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後1次送餐
吳老爺售後服務很好，還給齊雲配了一個袋子用來裝書。
被滿面笑容的吳老爺送走後，齊雲生無可戀地提着書走到福臨居后廚門口。
剛到手二十兩銀子，馬上又倒貼了兩百三十兩銀子進去。
擱誰心裏都不好受。
王大廚正好在出餐，看到齊雲后，他遞給了齊雲一樣東西。
是一個用油紙包裹着的大肉包子。
“以前你們送餐都是吃窩窩頭。現在下雪，天氣冷了，我又聽說今天是你最後一天送餐，就給你包了一個熱肉包，等下路上吃了也暖和一些！”
熱騰騰的肉包子香味撲鼻。
齊雲從王大廚手中接過肉包，感受着隔着油紙傳來的暖意。
這是不同於福臨居中山珍海味的平凡煙火味。
王大廚的這份臨別之禮，卻是有心了。
齊雲感激地向王大廚道了聲謝，而後將食盒摞成兩摞，搬到了拖車上。
齊雲將書袋也放在車上后，回頭向王大廚揮了揮手。
“走了！王大哥！”
……
送餐的路，齊雲早已爛熟於心。
今天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踏上這些路。
但又是他最後一次以送餐小二的角色走在這些路上。
繫着紫檀色帶子的食盒送到張員外家。
繫着杏紅色帶子的食盒送到歐陽財主家。
繫着緗色帶子的食盒送到縣衙柳大人家。
繫着駝色帶子的食盒送到龔財主家。
他依舊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任務。
齊雲一邊走着，一邊回憶着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生活。
昏迷在柳映園旁被梨兒救起的失憶公子。
蝸居破爛客棧的無業游民。
兢兢業業的送餐小哥。
獨自在街邊吃生日面的孤獨之人。
覺醒魔法的天選之子。
救下白靈苓的白氏商行臨時僱員。
白雲除雪小隊的一員。
白靈苓的私人燒烤廚師。
……
似乎，他後來的幾個身份，都和白靈苓有着直接的聯繫。
而這些聯繫，正將他們兩人越來越親密地牽引到一起。
就像現在。
白靈苓已經在白府門口等他了。
看得出來，白靈苓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衣衫楚楚的她一見到齊雲，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隨着白靈苓的一顰一笑，齊雲只覺得心跳為之一滯。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三笑傾心。
齊雲的心。
世間任何言語，都形容不了此刻的白靈苓。
……
白靈苓一溜煙跑下來台階，來到了齊雲的跟前。
她開開心心地向齊雲吐了下舌頭：“我等你好久了哦！”
“你剛剛怎麼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那，我喊你你都沒反應！”
齊雲誠懇地回答到：“你剛剛太好看了，給我看得呆住了。”
女為悅己者容。
白靈苓精心的打扮得到了齊雲的誇獎，她自然很是滿意。
雖然將心中的欣喜明明白白地掛在了臉上，但白靈苓還是煞有介事地挑起了刺：“什麼叫做我剛剛好看？難道我以前不好看嗎？”
齊云：“？？？”
不是？
好端端的這麼玩尬的啊？
齊雲更正道：“我想了想，其實是因為今天的衣服好看。”
白靈苓鼓起了嘴：“什麼嘛！”
齊雲假裝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不過我又覺得，
應該是因為衣服穿在你身上所以才顯得衣服好看。”
而後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主要還是人好看！”
白靈苓喜笑顏開：“這才對嘛！”
對於齊雲的這番誇獎，白靈苓心滿意足。
一波拉扯之下，她早已忘了要審問齊雲的是什麼了。
還好齊雲以前刷段子的時候看過這個套路，不然以他的直男話術估計是圓不回來了。
……
齊雲和白靈苓一起將食盒搬進了白府。
正當齊雲轉身要出門時，白靈苓拉住了他。
齊雲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我還要把車換回福臨居去。”
白靈苓沒有鬆開手：“不差這麼一會，先吃完飯再去吧。”
齊云：“那……可是……”
白靈苓皮笑肉不笑：“呵呵……”
齊雲見狀，立刻非常懂事地回身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儼然一個等吃飯的乖孩子。
旁邊的“慈母”看着眼前回心轉意的“好大兒”，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小月為二人端來了米飯，而後四人便大快朵頤了起來。
飯畢，齊雲起身正欲離開。
畢竟拖車還得還。
這時，白靈苓又一次拉住了他：“齊雲，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
白府。
後花園。
白靈苓領着他來到了白府的游廊中。
他們二人站在游廊里，看着外面的雪景。
隨着齊雲下午摘下那冰系並蒂蓮，明州城中的降雪也少了許多。
齊雲估摸着到明天早上雪就會停了。
現在還有點點霏雪，應該是那些伴生靈石的作用。
說到伴生靈石，他得找個時間回寧奉山再研究一下。
現在他也算是擁有了冰屬性的魔法，想來那些伴生靈石應該能為他所用。
……
白靈苓倚在柱邊，一邊看向廊外，一邊開口說道：“洪伯已經將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明天他會親自去京城跟我爹說明一下最近的情況。”
齊雲點了點頭表示在聽：“嗯。”
這些天來，齊雲了解到洪管家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倒是也沒想到即便是再多等兩天就過年了都等不及。
白靈苓接著說：“今天我給我爹寫了一封信，托洪伯明天一起帶去京城。”
“我和我爹說了我讓你來住在家裏的事情。”
“反正等他回來了早晚也要知道，不如先和他說。”
齊雲又點了點頭：“你主意就行。”
白靈苓繼續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
“我爹對我很好，給我好多好多的錢，還請明州最好的先生們來教我讀書、識字、學藝。”
“但是他太忙了，沒有很多空閑的時間來陪我。”
“明州其他幾位官宦富商中的嫡系，和我同齡的又剛好都全是男丁。”
“旁系中的那些女子又都往往少不了阿諛奉承……”
“所以我從小都沒什麼真正的朋友……”
齊雲看了看白靈苓嚴肅得都綳了起來的俏臉：“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白靈苓歪頭反問：“你不也是男的嗎？”
齊雲亦反問：“那你怎麼沒邀請其他男的來住在你家？”
白靈苓再反問：“難道你覺得他們那麼有錢會無家可歸嗎？”
齊雲無話可說。
他被絕殺了。
白靈苓沒好氣地說：“再說了，難道你很希望我喊很多人來家裏嗎？”
齊雲搖了搖頭：“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難道我不算是你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