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
1992年4月7日,夏,薩拉熱窩,中午。
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明,便睜開雙眼,剛想坐起,感到雙腿一陣酸痛。“噢,該死,為什麼我以前不多運動。”我後悔地叫道,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中午。昨天因為黑暗與太累沒仔細看看這間超市,現在一看,各種各樣的商品散落在地,貨架肆意地倒塌重疊起來,這家超市貌似已經被飢餓且恐慌的民眾們洗劫過了,沒剩下多少食物。我的肚子叫了起來,“唔,我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未進一粒米,吃個罐頭吧!”
我拿起背包,看見拉鏈被人拉開了,裏面的東西一片凌亂,心中頓感不妙,一看還剩什麼東西。果然,肉罐頭一個不剩。“哪個該死的狗東西偷了我的罐頭。”我氣憤地咒罵那個偷我東西的小偷。“算了,看看超市裏還有什麼吃的吧!”我嘆息地說。我痛苦地站起來,去往商品堆里,雙手無力地翻找,可惜找了半天連一個吃的都沒找到。“真主阿拉啊,給我一些吃的吧”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個圓圓的冰涼的東西,驚喜迅速地翻開商品堆,“太棒了,是一個罐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將我所需的東西從超市裏補充齊全。
我清點了我所有的家當:水五瓶,罐頭一個(準備到必要的時候再吃),還從超市收銀台找到了一沓第納爾紙幣,一張100面額的美元(這可比那一堆廢紙值錢多了)。我將被子丟棄換成了睡袋,兩盒避孕套(這個可以用作水袋),兩卷紗布,還有三瓶污水,兩個打火機,其餘的不變。
我等來了月亮,便繼續出發。走了一會兒,看見一棟別墅里的燈還亮着,我認識這棟別墅的主人,叫戴維斯,是一名60多歲的老頭。他有一個女兒,跟我歲數差不多大,也與他生活在一起。我走近了那棟別墅,看見房間已經被一堆塞族的士兵鳩佔鵲巢,我迅速壓下身子,一步一頓地靠近窗戶旁邊偷聽。“嘿,這戶人家的油水可真多,特別是那個女人。”“是啊是啊,那個女人被我們折磨時的叫聲可真大,聽起來簡直悅耳。”“那個老東西還在一旁看着,我就喜歡看那群該死的克族人仇視我們卻無法殺了我們的眼神。”
我已經不敢往下聽了,他們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人,“至於那個老東西與女人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欠他們的!我的家人可比他倆重要許多。”我心想,“不過聽那些士兵說這戶人家的油水可真多,那我是不是能去偷幾個罐頭?”
說干就干,我繞過那堆士兵所在的房間,去往倉庫。希望倉庫沒人把守。
我翻過倉庫的窗戶,蹲下身子,抬頭,看見許多箱子。“慢慢地找吧!”我在心中嘆息。偷偷拿過一個箱子,說實話,我打開箱子時手都是抖的。
“靠!沒有罐頭。”我暗自咒罵。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我將箱子放回原位,整個人隱藏在陰影之中,拿出餐刀,反手握着。
“嗯?我聽見了翻動箱子的聲音。”我這才看見那人的面目,原來也是一名士兵,“別怕,我來找你嘍。”
“主啊!我求你護佑,免遭災難和窘迫;避免不好的前定;預防敵?的幸災樂禍。”我在心中禱告,“願他不要發現我。”
但他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媽的,等會兒他從我面前走過去的時候我就殺了他。”我已經對他不發現我不抱希望了。
我將他的嘴捂住,拖在我前面,將刀艱難地插入他的脖子裏,上下左右無規則地划動,他的腳與腿都在朝四周胡亂地踢着,但在死亡的威脅下我不敢鬆手,甚至連一刻的放鬆也不敢,很快他就沒有了動靜,而我的手也變得暖和起來。
我的全身上下都突然放鬆了,我體驗着這劫後餘生,剛才那一瞬間的搏殺已經使我大汗淋漓,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都幹了些什麼?主,求你原諒我的罪惡。”我懺悔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應該尋找物資。”我的腳重新動了起來,拿起屍體上的槍與裝備,開始翻箱倒櫃。
物資找完了,我成功找到了十個罐頭,一把不知道什麼型號的步槍(實際上是ZastavaM76AK改步槍),還有四個彈鼓。
隨後我就再次翻過窗子,朝着醫院的方向落荒而逃。
第二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