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貴婦人
“終於到京城了！”
回頭看了看身後京城高大的城門，馬背上的方太平不禁對着段天涯抱拳贊道：“段兄不愧是天字一號，武功謀算均讓人佩服！”
此前段天涯獨自一人牽制曹少欽的時候，先行離開的方太平和沈煉並未選擇直奔京城，而是先將附周圍驛站的馬匹信鴿等通信工具紛紛驅趕放飛。
否則他們帶着傷得不輕的沈煉和丁白纓二人，外加陸文昭的屍體，極有可能會被曹少欽他們給追上！
就算追不上，曹少欽只要通過信鴿先行一步將沈煉被救回京的消息傳達給京中的臨淄王，他們這個京城大門只怕也沒那麼容易進！
入京之後，再騎馬就不方便了，更何況還有個帶着屍體的丁白纓。
最後幾人找了個馬車行租了一輛馬車，沈煉、丁白纓帶着陸文昭的屍體進了馬車，他們要跟着段天涯去找護龍山莊。
段天涯承諾會保沈煉和丁白纓一條命！
一路上，段天涯已經從沈煉口中得知了落水案的前因後果。
沈煉只是意外捲入，並非主謀，雖說見色忘義做了些錯事，但若能戴罪立功，這點錯事憑藉著段天涯在神侯面前美言幾句也就過去了！
至於丁白纓，她算是實實在在的作為同謀參與了落水案，甚至北齋誘殺郭真也是丁白纓弟子出的手。
但是考慮到死去的陸文昭才是此事的直接參与者，並且他們師兄妹二人也是出於為國的目的，才被人利用了，且二人父輩均在邊軍立下過汗馬功勞。
再加上陸文昭已經身死，若是神侯能出面，丁白纓這條命很大可能也能保下！
再加上立下承諾的是段天涯，此事不說有十成的把握，八九成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我要將他們兩人帶回護龍山莊，方公公可要一路？”馬車上的段天涯牽起了繩索，對着車下的方太平問道。
方太平剛剛借了車行的房間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正是渾身舒爽的不行，當即笑眯眯地道：“我就不必去自討沒趣了，乾爹那邊估計也急着等我去彙報呢！”
護龍山莊一向和閹黨勢同水火，要不是事態緊急，方太平可不想去護龍山莊貼人家的冷屁股！
段天涯一聽方太平提到了乾爹，臉色突然凝重了幾分。
因為方太平的乾爹……不是別人，正是曹正淳！
段天涯清楚的記得，義父鐵膽神侯不止一次提起過，宮中諸多太監中，曹正淳雖說權勢並非最大的，但卻是最令神侯本人忌憚的！
這種評價，就連現如今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執掌內廷大權的劉喜都不曾有過！
看着笑呵呵的方太平，段天涯思忖片刻，還是在出發前留下了一句話：“方小公公，段某有一言相勸，宮中乃是非之地，希望日後方小公公能夠牢記‘忠君為國’，多為朝廷和天下人做些好事！”
段天涯打心底還是老好人一個，他能對方太平有此勸誡，只是因為剛剛二人還攜手迎敵，也算達到了人生四大鐵的邊。
而且在段天涯看來，方太平年紀輕輕便武功超群，宮中又有曹正淳這棵大樹當靠山，日後定是內廷的重要人物。
一想到現如今現如今內廷中那幾號人物，段天涯便感覺一陣頭疼，什麼劉喜，曹少欽，雨化田……一個比一個專橫跋扈！
若是方太平日後也是如此……只怕是比那些人更加難以對付！
方太平聞言微微一愣，
看着段天涯已經駕車離去，當即搖搖頭嘆了口氣。
段天涯能出此言，還是說明多少對自己觀感不算太差！
方太平一方面嘆氣是因為從段天涯的身上沒能順利的刷到潛力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知曉段天涯不算美好的結局。
在方太平看來段天涯就是典型的外俠內儒，雖然走得是江湖人的路子，但裡子還是“君臣父子”那一套，要不然在原作中最後也不至於走到和神侯針鋒相對這一步，明明叫一聲義父就能繼續榮華富貴的局，非讓自己玩成了家破人亡。
要知道，朱無視的幾個義子中，可能也就對段天涯有那麼幾分真情在！
不過……先且不論這個必須“討嫌”的系統，方太平本身就不吃“君臣父子”這一套。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仙和皇帝！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寧有種耶!
……
這些淺顯易懂，振聾發聵的道理，先不說懂不懂，反正前世聽肯定是從小就聽夠了！
總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段天涯的勸誡，方太平只當是一個普通朋友的好心之言，並沒有給自己的心態帶來什麼改變。
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幫自己的乾爹曹正淳上位，然後自己藉此成為閹黨的頭牌人物！
到時候東廠提督方太平的大名一經昭告，然後自己再做幾件天怒人怨的壞事，這潛力值豈不是刷刷的直漲！
“先將辟邪劍譜弄來練一練，等武功高了帶着手下就去滿世界的收刮絕世武功，練到個天下無敵之後，再把羅摩遺體弄到手將羈兒練回來！”
“到時候……嘿嘿嘿”方太平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聲：“豈不是為所欲為之終極為所欲為！”
當然，這一切都是方太平此刻的想像。
第一步都還沒能辦成呢！
臨淄王一派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肯定是要面臨劉喜一行的絕命反撲。
方太平越想越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太過危險，趕緊進宮去抱曹正淳的大腿才是正事！
……
一路晃蕩着到了皇宮門口，方太平發現宮門口守備依然森嚴，而且還是那幾個太監正趾高氣昂的檢查着每一個出入宮的人！
內廷還在劉喜的掌控之中，自己想要入宮肯定沒那麼容易。
“都給我讓開！”
“你們瞎了眼沒看到我是誰，敢查我的人！”
“到時候非讓乾爹把你們幾個沒眼力見的東西扔出去喂狗！”
這時候宮門口突然一陣喧嘩，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傳入了方太平的耳中！
“夫人饒命，小的沒看見是您！”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耽誤了夫人您的大事！”
剛剛還一副趾高氣昂模樣的一眾太監在一個衣着華麗的貴婦人面前卑躬屈膝地像條小狗一樣。
“哼！要不是今天有事在身，本夫人非讓乾爹扒了你們的皮不可！”貴婦人翻了翻白眼，冷笑一聲旋即帶着幾個僕人離開了宮門。
“這是誰啊，比宮裏的娘娘還要厲害！”有門口的守衛不解道。
“哼，娘娘！”站直了身的太監冷哼一聲道：“娘娘哪能跟這位比啊，這位可是劉喜公公的乾女兒，江南大俠江別鶴的夫人！”
江別鶴！
方太平的耳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原地思索了片刻，隨後順着貴婦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