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墨風起
被砂石裹住的秦天宇王勝二人,背靠而立,揮舞着手中的槍劍,左右劈砍,抵擋着被劍氣裹挾的砂石。
“這樣下去不行啊!”秦天宇抬手劈開一塊飛石向著王勝提議,“得想辦法到他身邊去!不然我們就被這些劍氣裹挾的砂石耗死了。”
王勝沉聲道:“好,找機會!”
在左支右擋中,看了眼,在外不斷遊走射箭的孫校尉,望向以‘青竹’斬斷羽箭,並抽空揮舞出劍氣維持着砂石領域,不斷靠近的宋庄。
“準備好!”王勝槍尾,輕點秦天宇后腰,高喊,“老孫,發‘流星’,別射人了!”
孫校尉疑惑停手,看着不斷揮舞劍氣維持着砂石領域的宋庄。
“打斷劍氣!”
孫校尉恍然大悟,自背後箭壺,由右手食指至尾指,指縫夾住四桿羽箭,搭弓,箭指宋庄,緩緩蓄力,直到宇衛營的制式長弓,“咔咔”發出哀鳴,孫校尉仿若沒聽見,繼續蓄勢待發。
看着重新抬手欲揮出劍氣的宋庄,不在等待,手鬆,
“啪!”宇衛營制式長弓應聲而斷。
“咻咻咻咻…”
四箭帶着撕裂空氣的長嘯,以中心一支羽箭為主射向宋庄,三支羽箭繞主箭環繞,射向飛舞中的劍氣。
宋庄聽着身後傳來的破空之聲,驚訝了起來,一發四箭,還如勁力,此子與當初燕雲鐵騎初下中原時的長弓也不遑多讓。
淡然揮劍,斬斷為首之箭,正欲繼續出手斬落剩下的羽箭,結果三箭舍自己而去,飛向剛剛自己發出的劍氣。
宋庄輕笑,“這射箭的小傢伙還算聰明!”兩者相撞,羽箭應勢而裂,卻也抵消了劍氣,隨即環繞着秦天宇王勝的砂石,稀薄了起來。
“抓住槍尾!”王勝見此時機,右手手拿長槍,對着宋莊上方斜舉,身似長弓,向著宋庄投擲而出。
“好,自己保重!”
秦天宇得令,‘瞬身’而出,繞過王勝,抓住王勝剛脫手的亮銀長槍,借勢衝出砂石領域,急急飛向宋庄。
“老孫,鐵弓”長槍出手,秦天宇剛把手搭上槍尾,王勝便急急喊到,然後側身躲過飛石,在領域內,憑藉身法,輾轉騰挪。
孫校尉會意,扔下手裏的半截長弓,取下身後銹跡斑斑的鐵弓,出門時試過,心知自己拉不開鐵弓,腦中靈光乍現,於是取出一支羽箭,坐了下來,腳支弓身瞄準,箭搭弦上待勢,雙手用勁蓄力,緩緩拉開弓弦,竟以身做弩,只至滿月後射出。
“去死吧!”
“嘭…”的一聲,
由於是坐發,箭身卷着罡風,帶起砂石環繞,急急射向宋庄。
面對着裹挾着砂石射向自己的羽箭,宋庄大驚,來不及躲避的宋庄,只得右手手中之劍平舉,收回側身蓄勢,左手作劍指,指向來箭,如點墨般,‘青竹’刺出。
“點墨,風起!”
正是‘畫仙’之劍,成名之技,由畫畫中領悟。
劍尖點在箭尖上,兩勢相撞,平地風起,以圓形擴散,隨後木製的箭桿開始寸寸碎裂,攜帶着的砂石也變成的粉碎,接着被刺出的劍氣裹挾着倒飛向孫校尉。
孫校尉看着風捲殘雲般倒飛向自己的木屑,碎石,心裏微涼,初出江湖,便馬革裹屍了,師傅不會被氣死吧,被自己的箭倒飛而亡!隨後口吐鮮血,被劍氣掃飛,不知是死是活
還不急收勢,身後也傳來呼嘯聲,亮銀長槍帶着秦天宇飛至,
急急轉身,右手揮劍,帶着寒光劃出一輪彎月,撥開長槍。
秦天宇順勢鬆手,後空翻起,雙手握劍,旋身攜泰山壓頂之勢,劈向下方的宋庄。宋庄右手平舉劍身格擋,“鏘”的一聲,秦天宇手中長劍應聲而斷,身體旋轉下落,眼中精光爆閃。
而被勢壓的微微後退一步的宋庄看着秦天宇斷掉的長劍,臉色也稍顯輕鬆,沒想到會被三個小傢伙逼至如此,隨即恢復淡然。
旋轉下落中的秦天宇,看着鬆懈下來的宋庄,暗道好機會,腰中軟劍祭出,一道白光耀起,宋庄臉色一驚,急急向後退去,但為時已晚,一片衣角飛向空中,隨着秦天宇緩緩飄落。
秦天宇得意一笑,“你輸了!”
“是啊!自己輸了,被你們三個‘內勁’之境,初出茅廬的小子,斬落自己這個,江湖稱仙之人的衣角!”
“此劍又為何?”,宋庄手中‘青竹’緩緩回縮,直至看起來與毛筆一般無二,只是場中眾人,現在如今誰也不敢小瞧了這支毛筆,而剛剛小瞧之人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秦天宇環顧四周,兩軍勝負已分,各自整隊;王勝衣裳襤褸,左手撐地,單膝半跪在地上,激烈的喘息着;孫校尉也在兩軍勝負已分后,趕上來的春兒姐等人的看護下,見春兒姐示意沒事後,秦天宇隨即放下心來。
“潛蛟,原本想取名隱龍的,但因為我的身份……”,秦天宇淡淡到,給了宋庄一個你懂的眼神。
“此技又為何?”宋庄瞭然,繼續開口。
“‘蛟起’,與拔刀(劍)斬類似!”說著,軟劍內不再灌注內力,劍身回軟,插回腰帶,“先生,可願保密?”
宋庄不答,轉身回到點將台,拍了拍,看完整場對決還處在震驚之中的秦天風。
“先生何為內勁?”秦天風不解。
“哦,內勁乃江湖上的武功境界劃分!”宋庄隨口解釋
“江湖人士練武,初為‘鍛體’,打熬筋骨;二為內勁,體蘊內力,可灌注刀劍。三為化勁,內力可離體,劍氣、刀氣、拳罡不外如是。四為宗師,再往上就是稱‘仙’了。”
“當然實力應人而異,就如他的哥哥”說著指了指秦天宇,“但天生神力可敵宗師卻無一絲內力。此專修身體的人分鍛體,煉血,淬骨,金剛。”
“你…表弟藏的可以啊!不是都傳言你是個軟腳蝦嗎?”秦天風撇嘴,調侃到。
見秦天宇無視自己,自顧自的走了,秦天風怒起“來人,收兵!”
隨即看向宋庄,“先生以後……”
“從此我與寧王府兩清了,以後如何還是看他吧……”宋庄回到,指了指秦天宇,“剛剛你也看見了是我輸了,小瞧這三個小子了。”
“先生你不在考慮一下?我父王……”
秦天風還想再挽留,見宋庄擺擺手隨即不再多說什麼
秦天宇撿起亮銀長槍,來到王勝面前,看着衣裳襤褸,隱隱的血痕,心有歉疚,伸出手,張口而出卻是“你行不行啊!”
“滾!”王勝打開秦天宇伸出的右手,起身搶過長槍,槍身杵地。
“看看那貨死了沒!”
兩人來到,被春兒姐扶起,盤腿而坐,上身衣物脫去,滿臉插着木屑,胸膛佈滿銀針,口中不斷滲出瘀血的孫校尉身旁。
“春兒姐,老孫沒事吧!”
“沒事!體內瘀血排除就好了。”說著,插入最後一根銀針,來到孫校尉身後,運功拍向其背後。
“哇…”
隨着一口瘀血噴出,孫校尉悠悠醒來。
“……這是哪?”看着身前帶傷的秦天宇王勝二人,“你們也下來了!”
“滾!”王勝一拍孫校尉的頭,轉身去往‘宇衛營’處。
“這貨看着應該沒事!春兒姐你先幫他療傷!”轉身追着王勝,去看看宇衛營的情況。
“啊…我的臉!”揉着頭不小心碰到自己臉的孫校尉慘叫着。
“春兒姐,我…我…的臉沒事吧!我還沒娶媳婦呢!啊…”
“躺下,還想不想娶媳婦了!”春兒姐嚴聲,隨即對着書兒,畫兒分配了一下“幫他把身上的木屑都拔一下。”
……
秦天宇王勝二人來到宇衛營面前,隨即有校尉上來。
“啟稟世子,宇衛營傷四十,一人墜馬而亡!”
秦天宇暗然,想着一路南下不知還有多少危險,心中不忍。
“宇衛營回營!”
“世子……”
秦天宇開口打斷還欲說些什麼的校尉,高聲道:
“宇衛營,此戰英勇!以三百對沖五百,無一逃兵,無一落後,僅傷四十,亡一人,堪稱驍騎!”
“我燕騎應死於異族之手,若隨我一路南下亡於同族豈不讓異族恥笑!”
“望爾等回去后,奮勇殺敵揚我‘天武’男兒風采……”
“宇衛營聽令,……回營!”
“宇衛營得令,謹遵世子殿下令!”宇衛營下馬行禮,齊聲高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