁，才意識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被拆了。
沈晚遙：”……“
嗯……是不是他睡醒方式不對？
他正想躺回床上繼續睡，卻看見大洞之外，似乎有巨物盤旋。
——他定晴一看，是一頭龍。
黑色、巨大、只有在西方神話里才會出現的龍。
巨龍飛到洞口前，有人類腦袋這麼大的金瞳，注視沈晚遙片刻，將羽翼尖尖伸進洞口裏。
它的身子很大，只有羽翼尖能鑽進洞口裏。
羽翼抖抖，示意沈晚遙坐上它的羽翼。
沈晚遙懵了。
系統提醒：【這頭龍是SLK，他來救你了，他是龍族，除了人形外，還有巨龍形態。】
沈晚遙沒想到SLK會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救他，的確很像龍族的作風。
他抿了抿唇，對龍翼禮貌道：“SLK先生……你好？你等等，我帶點東西先。“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蛋。
沈晚遙沒有磨蹭，比如沒有做把蛋放進布袋前，還要捂捂熱。
他隨手揣起蛋，塞進布袋裏，拿上沒吃完的草莓酸奶，坐到了龍翼上。
巨龍收回龍翼，將少年放置在龍脊，龍翼展開，順着氣流攀升飛躍。
這個世界的人，都對龍族偶爾會變成龍形態習以為常，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反而是沈晚遙興奮得很，他第一次騎巨龍，充滿了新奇感，忍不住動來動去，嬌嫩的皮膚被鱗片颳得微紅。
他漂亮精緻的模樣，與強壯的黑鱗巨龍，如同美女公主與野獸。
他向系統炫耀：“統統，我厲不厲害？我得救了，還可以騎巨龍，好夢幻的。”
系統沉默：【……你確定不是從另一個便太手裏，逃到了另一個便太手裏？】
沈晚遙不解，直到他看向巨龍的龍角。
褐色龍角的紅紋，泛起光，龍角頂端有一個針眼大的小洞，正在往外溢出奇怪的漿體。
SLK提起過，龍族的部位，不止一處。
夢幻的一幕，破碎。
沈晚遙：“……”
系統：【你別動來動去了，你刺激到SLK了，小心他把你叼回龍巢里，到時候你剛生完人魚蛋，又要生小龍崽，小龍崽可比蛋蛋難生得多。】
沈晚遙單是聽到這話，孕育過生命的小腹，食髓知味似的緊繃，彷彿又做好了生產的準備。
身體的反應，讓沈晚遙有點窘迫，他都是母親了，怎麼還這樣……
SLK沒有把沈晚遙叼到都是雄龍的龍巢，把他安全地送回了別墅的卧室。
沈晚遙從卧室落地窗，小心翼翼翻進來。
他回到家的第一時間，便是拿出小布袋，想把蛋翻出來，按時抹上孵化液。
沈晚遙打開布袋，——柔軟、雪白的袋窩裏，只有兩顆蛋。
有一顆蛋，不見了。
*****
人魚繁育研究所。
沈晚遙離開小房間前，遺漏了一顆蛋在床尾的小盆里。
它是最後出生的蛋，比兩個哥哥更要小一些，難免會被迷糊的新手母親遺漏。
人魚蛋出生三到五天後，蛋里的小生命，就能產生完整的意識。
它從睡夢中蘇醒，沒有見到媽媽，入目是一片狼藉，連自己墊着的小軟枕都飛出去了。
“……”
蛋打量房間很久，仍是沒見到熟悉漂亮的少年身影。
媽媽……
要媽媽……
它慌亂，掙扎幾下，從盆子裏滾出。
啪！
蛋摔在地面，沒有破碎，上下彈了幾下，蛋里的小生命彷彿都要被搖勻。
它緩過神后，在房間內四處滾動，鑽到床底、桌底、馬桶洞，都沒見到媽媽。
第一次離開母親的它，徹底無措慌亂。
它不僅僅因為媽媽不在，而感到孤獨，更害怕媽媽會遭遇危險，而它不在身邊。
它的蛋殼表面，溢出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滴落，像斷線的珠子。
蛋哭了。
房間的門沒有關，它滾動圓胖的身子，希望能在外面找到媽媽。
但下班后的研究所，空無一人，光線昏暗，絲毫沒有熟悉的少年身影。
這個事實，足以讓蛋里幼小的幼崽崩潰。
在它稚嫩的世界觀里，媽媽就是它的整個世界，是它的全部、它的生命。
……它莫名想起自己出生的那一夜。
它作為最後出生的蛋，離開媽媽時，分給它的水不多了，蛋殼表面乾燥得很。
它費了好大勁，才從媽媽青澀脆弱的身體離開，不至於讓第一次生產的媽媽辛苦太久。
來到這個世界的它，下意識想尋求溫暖。
可它的兩個哥哥，已經一左一右霸佔了媽媽的懷抱，還動了動，朝它炫耀，自己能比它先一步得到母愛。
它只能可憐兮兮地躺在冰冷濕漉的床褥上，用被角掩住自己，彷彿被母親拋棄的小可憐。
如今，它似乎，又被母親拋棄了。
“咕！”
這顆蛋像只失去母親的幼獸，發瘋似的在研究所里滾動，從另一頭，滾到那一頭。
混亂中，它砰一聲，撞上了玻璃器皿。
嘩啦——
刺耳的破碎聲響起，器皿碎裂，玻璃四濺，實驗液灑落一地。
蛋被迎面而來的碎玻璃砸了一頭。
儘管堅硬外殼，讓它不至於碎裂，可它還是被砸得好疼。
它委屈極了，躺在冷冰冰的實驗液里，無聲地抽泣，因為慌亂而閃爍的藍紋，都黯淡下來。
如果它能發出聲音，會聽見可憐巴巴的啾啾聲，像找不到家的小鳥。
蛋沒注意到，海藍色的實驗液，淌滿一地，但實驗液察覺到這顆人魚蛋的存在，像找到目標似的，朝它湧來。
蛋不知不覺地將地面的實驗液，吸收得一乾二淨。
這罐實驗液，是人魚繁育所的成功實驗品之一。
剛從母體產下來的人魚蛋，如果沾到實驗液，會在短短几天內，破殼，——以違背自然規律的速度，快速成長為成年人魚。
無論是智力，還是身體，都與成年人魚相當。
這罐實驗液的用途，就是為了成年人魚的數量能迅速增長，為人魚族的繁榮貢獻力量。
可惜隨着人魚繁育問題，遲遲沒能解決，沒有新生蛋誕生，久而久之，這罐實驗液，被冷落在實驗倉庫。
此時此刻。
躺在冰冷地面的稚嫩魚蛋，不知道自己將會擁有比兩個哥哥更強大的力量，能用成年人魚的強壯軀體，保護總被壞人覬覦的小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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