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春（第1卷終章）
齊雲負責搗糨糊，白靈苓負責將春聯貼上。
不多時，兩人便大功告成。
白靈苓拍了拍手：“收工！”
“收拾一下，準備去洪伯家裏吧！”
洪管家一家就住在白氏商行寧縣總部的附近，只有一街之隔的地方。
白靈苓和齊雲一同漫步於街頭。
身處達官顯貴們生活的地方，年的氛圍更是濃郁。
衣着嶄新華麗的小孩子們正結伴當街嬉戲，也有不少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被各自的母親帶出來兜一兜風。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煥然一新。
因為小月小柔不在，白掌柜遠在京城。
所以齊雲和白靈苓一切從簡，就只貼了下春聯。
其他人家則是大張旗鼓地裝扮着府邸的大門。
門口的石獅子上披上了紅艷艷的綢緞。
屋檐上掛上了工藝精湛的紅燈籠。
更有甚者，還將大門也刷上了新漆。
好不熱鬧。
與之相反的是，當齊雲和白靈苓二人來到洪管家家門口時，顯得極為冷清。
洪疇的離世，為洪管家整個家庭的年終，畫上了極其不完美的句號。
洪管家的家中既沒有貼上新的春聯，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
整個家中唯一紅火的，就只剩下洪管家的夫人在院內空地上燒着的火焰了。
當齊雲和白靈苓二人在洪疇的妻子的帶領下來到這裏時，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正在用一根細長的木棍將火焰中的東西分開。
她一邊抹着淚，一邊用沙啞的聲音和白靈苓說道：“你洪大哥自己在那邊過年，我怕他過得不好、受冷受餓，就燒點東西過去給他。”
洪疇的妻子也是紅着眼眶。
對於洪疇的離世，白靈苓一直非常的懊悔。
她一直覺得，是她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才導致了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這一切的發生。
但齊雲清楚，那盧縣丞和丹霞幫抓的就是白氏商行人手不足的時機。
沒有這次，也還會有下次。
當然，如果這一切再晚一點發生的話，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那時的齊雲，剛覺醒火靈力沒多久，並沒有硬剛丹霞幫那六個練過一些三腳貓功夫的人的本事。
甚至連那些搜查他和白靈苓的護衛，只是些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
他都得玩陰的才能一下子秒殺。
他那會還是太弱了。
如果是以齊雲現在的實力重新置身在當時的環境下，白氏商行必然完勝。
那樣的話，天人永隔的悲慘事故就不用發生了。
而這件事的起因，也是洪管家此次前往京城要問明的關鍵。
為什麼白掌柜會寫下這麼一封急信？
那真的是白掌柜寫的嗎？
雖然，從字跡上來看確實很像是。
但是洪管家後來才發現疑點重重。
只是當時太急了，沒來得及細細斟酌。
齊雲一邊回憶，一邊發現了一個盲點。
不對啊？
為什麼是打六個丹霞幫的人？
不是說他們總共有七個人嗎？
奇了怪了？
這個事情應該洪管家會最清楚。
但是洪管家人去了京城。
看來，數個問題的答案，都需要留到洪管家和白掌柜從京城返回才能揭曉了。
白靈苓和洪疇的妻子聊着天，齊雲自告奮勇去廚房裏給洪老夫人幫忙打一打下手。
簡單的一頓午餐后，齊雲和白靈苓便向兩人道別，離開了洪府。
回白府睡了個短暫的午覺之後，白靈苓和齊雲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消磨着除夕下午的時光。
集市的各個攤位前，都留下了他們倆光顧的身影。
白靈苓時而駐足在一個製作糖人的小攤前，買來一根小糖人邊逛邊舔。
時而停留在賣些廉價飾品的小攤前，一支又一支地試着簪子。
集市中的這種臨時小攤，大多是面向平民百姓的。
若是其他富家女子，估計只會嫌棄這些東西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白靈苓不同，她發揮了她強大的購買力買下了一大包的簪、釵、步搖、手鐲、……
畢竟是逛廟會還順道贖上幾個女孩的奇女子，自然與別人不同。
還有幾個流動的書販子在賣些手抄書。
白靈苓也是大手一揮買下了兩本。
齊雲看了一下書名。
《我的親親相公》和《相戀那些事兒》。
嗯……
他忽然覺得，也許白靈苓可以和吳老爺交流一下。
畢竟吳老爺看的《XXXX獨寵我》和《XXXX愛上我》，就書名的勁爆程度而言一點也不輸給白靈苓買的這兩本。
而齊雲也在肉檔、海鮮攤、菜鋪上都買了些今晚可以加到火鍋里煮的食材。
就這樣。
兩人逛啊逛，逛啊逛。
逛到太陽西沉時，才攜手一起回了白府。
白靈苓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新買的東西。
齊雲則在廚房洗菜、切肉、分海鮮。
然後他將銅鍋搬到了庭院之中。
……
夜幕悄悄降臨了。
月光灑落的銀輝和星星的點點光亮並不是今夜天空中的主角。
煙花和鞭炮成為了今晚更為耀眼的一方。
齊雲用火靈力烹煮着火鍋中的食材，待到時機合適時便用筷子夾出來放在白靈苓的碗裏。
只是筷子還是不如前世的漏勺來得方便。
後來，他想了想。
既然他可以用火焰凝練出實打實的鎚子來鍛造護身靈石。
那是不是也可以用冰靈力凝練一柄漏勺出來。
然後……他就成功了。
就這樣，兩人在庭院中觀花賞月、品嘗美食。
天空上，是連綿不斷的煙花。
白府里，是相互依偎的兩人。
這個除夕，是齊雲人生中第一次沒有《春節聯歡晚會》的除夕。
儘管這幾年來的《春晚》越來越難看，但他每年還是會打開電視，將《春晚》的聲音當作除夕家庭晚宴的背景音。
所幸，有白靈苓在身邊陪伴着他。
齊雲看向白靈苓。
在焰火的照映下，她那絕美的俏臉讓他有着迫不及待吻上去的衝動。
齊雲在白靈苓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白靈苓一邊咀嚼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人家在吃東西誒！”
“靈苓，我再教你一句我家鄉的俚語。”
白靈苓嘴裏含着東西，模糊不清地說道：“什……么……你……說……”
“iloveyou.”
白靈苓把嘴裏的扇貝肉吞下，將碗放下：“你這句‘愛老虎油’什麼意思啊？”
齊雲握起白靈苓的手，十指交叉：“意思是——我愛你。”
“那我也愛你怎麼說？”
“iloveyoutoo.”
“那……齊雲，iloveyoutoo.”
……
歡笑情未極，賞至莫停杯。
酒中挑喜子，粽里覓楊梅。
簾開風入帳，燭盡炭成灰。
勿疑鬢釵重，為待曉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