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未雪
沈未雪從警局後門附近院牆翻出,脫掉夜行衣,去掉蒙面,打成個包裹提着,不緊不慢地離去。
兩輛小車和警車停在診所門口,孫毅等人和眾便衣、警察下車。
眾人進到診所里,於生克搶先上前,查看海麗絲的傷口。
打電話的便衣過來彙報情況。
便衣:裴原休和海麗絲先進了診所,過了不久,徐鵬帶一個手下過來,我就趕緊去打電話,等我回來,海麗絲已經死了,裴原休和徐鵬也都不見了。
於生克:從後背右側60度角擊中了心臟,我判斷應該是裴原休先劫持了海麗絲,後來徐鵬趕來開了槍,奇怪的是徐鵬並沒有打裴原休,而是一槍擊中了海麗絲。
常隊長:徐鵬為這個女人殺了閻老三。
孫毅:這是一宗情殺案,徐鵬很喜歡海麗絲,但這個海麗絲風流成性,一定是和裴原休當時有什麼親熱舉動,被恰巧趕來的徐鵬看見,徐鵬妒火中燒,暴怒之下,喪失理智,踹開門,朝兩人開槍,情急之下誤中海麗絲。海麗絲中槍以後,徐鵬跑過去查看海麗絲的傷勢,在這種特殊情況下,裴原休沒有還擊,上二樓跳窗戶逃走了,所以周圍的人只聽見案發現場響了一槍。除過以上可能性以外,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見面不可能只開一槍,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在場的話,那應該是一場非常激烈的槍戰。
常隊長和於生克用充滿敬佩的目光看着孫毅,於生克用眼色徵詢常隊長,常隊長大度示意,於生克會意,於是這個馬屁就由於生克先來拍。
於生克咂嘴感嘆:局長的分析令屬下茅塞頓開,疑惑全解,好像親身經歷了現場一樣,確實如您所說,這是一宗情殺案。
常隊長接着拍:是啊,局長的分析不差絲毫,好像親眼看見了現場的經過。
孫毅雙手抱住上臂,雙眼微閉,享受了兩秒被雙拍連環馬屁的愉悅,然後睜開眼。
孫毅:和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兩個都不在行,以後要多學習,尤其是生克,你要和異性多接觸,要多去了解女人,女人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是工作的需要,會生活才會更好地工作,明白嗎?
於生克:明白,屬下以後要按照您的教導,多接觸、多了解女人,女人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是工作的需要。
孫毅擺手:這個海麗絲能和徐鵬、裴原休都發生聯繫,來歷不會簡單,老常,你和趙探長仔細再勘察一下現場,看能否查出她的來歷,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常隊長和趙探長:是!
孫毅:生克啊,你跟我到附近去看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裴原休和徐鵬的去向。
於生克:是!
李四在診所窗外聽完,慢慢向後邊巷子走去。
孫毅和於生克從診所出來,李四隱蔽,等他們進了另一條巷子,李四在樹上解下馬韁繩,跨上馬,迅速離去。
常隊長、趙探長和幾個便衣來到二樓卧室,在地上發現一個已經裝好的行李箱,常隊長打開,把上面的衣物拿開,檢查夾層,卻什麼也沒有,趙探長和幾個便衣到處翻看着。
在南稍門新住處,李四從門外進來,沈未雪給李四到茶,陳小二去守在門口。
李四:拿到了嗎?
沈未雪點頭:孫毅很狡猾,把玉符放在一雙皮鞋右腳的鞋跟里,有個不起眼的突起,一按就開了。
李四: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沈未雪:還沒有想好,
先讓這個混蛋着急兩天再說。
李四:你這兩天就在這獃著,孫毅今晚就會去找劉松仁查你的來歷。
沈未雪:劉大哥已經答應我,不會說出我的真實身份和來歷的。
李四點頭:原休劫持了海麗絲,不料徐鵬也去了,徐鵬開槍殺了海麗絲,原休逃走了。
沈未雪驚訝地:徐鵬殺了海姐姐。
李四點頭,猶豫了下。
李四:徐鵬看見海麗絲和原休在一起,朝兩人開槍,誤中海麗絲,海麗絲中槍后,徐鵬去查看海麗絲的傷勢,原休看到這種情況就沒還擊,上二樓跳窗戶走了。
沈未雪聽到海麗絲和裴原休在一起表情有些不快。
沈未雪:可惜了,那麼漂亮的女人,心腸也不算太壞。
李四:這是命數,你現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怎麼辦,怎樣給你爸報仇。
沈未雪點頭:我聽原休說,你為掩護他打翻了於生克的車,這個鬼遲早會來找你。
李四:放心,於生克暫時還顧不上我,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護你和玉符的安全,拿到這麼重要東西的人,都是命懸一線,我得趕緊回去,以防有人跟蹤我。
沈未雪:四哥,我聽你的。
這時,在警察局裏,趴在桌上的機要員和倒在門邊的崗哨慢慢蘇醒過來。
崗哨甲揉着腦袋站起來:怎麼突然睡著了。
機要員緩緩站起來:好像有人進來過。
崗哨乙爬起來:看丟了什麼東西。
機要員摸索着鑰匙打開保險柜,拿出鞋盒,摸摸上面的封條,搖搖鞋盒,又檢查了文件和印章,機要員放心了,把鞋盒放在桌上,和崗哨甲、乙坐下。
崗哨甲:我記得是有煙霧從門底下進來,我打開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應該是有人迷倒了我們,拿走了什麼東西。
機要員:可是鑰匙和鞋盒還有其他物品都在。
崗哨乙:要不要給局長報告?
機要員:報告了肯定得受處分,沒準還得坐牢,現在日本飛機天天來轟炸,不知道哪天就打過來了,我們混一天是一天。
崗哨甲點頭,崗哨乙有些猶疑不定。
崗哨乙:現在不知道局長在鞋盒裏到底放了什麼,就怕裏面重要的東西已被人拿走,只剩下了皮鞋,等局長發現東西不見了,我們恐怕不止是坐牢的事。
機要員:但封條並沒有動過。
崗哨乙仔細查看封條,摸摸封條的邊緣。
崗哨乙:你看這邊有點濕,漿糊還沒幹透。
崗哨甲看封條:是有人動過,我們無權打開檢查,無法確定到底是丟了什麼東西。
機要員站起來哭了:十有八九是被人拿走了,該怎麼辦呀?!
於生克跟着孫毅從診所附近一條巷子走過來,常隊長和趙探長從診所里出來。
常隊長:怎麼樣,於隊長,有發現嗎?
於生克掏出手帕擦擦嘴角,搖頭。
孫毅: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常隊長:沒查到可以知道海麗絲來歷的東西,但我初步判斷,金庫的事日本人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這事只有身在高層的汪知道,不排除汪偽的人讓海麗絲傳遞信息,徐鵬通過信息才查出了老曹,海麗絲應該是汪偽那邊的人,這只是猜測,還沒有證據。
孫毅點頭:有點道理,我和於隊長先回,你處理完后,到辦公室找我。
常隊長:好。
眾便衣和警察跟着孫毅和於生克上車,常隊長等人又重新進了診所。
機要室里,機要員擦擦眼淚,鎮定情緒。
機要員:你們還年輕,趕緊逃吧,我年紀大了,不想到處跑了,我在這裏等局長回來,接受處理。
崗哨甲和崗哨乙對視,思考了下。
崗哨甲:既然事情是我們三個在的時候出的,就一起等局長處理,跑了算什麼。
崗哨乙:不跑,我們陪你一起等。
機要員:好,咋死都是死,大不了就是死。
崗哨甲和崗哨乙點頭,三人重新坐了下來。
小車和警車在夜色中行駛,於生克和孫毅坐在後排。
孫毅:裴原休是從指月客棧出發去取玉符的。
於生克:對,常隊長之前安排了大量便衣在外守護。
孫毅:現在那還有我們的人在盯嗎?
於生克:裴原休出發后,人就撤了。
孫毅:你一會兒去盯着客棧和李四,裴原會設法和他聯繫的。
於生克:是。
兩個警察守在機要室門口,孫毅和於生克站在門外,黃秘書在孫毅身後。
機要員和崗哨甲、乙在門裏。
機要員:開了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應該是有人迷倒我們,拿走了什麼東西。
孫毅面色凝重地看看崗哨甲和崗哨乙,兩人分別點頭。
孫毅:誰開的門?
崗哨甲:我。
孫毅:你還記得開門以後看見什麼了嗎?
崗哨甲:什麼也不記得了。
孫毅:把盒子取出來給我。
機要員取出鞋盒遞給孫毅,孫毅拿着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孫毅:看好他們三個。
兩個警察:是!
孫毅:你去忙吧,我自己處理。
於生點頭,轉身朝走廊另一頭走去。
黃秘書跟上孫毅。
孫毅:事辦完了嗎?
黃秘書:給他們在找了個風水好的地方,改天我帶您去看看。
孫毅眼睛有些濕潤。
孫毅:謝謝你,黃秘書。
黃秘書:您為黨國的事日夜操勞,卑職能為您分憂,感到很榮幸。
孫毅擦了一下眼睛,拍了拍黃秘書的肩膀,進了辦公室,黃秘書進了對面的秘書室。
孫毅關門反鎖,撕掉封條,把右腳的鞋拿起,取出金屬盒,發現裏面空了。孫毅把金屬盒扔在桌上,靠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想,想起了去機要室放東西之前,最後見到的是沈未雪。
孫毅長嘆了口氣,打開門喊了一聲。
孫毅:來人!
黃秘書跑了進來。
孫毅:去讓人接管機要室,把機要員和崗哨分別關在拘留室,常隊長回來后立即讓他來我辦公室!
黃秘書:是!
孫毅走到臉盆架前,洗了把臉。
於生克回頭望了望樓上孫毅辦公室亮着的燈,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示意,七個便衣跟他上了警車,快速駛出院子
劉松仁躺在搖搖椅子上,薛小六和皮九守在門口,麻輝進來。
麻輝:大哥。
劉松仁欠身:有沈姑娘的消息嗎?
麻輝:沒有,客棧前後門都鎖着,我讓人去了她家,燈黑着。
劉松仁:不會出什麼事吧?
麻輝:不會,應該是為她爸的事在忙。
劉松仁:去查一下騎六師參謀范雍的下落。
麻輝:是。
常隊長和趙探長坐在孫毅對面的沙發上,孫毅站着。
孫毅:事到如今,實話實說,我就是陰玉符的持有者、代號徑山。十四天前,陽玉符的持有者老曹本來是下山要和我接頭的,結果被徐鵬搶了陽玉符,又被經過的裴原休搶走。我通過徐落櫻拋出假陰玉符,將日軍飛機引到感業山上空,協助瞭望原會戰,之前我沒有詳細說明,是因為保密工作的需要,這一點還希望你們理解。
常隊長和趙探長:理解。
孫毅:現在拿陽玉符的裴原休下落不明,更要命的是,我剛發現,我放在機要室的陰玉符也不見了,我推測,是沈未雪今晚趁我們全體出動,拿走了陰玉符。
常隊長和趙探長驚訝地站起來。
常隊長:需要我們怎麼做?
孫毅:唯一能知道沈未雪來歷的人是劉松仁,現在兵分兩路,趙探長你去她家,查找她來歷的線索,老常和我去找劉松仁。
常隊長和趙探長:是!
對面秘書室沒有開燈,黃秘書坐在黑暗中,默不作聲,面無表情。
劉松仁在客廳里慢慢地練習走着,薛小六守在門口,麻輝領着孫毅和常隊長進來,幾個便衣守在門外。
三人坐下,麻輝上茶。
孫毅:傷好些了嗎?
劉松仁:好多了,謝大哥關心,大哥和常隊長深夜過來,一定有重要事情,大哥,你直說。
孫毅:好,我就不饒圈子了,玉符和金庫的事你清楚嗎?
劉松仁:知道一些,戴局長讓杜社長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幫着找。
孫毅:那好,我就是陰玉符的持有者,沈未雪今晚迷倒了機要員和崗哨,拿走了陰玉符。
劉松仁驚訝:明白了。
孫毅:現在唯一能知道她來歷的就是你,請你告訴我,沈未雪到底是什麼人?
劉松仁:我開始也沒覺她有特別的地方,徐鵬襲擊我們的那晚,我發現她使雙槍,槍法很准,就問她到底是什麼人,她說如果當晚我們都能活下來,就告訴我。她和麻輝救我到了這裏,我又問她,她卻說先讓我養好傷,以後有機會再說,我就不好再多問了,但我推測她不是來做生意,應該是來尋仇的。
孫毅驚訝:那你能不能假設一下她的仇人是誰?
劉松仁:這個說不好,麻輝判斷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確實還沒查到仇人是誰,還有就是她的仇人我認識,不方便說。
孫毅沉默了會兒:她不是什麼未時出生,也不是出生時天降大雪,她是有仇沒報,所以叫未雪,她也不姓沈。
劉松仁:有可能。
孫毅盯着劉松仁: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劉松仁低頭:前天,25號,他幫麻輝去處理閻老三的喪事,後來被李四的夥計接走了,從哪以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
孫毅:那她現在有沒有可能在客棧?
劉松仁抬頭:客棧和家裏都沒有。
孫毅盯着劉松仁的眼睛:你當時見她,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劉松仁低頭:好像受了傷。
孫毅:傷在什麼地方?
劉松仁:左肩頭後面。
孫毅這時想起來,在統領夜總會酒店刺殺自己的女刺客受傷部位是左肩。
孫毅沉思了會兒:好好養傷,我有空再來看你,另外你前一段送給我的青花瓶是不是沈未雪送給你的。
劉松仁點頭:對啊,是從熱河避暑山莊裏流出來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孫毅:沈未雪送給我一個耀州瓷酒壺,也是從避暑山莊裏流出來的,這兩樣東西應該都是她的,奇怪的是,她專門找到我,提出要看青花瓶,既然青花瓶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為什麼要假裝沒見過?
劉松仁:除非......,除非她把什麼東西放在了裏面,後來想起來了,發現瓶子已到你手裏,她去找你的目的是想拿回東西。
孫毅點頭:可我仔細看過,瓶子裏面並沒有東西。
劉松仁:我在徐落櫻房間見過這個瓶子,常隊長拿回去又還給了你,青花瓶數次易手,就算裏面有東西,也已經被人拿走了,這件事只有沈未雪和拿走東西的人才有可能知道真相。
孫毅點頭:你的分析很對,你不喝酒的話,腦子確實很清楚。
劉松仁:我已經戒了。
孫毅笑:哦,你這種定力差的人,戒了最好。
劉松仁讓麻輝扶着站起來:大哥,你不會把沈未雪抓住給殺了吧?你知道,我對她......。
孫毅微笑:你要見到她,讓她跟我聯繫,說我這次請她去興善寺街喝茶。
劉松仁疑惑地點頭,孫毅、常隊長站起來帶着便衣離去。
麻輝扶劉松仁坐下,劉松仁沉思了會兒。
劉松仁:麻呀,你說我把沈姑娘可能是尋仇和她受傷的情況告訴了孫毅,會不會對她不利。
麻輝:不會,沈姑娘既然已經拿到陰玉符,就是為了對付孫毅。
劉松仁:你的意思是說,是孫毅殺了沈姑娘他爸?
麻輝點點頭:有這種可能,起碼現在沈姑娘是這麼認為的,孫毅以前負責處理過參與西安事變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將領,我打聽了,范雍就是孫毅處理的,之後就沒人知道他下落了。
劉松仁:那我剛才是不是等於把沈姑娘給賣了。
麻輝:現在沈姑娘的目的擺明,就是針對孫毅,以你和孫毅的交情,你沒理由什麼也不說,你沒告訴孫毅沈姑娘的真實姓名、確切來歷,已經是信守諾言了。大哥,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喜歡的女人,你把事情處理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換了我,真不知該怎樣抹平。
劉松仁:麻啊,你這樣說,我心裏好受多了,但孫毅要真殺了沈姑娘她爸,這事就麻煩了。
麻輝:是啊,這事只有孫毅心裏清楚,不過我剛才聽孫毅說要請她喝茶,好像不大像是殺了她爸,有殺了別人爸,而請他女兒喝茶的嗎?
劉松仁突然感覺思維有些混亂,體力不支地躺下來。
劉松仁:重要政治犯都關押在西北勞動營,你明天去一趟,打聽裏面有沒有關押范雍。
麻輝:一早我就去,一有消息就來報告。
孫毅坐在辦公室里,常隊長斜靠在沙發上,趙探長把青花瓶盒繩子解開,打開盒子,把瓶子放在桌上,常隊長看見瓶子站了起來。
趙探長:我們在沈未雪家發現了這個。
孫毅疲憊:這是我送給她的。
趙探長尷尬:我記得這個青花瓶原來是在您博古架上,覺得可疑,就拿了回來。
孫毅擺手:還有其他線索嗎,信件或照片?
趙探長:沒有,她只拿走了部分衣物,廚房水槽有紙張燃燒灰燼的痕迹,她提前燒毀了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信件和照片,她應該已經有了新的隱蔽住處。
孫毅點頭:你先下去休息吧。
趙探長:是!
趙探長朝常隊長點頭出去。
常隊長:要不要全城通緝沈未雪?
孫毅癱軟在椅子上:她現在擺明就是沖我來的,會和我聯繫的,漫長的一夜啊,你去睡吧,我也要睡會兒,有事明天再說。
常隊長點頭,退了出去,孫毅坐起來,拉上窗帘,一頭栽倒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又爬起來,拿起青花瓶和盒子以及繩子,走到博古架前,把盒子和繩子放在架下原來的地方,把青花瓶和耀州瓷酒壺擺在一起,仔細看着。
一條僻靜的街道,李四在一個街角站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陳小二,陳小二不接。
陳小二:掌柜的,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李四:你先拿上,我再給你說。
陳小二無奈接過信封。
李四:你先回老家三原呆上一段,等事情過去了我讓人去找你,沒準下一步我呆不下去了,還要去三原,你回去,我將來就多個落腳的地方。
陳小二點頭:掌柜的,我聽你的,可這......。
李四:讓你拿上就拿上,那來那麼多廢話。
陳小二:好。
李四:現在就上馬走,如果發現有人跟蹤你,不要回頭,不管他,跟蹤你的人看你出了西安地界,就不會管你了。
陳小二:明白。
李四抱抱陳小二的肩頭。
李四:一路小心。
陳小二點頭,擦着眼淚上馬,朝遠處跑去。
於生克和三個便衣從監視點二樓窗戶看着黑暗中的客棧前門,一個便衣從外面進來。
便衣:隊長,後門的點也設好了。
於生克:好,我過去看看,你們換班監視,做好記錄,沒我的命令,不要採取任何行動。
四個便衣:明白。
於生克背着雙手,緩緩樓而去。
桌上幾個涼菜,徐鵬和徐井在龍首村據點喝酒,徐鵬眼睛發紅,已經有些醉意了。
徐鵬略帶哭腔:是我害死了她。
徐井:會長,是誤會,是裴原休害死了海醫生。
徐鵬:對,是裴原休這個混蛋,我要把他碎屍萬段,可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他了。
徐井:指月客棧的掌柜李四是他師兄,李四現在是他最親的人,他們遲早會聯繫。我剛接到消息,於生克在客棧前後門都設了監視點,我們的人只能在外圍觀察。
徐鵬:看來的於生克判斷和我們一樣。
徐井:除了沈未雪,客棧和李四是唯一能找到裴原休的線索。
徐鵬: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時間一天天在過去,我這心裏急得和刀攪一般。
徐井:會長,你要振作,只要我們堅持,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徐鵬點頭喝下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