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敗家孩子啊
,我來自黃泉
我走進院子的時候,葉歡的倀鬼已經把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再看不出有人動手的痕迹了,葉歡和施棋也處理掉了堆在裏屋的白骨和一個被扔在倉房裏的屍體。
那兩具屍體,應該就是村長的老婆和他二兒媳婦。
我又把村長家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才放心離開了雙胡來,趕往了十五里地之外的老青年點。
施棋在車上說道:“元爭,你說這次襲擊我們的鬼怪,為什麼會提前知道我們會到雙胡來?難道,李家那邊還有人跟鬼怪勾結?”
我搖頭道:“李家跟鬼怪勾結的可能性不大。我覺得,應該是包萬全那貨觸碰了生死鏈,才讓鬼怪有所警覺。”
“這次,我們的對手怕是不好對付啊!”
葉歡也說道:“他們應該有個頭兒。”
“葉歡說的對!”我解釋道:“對方趕在我們之前佈局,又怕我們不去村長家裏,才故意讓我們看見的鬼畫影。”
“他的佈局雖然簡單,但是對我們來說卻非常有效。”
“那些鬼魂甚至懂得及時放手,一看我們佔了上風,便馬上撤離,甚至連剩下的后招都不要了。”
施棋冷笑道:“那東西控制了村長老婆的目的,八成也是想要給我們按上個殺人的罪名。沒了六扇門的鬼捕,倒是讓這些鬼怪猖獗上了。”
我不由得感嘆道:“鬼捕可惜了!”
“施棋,你看看老村長的筆記。”
我已經把老村長的筆記遞給了施棋,後者咬牙道:“你是懶得看筆記,想讓我給你念吧?”
“念的話,有助於我思考。”我半躺在車座上:“你想,咱們到老青年點,才多遠的路?我一邊看,還得一邊思考,分神啊!你念就行了。”
施棋陰沉着面孔,拿過筆記念道: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想,村裡為什麼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這些事情的起因,看着像是因為老陳家的棺材抬不出門,才把村裡鬧得雞飛狗跳。可我總覺得,這事兒跟當年那個學生的死有關係。
當年,那個女學生跟老李好的事兒,我是知道的,我也樂得看見老李能成家。可是,老李不開竅,怎麼說都不同意。
那個女學生死了之後,老李就跟陳明遠鬧翻了,我當時沒多想,後來卻越想越不對勁兒。
女學生求我給老李帶過一封信,信里寫的什麼,我也沒看見。但是,帶信的那天晚上,老李跟我下了半宿的棋,陳明遠那貨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那天之後,那個女學生就沒見過老李,沒多久,她就上吊了。
那個學生上吊那天,老李在幫着人出喪事兒,陳明遠可沒在村裡啊!
他到哪兒去了?
我後來,仔細回憶過,老李會打“九節十八扣”的事兒,就我和陳明遠兩個人知道。那時候,還是陳明遠為了在那幫女青年面前顯擺,非要在打繩扣兒這事兒上跟老李掙個高低,才逼着老李使出了“九節十八扣”的手法。
陳明遠當時輸給了老李,卻拿走了老李用來打扣的那段繩子。
他是不是也學會了“九節十八扣”?
貨郎繩跟棺材繩,可都講究打扣子啊!
施棋念到這裏停了下來:“元爺說過:白事行里有三十六種打繩的手法,號稱天罡送百鬼。貨郎,也會打繩扣么?”
我微微搖頭道:“我還真沒聽說過,貨郎還有這個手法。”
葉歡忽然說道:“貨郎會不會是‘繞街走’?”
紅燈白幡繞街走!
元老賊說這個“繞街走”是更夫。術道當中也確實有以“更夫”作為掩護,做生意的人。
古時候,實行過宵禁,在宵禁期間除了官兵,就只有更夫能隨意上街了,術士扮成更夫方便辦事。
甚至,有些更夫本身就是術士。
葉老鬼卻說“更夫”只是半個“繞街走”。更夫只守晚上,不守白天,他聽說十三鬼門裏有一個白天繞街的人,不過,那人究竟是誰,他卻說不清楚。白天裏走街串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天知道,那些人里誰藏着真本事?
我沉吟道:“先不說這些,施棋,你往後念。”
施棋知道,我是故意岔開了十三鬼門的話題,裝着不經意的往李長歌的方向掃了一眼,才繼續往下念道:“當時,我懷疑過陳明遠,但是沒跟任何人說過。”
不過,老李的態度卻讓我覺得很奇怪,依照老李的性格,他知道是陳明遠殺了人,就算不把他揪出來,也會給上面提供線索。
那個年月“懷疑從有”啊!老李去跟上面舉報的話,陳明遠肯定會被抓起來。
我當年還真怕老李去舉報,那時候,我壓着這些事情不說,是害怕我們雙胡來出了丟人的事兒,在這十里八鄉抬不起頭來,也不至於惹下這麼大的禍。
可是,老李為什麼不去舉報陳明遠?
施棋的聲音一頓道:“老村長,這個人……沒法說……”
“嗯!”我習慣性的嗯了一聲,伸手想去掏煙,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找到打火機。
我的打火機肯定又被施棋扔了,她不喜歡我抽煙,尤其是離她近的時候,沒事兒就把我打火機藏起來。
我正在找火的時候,李長歌遞了一個嶄新的火機過來:“用我的吧!”
我一看見那個打火機,眼睛就挪不開了——純手工打造的黑琺琅鑽石火機啊!十大火機名品里排名第七的奢侈品,市場售價三萬多美刀啊!
“這個……”我剛要去接,施棋就把一個塑料火機遞了過來:“你的火機在我這兒!”
我剛想去接李長歌的黑琺琅,就看見施棋的眼睛眯了起來。
一個女生,眯着眼睛看你的時候,不見得就是愛慕你,說不定是準備拔槍斃了你。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葉歡從前面扔過來一個火摺子:“他是要點香問鬼,拿什麼火機?”
施棋,李長歌同時把火機拿了回去。
我好一陣牙疼。葉歡,施棋搞什麼?
我把黑琺琅拿到手,誇讚幾句,李長歌要是不好意往回要,那火機說不定就是我的了,以後拿着個名品火機點煙,那得多牛叉?
這倆敗家孩子啊!
我拿着火摺子點上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施棋,繼續往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