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畫師

首席畫師

日子過得真快呀,轉眼間就到了交稿五穀畫的時間。

李釗待了一天就不耐煩的勸退了,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以後再也沒有過來。

我當然會猜到他會這樣。因為都是住在一個寢室裏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相處的時間自然也就多一些。

李釗平時喜歡坐在床上和一位叫做“白菜”的網友聊天,聊到盡興的時候經常會發出一種魔性的笑聲。因為魔性的笑聲,小釗也喜提外號叫做:小騷。

我也以此為樂,因為小釗的笑聲真的太洗腦了。久而久之,我的笑聲也被帶偏了。後來我發現被帶偏的不止我一個人,而是我們一整個宿舍。

文人喜歡以墨會友。而我們就是喜歡以笑會友的另類。正可謂是“古往今來共一時,人生萬事無不有”。

大家都喜歡用笑起來很好看來形容帥哥,而我們站在一起就是典型的“看起來很好笑”。當然了,即使丑也要丑出自己的個性,丑出自己的標籤,丑出自己的高度。

我是這一幫人裏面丑的最“清新脫俗”的那個。只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既沒有身體的高度,也沒有個性,單看長相甚至還有點膈應。至於標籤嘛……標籤倒沒有,但渾身上下膘子是挺多的。

高沖畫了一條龍,獲得這次比賽的優秀獎,也叫精神嘉獎,沒有實際的獎品。而我評上了三等獎,至少還能領個筆記本,還有一支鋼筆。

等這些畫擺在辦公樓大廳的時候,我才感覺這幾天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自己身上的一些潛力被埋葬了這麼多年如今總算是挖掘了出來,於老師簡直就是我的伯樂。

後來班級要評選宣傳委員,這個頭銜毫無疑問的落在了我身上。想不想接就由不得我了。

擔子不重不輕,也就負責一件事,那就是黑板報的繪畫工作。依稀記得那一年,是我灰塵的攝入量最多的一年。

幹着出力不討好的事務,班長還總是覺得內容過於單調,讓我想想辦法多多更新上面所寫的內容。天天和他周旋也讓我感到頭疼。

後來,教我們擺盤的老師在給我們上理論課的時候,恰巧碰見我們班主任過來巡視。他們倆就在後面一直討論這期的黑板報畫的怎麼樣。

我們班主任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對畢老師驕傲的說道:這可是我們班首席畫筆師的作品。

我聽后臉都紅成了蘋果。發自肺腑的喜悅湧上了心頭。雖然表情很淡定,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但是我感覺我的同桌此刻比我都要激動。

同位,同位你聽到了沒有!老趙剛才誇你呢!你出息了同位!將來你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小弟弟我。

我的同位叫張林康,介紹了這麼同學差點就把他給忘了。他呢,也很調皮。跟高思宇和吳佳凱,李釗是屬於“鐵三角”的關係。

林康周末回來后經常和我炫耀身邊的姑娘成群結隊的圍着他轉,然後和我細細討論着說他喜歡哪個不喜歡哪個,哪個脾氣不好,哪個有潔癖,哪個為了她連學都不上了,家也不回就在學校門口等他。

現在的精神小伙在一群小姑娘眼裏就這麼受歡迎嗎?這屬實讓我有些理解不了。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就不要細究,不然到最後孤陋寡聞的還是自己。

林康身上有很多紋身,有次還故意的把我拉進宿舍裏面悄悄地讓我欣賞一下,我看完之後就笑着對他說:

你胸膛上的三面佛怎麼沒有加工塗裝呢?敢情花這麼多錢買來的就是一個“水貨”。

害!別提了。我進去紋之前也沒問價格,就蹲在門口系了個鞋帶,那老闆以為我想紋一下呢,就喊了我一聲弟弟,還一直衝我招手。我看旁邊也沒別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了。

老闆人也挺好,出來以後還給我留了一個褲衩,滿臉堆笑的邀請我下次再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元鋼鏰都難求。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剛想撒腿就跑,沒成想他竟然提前抱住了我的大腿,連台詞都想好了:

同桌,一年了,我相信我們的感情已經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基礎。以前你說你想要減肥,我天天求你給我在食堂帶飯,增加你的運動量。你上課玩手機的時候我還經常給你打掩護,讓你能安心的玩《保衛蘿蔔》這些你都忘了嗎!

張林康撕心裂肺的對我一頓訴苦,而我卻無動於衷。

眼看僵持無果,這個時候高思宇突然推門而入,眼睛盯着手機屏幕。徑直走到了最裏面,靠着窗戶的位置,點燃了一根香煙,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這一刻他只想做自己心中的美男子。不過這一想法相信很快就會被徹底破滅,因為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我趁林康分神的功夫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逃出生天,感嘆自己終於劫後餘生了。抹了一下鼻子,拍了一下褲子,開心的回到了隔壁宿舍。

不久就聽到隔壁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雖然換了演員,但同樣的戲份還在繼續上演:

你就借我點錢吧!實在是過不去了!

我不!這個星期才剛開始你說沒錢有人信嗎!鬼都不信!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借給我的話,這個星期我就天天蹭你的飯,吃你的喝你的!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張林康也不知道師從哪位神聖,對撒潑打滾這一套似乎很有學問。將來要是想出去混社會的話,還得向他好好學習一番。

兩人爭執不休,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給林康轉了五塊錢。一塊錢能買三個饅頭,五天下來剛剛好。

然而他還是不死心,繼續搜刮著已經被他按在床上的高思宇。

高思宇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從李釗平常用來塞襪子的被褥底下拿了五塊錢給他。

也難怪剛剛你為什麼跑的這麼快。高思宇看見我后說道。要是把我拉上就好了,我剛在學生會辦公室里弄好的髮型,讓那個王八蛋給我整得跟雞窩似的。

回到正題,這位教我們拼盤藝術的老師叫畢文賽。因為我們班是在一年以後才開始接觸的拼盤,所以時間隔得也不是很久,我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清晰的。

同樣,這位老師對我們的要求也比較嚴格,每天都會在書本上划知識重點,竟然還要求背誦,我覺得他是在變相的折磨我們。

如果我們都這麼熱愛學習的話也不至於來這上學了,要是有這個勁頭何愁考不上北大清華呢?

後來呀,就天天背書。班裏要是全部的同學都可以完成任務的話,就在後半堂課獎勵我們看《十二道鋒味》又或者是《廚王爭霸》晚自習還有《舌尖上的中國》在等着我們。

瘋了,簡直是肉體和精神的雙倍折磨。感覺自己入了魔道,做夢都能夢見自己在顛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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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與雲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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