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王氏說要分家
自己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從自己穿越后得知二房那邊人的品行后,存了要和他們分家的念頭。可現在卻傷了大伯娘的心。此時她倒不好開口了,如果她再說什麼,那她這個冒牌的9歲女童就該惹人懷疑了。哎,墨蘭暗嘆。真是事事難兩全啊。
“老大家的你起來”。王氏閉了下眼睛,防止那奪眶而出的眼淚。被人說的是自己的兒子與孫子女,她如何不心疼,如何不憤怒！
“娘,這些年我和當家的連累了家裏。我們不中用。娘你就把我們分出去吧。”劉氏面容凄苦而又絕望。額頭不斷的觸地,沒幾下就紅腫起來。
“我說讓你起來！”王氏加大了聲音,那音調含着怒氣。
“大嫂,你聽娘的話起來吧。我們是一家人,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會不管大哥的。你快別這樣了。”邱氏邊抹淚邊攙扶起了劉氏。
“娘”。劉氏在邱氏攙扶下起了身,卻凄慘喊了王氏一聲。
“裝可憐給誰看呢。抓藥花銀子的時間可沒有見你們哭的這麼傷心。”崔氏在旁邊嘀咕。
馮氏難得的沒有吭聲,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家的。”王氏喊了一聲,那聲音滿含疲憊與無奈。
“恩,長海他娘,有啥話你就說”。墨全支持着王氏。一邊是弟弟一家,一邊是他的子孫。他的心裏也難受啊。但有些話他卻不好說。
“二弟,弟妹。今天我這個做嫂子的說幾句話。不管說的對不對的,你們姑且聽聽。”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
“恩,嫂子有什麼話你說就是。我這個做兄弟都聽着。”墨金趕緊接了話。
王氏平緩了下情緒,緩緩的說：“這些年,老大身子一直不好,家裏的錢大部分都給他抓了葯。有幾個雞蛋也都給他補了身體。我這個做大嫂的虧待了大家。在這裏我給你們陪不是了”。
說完她竟然要起身下炕。
“大嫂,使不得,你這不是要折我們的壽嗎？”墨金趕緊下地,沖王氏直擺手。但他又不好去阻攔,急忙沖馮氏喊：“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攔住大嫂”。
馮氏撇撇嘴角,去攔王氏,邊攔邊喊：“大嫂,你可別,你要是真這樣,我攔不住你,我們當家的回屋還不打死我啊”。
王氏看她靠近,就勢收了身,又坐回了炕上。
馮氏返了回去,嘴裏嘟囔着：“做給誰看呢。真要覺得對不起我們,以後把錢拿出來補貼給我們就是了,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王氏不理會她,接着剛才的說：“這些年,長海兩口子拖累了大家,長河是做兄弟的,諒他也不會有什麼想法。”說完她把目光看向了墨長河。
墨長河趕緊出來表態,“娘,為我大哥,我怎麼做都應該”。說著他對着墨全和王氏跪了下去,邊用頭觸地邊說：“只是兒沒有本事,讓兩老跟着操心受苦了”。
邱氏一看丈夫都跪了，她也趕緊走到丈夫身邊也跪了下去。
墨蘭在旁邊看的直皺眉,古代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的就跪,也不怕膝蓋疼,而且有很多子女都愚孝,幸好自己的爺奶都算通情達理,不然她可有苦頭吃了。
王氏對墨長河和邱氏點點頭。示意二人起身,等二人站好后，她又開了口：“就是因為長海連累了大家,所以弟妹和侄媳婦在家如何,我都不說什麼。一家人嘛,誰做不一樣，多做點又累不死人。”
王氏剛說到這裏,崔氏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大伯娘,你的意思是嫌我和婆婆在家偷懶什麼都不做啦,老天啊,我嫁到墨家后就為這個家生兒育女的,我生下了墨家的長孫啊。辛辛苦苦這麼多年。賺的錢都讓那些黑心肝的拿去吃藥了。現在竟然還嫌棄我們,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她竟然坐在了炕上嚎了起來。
不是應該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潑嗎？她怎麼坐炕上呢？大概是怕弄髒她那裙子吧。墨蘭邊看崔氏的表演，邊想着。
王氏平靜的看着崔氏的表演,並不打斷她。
“分家吧。”半晌后,王氏突然開了口。這句話說出后她如放下了千斤重擔,長長的出了口氣。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千層浪一般打在各人的心頭。
墨全皺眉看着王氏,半晌后他頹廢的嘆了口氣。
墨金則連道：“不可,不可。嫂子快別這樣說。家怎麼能分呢。長海也是我的侄子,給他看病抓藥是應當的。你可別聽你弟妹和侄媳婦瞎咧咧。”
然後又沖馮氏道：“快讓長生家的別嚎了。”
馮氏臉上的神情陰暗不明,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分家！怎麼分？該我們二房可不能少。”崔氏一聽說分家來了精神,也不嚎了。至於公爹的話她壓根就當沒有聽到。反正公爹也是聽婆婆的。只要婆婆同意了就行。這個家她早想分了。要不有點錢還得藏着。有好吃的還得被着人。不方便啊。分了家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誰還能管她？！
奶奶竟然說要分家,墨蘭愕然。自己正在為分家的事努力,這就要成了？老天不會讓自己這麼順的吧？
“該你們二房的,我們決不會少。”王氏的聲音充滿疲憊與諷刺。
“長生家的,你給我跪下,給你大伯娘陪不是,你教的好兒子好閨女,欺負妹妹。還不知錯。看來都是你這個當娘的教壞了我的孫子。”墨金忍無可忍的對兒媳婦開了口。
本來他是不願意說的。男主外,兒媳婦本來應該是馮氏教育的,可馮氏如今陷入了自己的思想里,話都不說一句。指望不上她,只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娘,爹讓我跪呢。你快說句話啊。”崔氏急忙去拉馮氏的衣角。
“別叫你娘,今天你要是不跪,你就給我回娘家獃著吧。你這樣的媳婦，我們墨家要不起”。墨金此時的態度異常堅決。
這是什麼意思？公爹什麼時間如此強硬了,這是要休了她嗎？此時丈夫不在,婆婆又不做聲。崔氏無法,走向炕前跪了下去。
“大伯,大伯娘,我錯了。你們就原諒我吧。”崔氏生硬的說。那表情卻無半分誠意。
“別,我們當不起。蘭她娘,還不快把人攙起來。”王氏喊邱氏。
邱氏默不作聲的走向前,要扶崔氏起來。
“老二家裏的,別扶她。她要是不真心認錯。今天就讓她跪在這裏別起來了。”墨金阻止邱氏。
“怎麼還不開飯啊，這都什麼時辰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從外面走進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