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殯儀館內補個覺
“老婆,你快點啊。怎麼還沒有下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催促聲。
“來了,現在就下樓,你急什麼啊。”幕蘭聽着那邊的催促,眼睛卻盯着電腦屏幕不離開,嘴裏漫不經心的接道。
“快點。”那邊扔來這句話后掛了電話。
幕蘭聽着話筒里傳來了嘟嘟的聲音。她快速的瀏覽完文章的這最後一段,無奈的嘆口氣。關閉了電腦。起身下樓而去。
坐在車裏幕蘭問老公:“你說你們副院長的岳母去世了,你去隨人情,陪着就是了,幹嘛非要拉上我去啊。”
幕蘭左邊開車的就是他的老公,也就是給催促幕蘭快點下樓的那位。
他三十左右,身材高大,五官深刻,濃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樑,溫潤的雙唇,雖不是現在人所喜歡的萌正太,但也還算的上帥哥一枚。
他接過了幕蘭的話說:“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家裏無聊嘛。結婚的時間不是說過走到那裏都帶着你嘛,所以才讓你出來透透氣啊.看老公心疼你吧.”說完還賣乖的對幕蘭笑笑。
幕蘭聽了他的話,賞了一個大白眼給他。帶她透氣?哪有帶人去殯儀館透氣的!精神不正常才去那裏透氣。
想完幕蘭不再理她那精神不正常的老公,靠在車座上閉眼假寐。昨天看書太晚,都沒有休息好,現在還真是困啊。不過這點路程那睡的着呢,幕蘭腦海里回想着剛才小說的內容。
剛剛她在看番茄大大的莽荒紀。正看的精彩的時間,就被老公一通電話叫了出來。紀寧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呢?幕蘭沉浸在小說的世界中。
“到了,老婆。下車吧。這是錢你等下給院長夫人吧。”幕蘭老公叫幕蘭下車,並把一個白包遞給了她。
幕蘭無奈的收下,她不想應酬人啊,可是沒有辦法。既已身為人妻,那就得盡自己的責任。
兩人相伴下車,穿過熙攘的人群,這裏什麼時間都是這樣熱鬧啊。死人不分節日假期。所以殯儀館永遠不缺生意。
好不容易幕蘭和院長夫人寒暄完,說了一大通,節哀,保重身體之類的話,幕蘭跟隨老公來到了殯儀館樓上的客房。
房間內已經有不少人在了,基本都是老公的同事,大部分幕蘭都認識,一一打過招呼,聽了通,小嫂子越來越漂亮之類的話,幕蘭揉了揉快要笑僵了的臉,坐在了客房內的床上,還真是累啊。
她看着房間內滿面笑容的大家,暗暗嘆息了聲,看他們現在一個個笑的開懷,稱兄道弟的,誰又知道誰心內打的什麼小九九,某人也許現在還大哥長大哥短的叫你,但說不定明天就在你背後桶刀子。她可是沒少聽老公說單位里的那些黑暗。所以幕蘭不喜歡應酬。
看看老公,幕蘭撇撇嘴,還說怕她在家裏無聊呢,剛到這裏就和同事打上了撲克,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這裏不管。
幕蘭看看身下的床,正好補個覺。晚上好繼續看書。想到做到,幕蘭倒在床上,開始補覺。
迷糊中,幕蘭聽老公同事問:“王哥,小嫂子膽子真大啊,在這裏也敢睡覺啊。萬一有什麼髒東西可怎麼好。”
“沒事,她就是個傻大膽,沒心沒肺的。不用管她。”這是老公的聲音。
怕嗎?幕蘭問自己。她不怕。平生不做虧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門。自己心裏安然。殯儀館又如何?照睡不誤。
想着像着,幕蘭進入了夢鄉。
此刻的她那裏知道,這一睡,再起來,她的生活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睡夢中的幕蘭感覺有人在不停的撫摸她的臉,耳邊還傳來還有喃喃的耳語聲,不過她困的厲害,並沒有聽清楚說的什麼.這老公還真是煩,你說你要打撲克就好好打唄,幹嘛來騷擾我睡覺呢?看我晚上回家讓你跪鍵盤。幕蘭心裏憤憤的想着。
“別鬧,讓我睡會。”幕蘭嘀咕。
突然她一機靈,現在她可不是在家呢,而是在殯儀館,這裏人這麼多,不一定就是老公摸她,該不會有人趁亂吃她豆腐吧。
妹的,姐的豆腐也敢吃,看我怎麼修理你。
想着幕蘭突然張開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誰摸了她。讓她逮到就死定了。
“蘭丫頭,你可算醒了。怎麼樣?頭還疼嗎?那裏不舒服。快告訴奶奶。”出現在幕蘭面前的是張婦人的面孔,大約50多歲。頭上盤着髻,身穿深色的古代羅裙。臉色帶着焦急的神色。
這,這是自己的奶奶?幕蘭被眼前人震驚了,都沒有察覺到她現在頭上的疼痛。
這確實是自己的奶奶,只是她比自己印象中的奶奶更年輕。在自己有記憶的時間奶奶已經60歲了。比眼前這名婦人要老些。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見到了年輕版的奶奶呢?難道說是自己潛意識裏太想已經去世的奶奶了,所以才夢到她?
幕蘭愣愣的想着。心中卻忽略了奶奶的問話。
“娘,蘭蘭她醒了嗎?二郎去請大夫了應該很快就到了。感謝老天,娘的蘭蘭終於醒了,嚇死娘了。”一名婦人本來正在水盆里擰帕子,打算再給幕蘭擦擦臉,那水盆內的水呈淡紅色,應該是給幕蘭的頭擦了血的緣故。她聽到了老婦人的話后,扔下了手中的帕子,衝到了幕蘭面前,邊擦眼淚邊彎腰看着幕蘭,並用手撫摸幕蘭的額頭。那手還是濕的,顯然是她剛才着急看幕蘭,沒來得及擦。
這,這是她的媽媽?!幕蘭再次驚詫。怎麼媽媽講東北話呢?看來夢是帶翻譯的功能啊!只是娘家人講的話她又不是聽不懂,何必多此一舉的翻譯呢?
幕蘭打量夢裏的媽媽,也就30來歲,比現實中她媽年輕多了,但是和她記憶中年輕的媽媽很像,只是她也盤着髮髻,頭上插了只銀釵,只是銀釵的顏色不怎麼亮。穿着深藍的布裙。一副古裝打扮。和記憶中一直短髮的母親還是有些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