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春（9）
來福臨居，除了吃飯以外，齊雲還有另外一件事。
拿鍋。
齊雲趁找吳老爺結賬的時候，順道去了一趟后廚。
王大廚辦事果然靠譜。
一個看着就結實耐用的銅鍋從王大廚的手中遞給了齊雲。
齊雲檢查無誤后，又和王大廚寒暄了幾句。
福臨居中齊雲認識的中年人，都各有特色。
老陳是憨厚的愛妻狂魔。
吳老爺愛看亂七八糟的閑書。
王大廚則是一個廚藝精湛又很踏實穩重的人。
所以齊雲很難想像到，眼前的王大廚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真的把白家小姐搞到手了誒？！”
齊雲不置可否：“額……可能吧……也許……”
但在王大廚的眼中，這無疑就是一種默認。
齊雲在王大廚異樣的眼神中選擇告退：“王大廚，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
等到齊雲回到包廂中時，白靈苓也已經吃飽了。
兩人便一塊打道回府。
拉馬車的夥計不肯和齊雲白靈苓二人一起來吃，齊雲便讓他先行離開了。
於是乎，齊雲一手提着一個大竹筐，一手牽着白靈苓，踏上了回家的路。
“明天就是除夕了！”
“好快呀！”
“感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走在路上，白靈苓忽然感嘆到。
是啊，時間真的好快。
齊雲對此也是深有感觸。
不知不覺間，他也來到這個世界快要兩個月了。
他向白靈苓問道：“明天你有打算做些什麼嗎？”
白靈苓如數家珍：“明天早上我們一塊貼春聯。”
“明天中午我打算去一趟洪伯家裏，拜訪一下嬸嬸和嫂嫂。”
“洪伯不在家過年，洪大哥又不在了。”
“我想過去陪一陪她們。”
“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逛一逛集市。”
“然後明晚就是我們吃火鍋了！”
白靈苓將事情規劃得井井有條，說起計劃來一點也不含糊。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不知不覺走到了白府前。
分開前，白靈苓不舍地鬆開了齊雲的手：“等下我去你房間找你哦！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她要先去洗漱更衣一下。
然後再去找齊雲美美地一起牽手睡覺。
……
告別白靈苓，齊雲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他推門而入時，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房間內有人！
一個約莫大他五歲的書生模樣的人正坐在他的房間內。
還對着他面帶微笑。
齊云：“？？？”
那人向齊雲伸出了手。
齊雲習慣性地和那人握了握手。
然後他才發現不對勁。
握手禮節？！
雖然說握手禮是西方中世紀的產物，在齊雲現在生活的這個時代已經出現。
但是普及到東亞不是一千多年後的事情嗎？
這還是來到大黎后第一次有人用這樣子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來人似乎看出了齊雲的異樣：“這不是你們那個世界裏最常用的見面表示友好的方式嗎？”
齊云：“？？？”
“那個世界”。
這四個字明擺着在告訴齊雲——我了解你的來歷。
怎麼他在這人面前跟張白紙一樣啊？！
他最大的秘密都只是對方的開場白而已！！！
來人向齊雲作了個自我介紹：“我姓連，
名寬。”
“你不認識我，但是你認識我的老師——徐汝默徐先生。”
齊云：“！！！”
徐先生。
他認識的徐先生只有一個。
就是教他鍛造術的那個徐先生！
連寬反客為主，向齊雲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坐着講吧。”
待齊雲坐好后，連寬像變戲法一樣端出了一個禮盒來：“首先，祝你新年快樂！這是家師托我送來的一點小禮物。”
“家師無法親自前來，所以委託我來辦一些事情。”
“之前的信，也是我送的。”
齊雲很快鎖定了關鍵信息。
“無法親自前來”。
上一次在他的識海中，那個神秘虛影也說過一樣的話。
他後面沒把徐先生的出現和一開始的神秘虛影聯繫到一塊去。
莫非，是同一個人？
齊雲試探性地問了問：“請問，尊師的實力達到了什麼水平？”
連寬沒有直接回答：“說了你也搞不懂。”
齊云：“那他能喚出龍鳳來嗎？”
身畔有龍鳳相隨，是那神秘虛影的最大特徵。
連寬取出了一把摺扇，在這大冬天的寒夜裏扇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云：“？？？”
怎麼你又懂了？
都給你懂完了得了！
“你想問的是在你被冰封的時候救你的是不是家師，對吧？”
連寬問道。
齊雲點了點頭。
好吧。
還真就給你懂完了。
連寬接着扇風：“那是女皇陛下。”
齊雲看着連寬。
只是連寬沒有接着往下講。
“說太多的話，等下你們這整個位面都會被毀滅的。”
“就算我可以把你帶走，你也不想你的小嬌妻就這樣死了吧。”
齊雲暗暗咂舌。
想不到這個女皇陛下這麼暴力。
只是多討論一下她，她就要滅了別人。
只聽連寬開口道：“這是天道規律，是上位面對下位面的壓制。”
“而不是女皇陛下的手段。”
“下位面對上位面權威的挑釁會引來天罰。”
“相對而言的，上位面權威也無法進入下位面。”
“這是一種相互之間的平衡。”
齊云：“？？？”
連寬確確實實是個人精。
他怎麼又懂了？！
連寬笑了笑：“我主修的是心靈系魔法。”
啊？
那沒事了。
難怪什麼都被看得透透的。
連寬接著說道：“高階，是下位面理論上所能承受的最高水平。”
“也就是我現在的實力。”
“所以，我才能來到這裏見到你。”
齊雲好奇問道：“那有沒有存在理論之外的可能呢？”
連寬指了指齊云：“你唄。”
齊云：“我？”
“對啊！”
“你不是鎮界者嘛！”
“鎮界者，顧名思義，就是要鎮守一個界面的使者。”
“你要鎮得住，不就得比理論上能達到的最高的戰鬥力還更高嗎？”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齊雲認可了這種說法。
齊云：“那高階之上是什麼？”
連寬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說了你也不懂。”
連寬重新收起了摺扇，指了指一旁的禮盒：“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給你送些東西。”
“家師看你窮到要靠火靈力融雪來賺錢，實在是於心不忍，就讓我接濟你一把。”
“其實我倒是不覺得你窮。”
“我覺得那只是你在寵你小嬌妻的一種方式罷了。”
齊雲尷尬一笑。
沒想到自己留給徐先生的第一印象居然是窮。
這時，連寬突然起身告辭。
齊雲連忙挽留。
他還有好多事情想要問呢。
就算是女皇的事情說不了。
那這穿越的事；鎮界者的事；不同位面的事；其他修鍊者的事；……
他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
連寬向齊雲解釋到：“你是知道的，你的前兩任鎮界者都沒能挺到最後。”
“所以這也導致了一個問題，就是你現在所處的這個位面，長期處於沒有管理者的失序狀態。”
“也就是所謂的序列崩塌。”
“然後就會導致靈氣稀薄。”
“缺氧，你懂吧？”
“我在這個位面呆久了，也會缺氧昏過去的。”
“再說了，你的小嬌妻快要到門口了。”
“所以，再見！”
說完，連寬就從齊雲的眼前消失了。
與此同時，“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白靈苓喜滋滋的聲音透過木門傳入了齊雲的耳朵。
“齊雲，我來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