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邀妃證婚
王妃嫣晴和沁陽公主，再到公子府時，已經是第四天。
葉雙恆被帶到內院的正廳，一進門，就聞到王妃那熟悉的香味。
公子辛羽洛辰，先將林妙山的報價，呈給王妃。
王妃嫣晴看了報價，直嘆氣，眼神有一絲迷茫，不同意覺得傷感情，一般兒子要，母親都想給。可如果同意，花費有些多，與其學業也沒有關係。
辛玲瓏倒是很配合公子，說多虧王妃安排葉雙恆來，現在醫館那邊，井井有迢，而且還在向富人收費，不久以後，便可以自給自足。
王妃問葉雙恆意見，葉雙恆當然是同意，說如果不這樣，病患交叉傳染，反覆救治，更會浪費時間和金錢，最可怕的是，傳染病還會流入府內。
沁陽公主是極力反對：“開什麼醫館，還免費，這不是敗家嗎。”
“豎子，開醫館，雖是靡費錢財，卻也不是什麼不良嗜好，救死扶傷，也是行大善也。”嫣晴王妃讓女官記錄，開銷由王妃負責。
沁陽公主聽王妃，也就是她小姨同意，也只好附和：“陳設傢具，都由我府上出。”
“謝母親，謝沁陽公主。”公子模樣俊秀，與母親相像，天生讓人愛憐，聽到兩人都要出錢，便興高采烈的叩謝。
“洛辰，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沁陽公主辛羽洛萱是說，洛辰到現在，不但沒被立為儲君，連個像樣的封號都沒有。
公子絲毫不在意，見這些大人，似乎要商量什麼事，便告退開心的去醫館。王妃留下葉雙恆，讓女官上了好茶，讓葉雙恆品嘗。
“本宮近日，身體不適，顧失約，今日還想聊聊公子和戰事。”
在這個把人不當人的世界，王妃尊重人的品質，真是難能可貴。她為何有個愛心泛濫的兒子，這與她性格遺傳，也有關係。
王妃首先犯愁，不知是否該支持公子的愛好。
兩位公子老師，不好發表意見，只是說，要適當控制。
“免費醫館一開，就有病患前來，如何適當控制？”沁陽公主此言一出，兩個老師也啞口無言。
其他人也再無意見，王妃示意葉雙恆喝茶，還是想聽他的意見。
葉雙恆分析說：“公子所好者，確實真誠，非圖名圖利。公子發自內心的，願意去救助病患，作為公子，沒有成為紈絝子弟，而是善心博愛，應該被支持。只需在具體方法上，做一些理智的調整即可。”
“理智的調整？”王妃問道。
“我家公子的意思，要將醫館開遍羽曲國，甚至是全部羽墨大陸呢。”只要王妃一來，辛玲瓏完全就不像僕人了，倒像個王室成員，熱衷參與討論。
葉雙恆說：“向富人收費，窮人免費。被醫的窮人，雖不出錢，公子蓋醫館、做傢具，可以來出力，這樣還能省下不少。”
“對啊，府上有什麼活，都可以讓他們來幹了。”辛玲瓏精於算計，一聽能省錢，就來了精神。
看來也只能繼續支持公子的行醫了。
王妃又問：“為何認為，此戰羽曲會失利？”她說完，讓女官掛上一副地圖。
辛武翱用軍事的眼光說，此次羽曲國士氣高漲，衛國之戰，一定獲勝。
葉雙恆不以為然說道：“敵五路來攻，我們派五路迎敵。敵人準備充分、動員充分，是久經戰陣的老兵。而我們將作戰計劃，隨意的公開宣佈。況且羽曲的動員，並不充分。很多戰爭資源，都掌握在奴隸主、貴族手中，
他們有大量的青壯年，國家有難，他們卻無動於衷。雖然是五路迎敵，其實每一路兵力都弱於對手。”
王妃聽完，臉色蒼白，女官拿來腰枕，王妃柔弱的靠着休息，緩了一會問：“有和建議，可直言不諱。”
葉雙恆見到王妃楚動人的模樣，她是一直在幫自己。葉雙恆總對她有種親近感，也許是兩人年齡相仿，而且王妃，平易近人，懂得尊重人。
如果說，林玉菁讓他感到舒適和放鬆，那麼王妃就讓葉雙恆，重拾尊嚴和信心。
“現在琴鴛城空虛，一旦五路人馬戰敗。都城如何防禦，可有供調用的人馬？”葉雙恆也不客氣，既然直言不諱，便有啥說啥。
王妃對軍事本不便參與，但國王臨走前，與她聊了很多，讓她對實際情況，有所了解。國王還交待，一旦他回不來，讓公子辛羽洛辰來繼承，讓王妃找人來輔佐。這讓王妃感到形勢嚴峻，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好。
可王妃又不相信會失利，自己也不能打擊本方士氣，於是搖頭說：“此次五路迎敵，精銳盡出。很多城市，守衛都去了。如若戰敗，琴鴛城確實無兵可用。”
“我建議，立即組織力量，部署城防。否則任何一路頂不住，敵人襲來，佔了首都，其它幾路人馬，都會不戰自敗。”
沁陽公主問：“拿什麼來守，不要說琴鴛，整個羽曲，兵力被抽調一空。”
葉雙恆看着辛羽洛萱，那閉月羞花的容貌，不得不說，公主和公子的相貌，源自王妃家族的優秀基因，他品着王妃的茶，堅定的說：“動用奴隸，凡是參加守城的奴隸，只要獲勝，都給自由。”
王妃猶豫不語，眾人也都望着王妃，解放奴隸守城，這件事太大了。可葉雙恆說的對，任何一路失利，敵人來攻，不這樣做，琴鴛失陷的風險更擔不起。
葉雙恆不是把事情，向最壞的可能推演，在他看來，完全不需要五路迎敵，這就是此戰最大的敗筆。
“你沒有別的辦法了，這個國家，奴隸太多，只有依靠奴隸的力量，才能改變現在的困境。”葉雙恆攤開地圖，認真的看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羽墨的全貌。
“羽曲國在羽墨的中心，是奴隸貿易的集散地，東南西北的奴隸，都在當地市場交易。如果要動用奴隸，可以徵用到不少，屆時獲勝，可以講他們全部贖出。”儷達在一旁解釋，顯然她知道，兵力的重要性。
“要贖出如此多的奴隸，要一大筆錢，王室怕沒這個財力。”女官插話說道，她這幾年清楚，王室的狀況。
“不用給太多錢，就告訴奴隸主，一旦城破，奴隸主將變為奴隸，可能會受他們自己的奴隸欺辱。如果守住了城，所有解放的奴隸，按數量兌現給奴隸主爵位和貴族頭銜。奴隸自己就可報名，奴隸主不得阻攔，發現阻撓的，就處理。”
“這得說服很多大臣、將軍，還有王室成員們。”女官提醒道。
葉雙恆明白，最大的奴隸主，就是王公貴族，要實施此辦法，一定有很大阻力。
儷達補充道：“一旦奴隸離開腳鐐，拿起武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先造反，一旦控制不住，後果不堪設想。對奴隸而言，城破不破，他們都是奴隸。”
“城破了，他們還是奴隸。城不破，他們就自由，甚至先給他們自由，讓他們為保護自由而戰。”見儷達對他的建議，嗤之以鼻，葉雙恆補充道。
王妃不語，看樣子是對儷達和女官的話很擔心。
葉雙恆繼續說：“奴隸有了自由，我們再承諾，一旦有了軍功，可以幫忙找到親人，用軍功，換親人自由。凡是有親人要尋找的，都鼓勵報名，一定要對他們說明政策，要做正向引導。他們有牽挂的親人，不會輕易造反。”
王妃若有所思，儷達也不再反對，這個方法太大膽。
“我們現在，沒有別的方案，只能如此一試。”王妃終於同意，又問葉雙恆，在公子府吃住可好。
葉雙恆也沒避諱，說自己在林妙山在府上，吃住比在這裏好。
王妃讓辛玲瓏準備單獨房間，與公子同灶，並叮囑要照顧好。
葉雙恆突然想起來，斗膽請王妃，做自己的證婚人，要娶林妙山家的女兒林玉菁。
女官插話道：“好大的膽子，讓王妃做你的證婚人。”
王妃對女官擺了擺手說：“林妙山為人誠實厚道，做造辦，未偷工減料，不剋扣糧餉，人品端正，其女一定家教好，就答應做證婚人。”
儷達大吃一驚，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就算王公貴族娶親，輕易也請不到王妃證婚，這是王室公主和公子的待遇。
葉雙恆叩謝王妃，他也沒有想到，王妃如此爽快的答應了。不得不說，嫣晴王妃確實為人和善大度，想必她身邊的人，對她也都心悅誠服。
王妃說：“本宮能證葉雙恆的喜事，當然高興，畢竟其修建城牆，是對羽曲國有功。我羽曲王室，厚待人才，知恩圖報。”
大家都盛讚王妃待人寬厚。
王妃可能是操勞過度，身體還沒有恢復，聊了一會，顯得非常疲憊，女官便提議與沁陽公主一同回宮。
儷達被留下來，她繼續對葉雙恆嘲諷道：“堂堂羽曲國，還沒有衰弱到，要奴隸來拯救。”
葉雙恆也不客氣的說：“奴隸，是不可被小看的力量。沒有奴隸，羽曲國守不住琴鴛城。”
儷達拂袖而去，她對葉雙恆的想法，非常鄙視，但久經戰陣的她，內心又非常清楚，沒有兵力，任憑城牆高大堅固，也無法守住琴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