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弱臣強多黨亂政 帝國危卵大夏將傾
三人輔政之初,趙廣智主文事,楊傑主兵事,張澤雖然不管事,但所有事,兩人都要去請示一番,彼此相互掣肘,朝野到也還算相安無事。
但漸漸的,隨着張澤年歲漸老,身體每況愈下,朝中之事基本就不在過問,但也向劉瑜推薦了國士魏同生,並將其安排在相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趙廣智對此極為不忿,卻也畏懼張澤威嚴,不敢公開叫板,只是背地裏對其親信透漏了內心的不滿。
劉瑜年幼,喜歡新奇古怪之物,親近以郭喜壽為首的宦官之流,趙廣智聞信,私下裏於郭喜壽結交互稱兄弟,被魏同生等人不恥。
皇帝劉瑜被趙廣智及後宮統領太監郭喜壽兩人哄騙,每日就知道醉生夢死尋歡作樂,朝政基本被趙廣智和郭喜壽兩人把持。
楊傑多次進宮勸諫劉瑜,望其收回皇權主攬朝政,卻被劉瑜無情訓斥,儘管如此,楊傑還是對皇室忠誠無比,為與趙廣智之流對抗,聯絡朝中將軍,組成攻守聯盟。
趙廣智和郭喜壽自然不甘示弱,聯絡朝中文官和後宮宦官,形成一個更大的關係網,結黨營私榮辱與共。
隨意爭鬥的日益激烈,加入雙方的人也不斷增加。漸漸的,形成了以楊傑為首的“武黨”,以趙廣智為首的“文黨”和以郭喜壽為首的“閹黨”。
武黨人員皆是武將,上陣殺敵自是不在話下,但論到玩陰謀詭計,卻是差了趙廣智和郭喜壽等人不止一個台階,很快就被兩人聯手,壓制的幾乎抬不起頭。
而文黨和閹黨之間,隨着對手漸漸式微,兩黨之間的利益衝突也越發尖銳,武黨趁機挑撥離間,使得文黨和閹黨反目成仇,給了武黨喘息之機。
同時,以相國魏同生為首的一批讀書人,看不過趙廣智的虛偽奸詐,和郭喜壽的搬弄是非,自詡清流自成一派,被世人稱之為“清流黨”。
從此,四黨在朝中明爭暗鬥相互傾軋,黨爭就此開始,被世人稱之為“多黨亂政”。
皓月曆212年冬
年關將至,本應張燈結綵合家歡樂,但北風瑟瑟,卻將整個大陸斗都吹的有些愁雲慘淡。
大陸中心的新漢帝國,當權者漢崇皇帝劉瑜荒淫無道、奢靡無度,有後宮佳麗萬餘,還每年全國搜羅美女充斥後宮。對於朝堂之事無甚喜感,每日不是與妃嬪飲酒作樂,就是留戀於床第之間,對政事不聞不問。
皇帝荒淫無道,官員亦是昏聵無智,偶有智者也是鶴藏其形、虎卧其身,不敢有所作為,更不好頭角崢嶸。
清流黨人雖有心作為,不惜死諫勸劉瑜歸心,怎奈聲小勢微,已是無力回天。
為討得皇帝歡心,各地官員挖空心思搜羅美女,同時,藉機中飽私囊,吏治腐敗駭人聽聞。
常年征戰本就壓得百姓喘不過氣來,吏治崩壞更是雪上加霜,四黨爭權亦是把帝國推到了崩碎的邊緣。同時,還趕上天災人禍。清流黨陳書朝廷要賑濟災民,卻被閹黨壓制,時過幾月,已經是災民無數餓殍遍野,天災加上人禍,幾乎成了壓倒帝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終於,百姓不甘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發出來幾聲歇斯底里的怒吼。
同年,北方草原深秋時節便連降大雪,使得草蠻各部落準備不足,牛羊牲畜凍死無數。
如此反常天氣自然引起草蠻人的注意,有老人預測,今年冬天將下暴雪,必將凍死活人牲口無數。
常年互不服氣且矛盾重重的各個部落,
為了食物又開始蠢蠢欲動,準備用廝殺了解決危機。眼見內鬥將起,沃欽部首領莫日根聯絡草蠻各部,由韃樂、沃欽等五大部落牽頭,幾十中小部落簇擁,準備聯合發兵五十萬,號稱百萬,向他們的鄰居新漢帝國“借”些糧食度日。
北方戰雲密佈,南方亦不好受,因夏季暴雨不斷,南方數州皆收成減半,更有甚者顆粒無收。南方各個新漢附屬國一樣也不好受,浙鞣、呂順等國尤其嚴重。
乘風、破浪二領,因地處災區,軍隊糧餉受到極大影響,地方州牧無法解決,不得不將注意打到附屬國頭上。
災情和壓榨,使得浙鞣、呂順等國怨聲載道民怨四起,加上海外扶風、歐海等國的挑唆和哄騙,各附屬國先後宣佈脫離新漢帝國,各自獨立。
如此挑釁之舉,使得乘風、破浪二領十分不滿,大戰似乎隨時爆發。
西方各藩國,常年大戰少有,小戰不斷。
同年,卻少有的出現了幾次大規模的戰爭。
戰爭的發起人,皆是出自同一人,夜闌國國主庫魯,一個有着十分強悍戰略眼光的“瘋子”。
年僅二十四歲的庫魯,年初剛剛成為國主,就借給老國主發喪之際,悍然發動了對鄰居夜色國的侵略。
十六日,僅僅十六日,庫魯麾下的騎兵,就閃電般踏平了夜色的都城,將夜色王室屠戮一空,夜色亡國。
同年三月,庫魯舉傾國之兵攻伐大越國,在卡帕要塞前受阻,於敵軍主力對峙。
庫魯令大將帕羅率領騎軍繞城而走,千里奔襲大越國都城玉山城,虜其王室,逼迫帕薩要塞守將投降,幾乎兵不血刃滅掉大越國。
同年五月、七月、八月、十月,庫魯先後奇迹般閃電滅掉樓蘭、石橫、月祀、班頓四國,威名之盛,在西藩各國可止小兒夜啼,聲望之隆如日中天,西方各藩國近乎人人自危,害怕之下,不得已想新漢帝國都域領和護域領求助。
兩領領主不想西方出現強國,穩定的局面有利通商和震懾,便修書一封傳檄庫魯,書中所言僅僅八字:再有異動,屠盡汝國。
庫魯接書氣的睚眥欲裂,但忌憚新漢實力,不得不隱忍不發,但仇怨的種子已經種下,而且在心中卻越積越深。
漢蘭山是皓月大陸上佔地最廣的山脈,其東起羅瀑瀾河口,西至阿莫姆草原,全長五千多公里,阻擋着新漢帝國向東邁進的腳步。
漢蘭山內,除了蛇蟲猛禽外,還居住着數以千萬計的山夷族人。
山夷族以族群群居生活,族內族長就是最高的領袖,有着對其他族人生殺予奪的無上權威!
山夷族人幾乎就是天生的戰士,或是因為其在山林中生活,大部分人都能和野獸撕斗,部分精英更是能徒手生撕虎豹。
當然,上天也是公平的!
山夷族的戰鬥天賦無與倫比,但腦子就有些差強人意。當然,也可以說他們活的比較單純。能用戰鬥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去聊些沒有用的,“理”這東西對他們而言有些奢侈,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戰刀遠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而如今,這個如同詛咒般的鐵律,卻叫一個叫寶達的男人給打破了。
寶達,塔塔部族的少族長,自幼就體弱多病,身高也比同齡人要矮上一頭。在這個充滿暴力的世界,卻喜歡新漢的文字和書籍,文文弱弱的像個女孩。孱弱的身體,軟弱的性格,使得寶達於這裏格格不入,就算是族長百般袒護,也抹不去他是全族的恥辱,再其十六歲那年,族長也就是他的父親,頂不住族中的壓力,將他獨自扔到漢蘭山深處,扔下一句就轉身走了。
“塔塔部族沒有弱者,有本事你就自己殺回來。”
一個赤裸上身,獸皮圍腰,滿身血漬和傷痕,還有些傷口在腐爛滴血的青年,步履蹣跚的前進着。塔塔部族的族人瞪大了雙眼,滿是震驚和恐懼的看着那個瀕臨死亡的身影。
三年,整整三年,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寶達死在山裏時,這個神奇的青年卻奇迹般的出現的了部族門前,用一種一往無前的堅定,走出了自己傳奇的一生。
皓月曆205年,寶達的父親去世,年僅二十三歲寶達成為了部族首領。在他的帶領下,本就暴力和血腥的漢蘭山,更是刮起來一陣血雨腥風。
皓月曆211年
寶達用他的智慧和鐵血,征服了上百部族,使得塔塔部成為山夷族中最大的部族,沒有之一。雖然山夷族還有很多的部族沒有被征服,但是寶達已經對此已經失去了興趣。
大賬內,一個中年人坐在白虎皮裝飾的椅子上,一手撕着鹿肉,一手品着美酒,隨意的坐着,都帶着一股子自信和從容。帳中間的空地上,鋪着一張新漢帝國的地圖,地圖之上,幾個光着腳,衣着暴露的漢族女子,在上面舞扭着腰肢,那瑟瑟發抖的身軀和有些僵硬的舞姿,都表明了她們內心的不安!
眼前的中年人,有着智慧的頭腦,挺拔的身軀,凶厲的氣息,無畏的膽魄和敏捷的身手,這一切的組合,就是如今讓人望而生畏的寶達。
那深邃的眼瞳中,倒影的是那些漢語女子和新漢的地圖。
新漢,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強大的帝國。因為,那裏有璀璨的文化,繁榮的都城,富饒的土地和妖嬈的女奴。
在寶達眼中,那裏才是王者的歸宿。
平夷領,一個讓他十分討厭的名字。也許,將其夷為平地或許能帶給他無窮的快感。
妖星為禍,將星崛起。
亂世,多是崢嶸歲月。
大時代的到來,總是打破舊時代的規則,新時代的崛起,伴隨着的將是腥風血雨,屍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