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潛龍在淵
天元大陸中央山脈驚變,前來尋找機緣的各大宗門修士,乘興而來,卻都兩手空空,又悻悻而歸,中央山脈最高峰一萬米多米終年積雪,東側靠海,另外三面是三大帝國,靠近北側是大宋帝國的毗鄰區域,被大宋人稱為外山北,山上的積雪融化后形成了一條大河叫沱沱河,向北流經大宋帝國,把大宋分為東西兩部分,最後注入北海。
沱沱河有一條最大的支流名曰同福江,其上游有一山叫作寒山,此山壁立江邊,拔江而起,高聳兀立,懸崖磷峋;佇立崖邊向北眺望,天寬地闊,大氣磅薄;遠看,大江浩蕩北去,漁船點點,近處,無垠沙洲如茵,綠意盎然;俯視壁下,綠波蕩漾,江碧峰青,山中經常飄渺氤氳如煙雲一般,滿山的樹林,頗如少女的秀髮,隨風拂動,令人留連望返。
山下是一座小城,望月城,此城無城牆,臨山傍水而建,人口百萬。
這一日有七人從中央山脈順着同福江來到瞭望月城,為首的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頭髮稀疏,髭鬚花白,青衫皮靴,腰懸一個金色的葫蘆,另有三男兩女,兩名二十齣頭的男子全都一襲青衫,頭戴皂巾,風度翩翩,兩名紫衣女子貌若二八,風姿綽約清秀嫵媚,幾人個個腰懸兵器,英姿勃發,僅有一男子卻是極為格格不入,那是一名少年,十一二歲的樣子,面容清瘦卻極為俊朗,一雙大眼十分明亮,一身青衫十分寬大,袖口挽起,腰帶掛一香囊,身後背着一把帶匣的短刀,雙眼中時不時露出好奇及警惕的目光。這幾人便是來到山中尋找機緣的大宋修真門派九幽宗的長老及弟子,幾個月以來俱是一無所獲,不對,也不是,他們撿到了一名流浪的少年,便是那位背刀少年。
兩名紫衣女子邊走邊竊竊私語:“應該給這小傢伙穿我們的衣服,一定十分合適,乍一看就是一位俊俏的姑娘!”
另一女子道:“誰說不是呢?生的真是一幅好皮囊!我都嫉妒了,我都沒有他白呢!”說完轉頭看了一眼東張西望的少年。
第一個說話的女子名叫應歡歡是九幽宗靈劍堂的弟子,另一女子是煉藥堂門弟子李月,為首的老者是九幽宗術法堂長老張凌雲,道號“雲崖子”,其餘兩名男子是其親傳弟子王中道和段凌天。
應歡歡道:“也不知道,小傢伙是誰家孩子?孤身一人在山中漂泊,怪可憐的,好在師叔將他帶回,不然定會淪為野獸的口中餐!”
李月道:“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讓我們遇上了,不過師叔說他資質極佳,是個修鍊的好苗子,我怎麼沒有感覺呢?”
應歡歡道:“也是,或者我們眼界有限,看不清,只是小傢伙目前沒有任何根基,現在才開始修鍊,怕是未來成就有限!”
李月點頭。
這時王中道正一手摟着少年的肩膀,一邊講解沿途見聞。
少年雖然對這種親密的行為有點抗拒,但是最終還是忍了,不大功夫,便放鬆的警惕,時不時問這問那。
段凌天則翻白眼,瞟了一眼二人,小聲嘀咕道:“看來真是個野孩子!這也不知道,那也沒見過!”
老者聽見弟子嘟嘟囔囔,回頭冷眼看過來。
青年立即閉着嘴,鼓起腮幫子,十分滑稽。
老者無奈笑道:“你不也是小地方來的,還說人家!你都嘀嘀咕咕一路了!”
段凌天立即笑呵呵道:“師傅,你老人不要生氣啊,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把他帶到山上,
其他八門怕是沒有人會收他,他都十二歲了!”
老者道:“沒有人收,你來教!”
段凌天立即跳的老高,滿臉嫌棄地叫道:“師傅,我教不了,我還是個孩子呢!”
兩紫衣女子,立即轉頭看向段凌天,兩樣瞪得溜圓,“快三十歲的孩子?”
段凌天面色發紅,尷尬地咳咳兩聲,不吭氣了,卻心理嘀咕道:“三十咋了,三十不能是孩子了?”然後幾步向前,來到少年和王中道身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副長者的口吻道:“易水啊,要是回到宗門,沒人有收你的話,以後就跟我混吧!我還缺一雜役啊,餓不着你!”
王中道瞪眼道:“一邊涼快去!”
段凌天道:“哎吆吆,師兄,這還沒有拜師呢,就當自己是大師兄了?”
王中道似笑非笑看着段凌天道:“比劃比劃?”
段凌天臉一黑,扭頭向兩紫衣女子靠去。
街道上行人往來不絕,街道兩側的酒肆、店鋪、戲樓、武場熱鬧非凡,有美人如玉臨窗遠眺,有翩翩少年劍氣如虹,有倌人弦歌不輟琴瑟和鳴,有浪子放浪形骸相忘江湖。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一家名為悅來的客棧。
幾人安頓完畢住了下來,幾個月以來,風餐露宿,雖然對於修真者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也難免疲憊。
等安頓完畢,老者讓弟子把少年叫到自己房間。
張凌雲道:“蕭易水,我們在此休整幾日便返回宗門,你確定自己是孤身一人,再無親朋?”
少年努力思索後點頭道:“是的,我自小沒有見過父母,從小跟隨爺爺生活,去年時候爺爺去世了,我一個人生活,我居住的村子被大水沖毀了,昏迷之後醒來,也不知道村裡人去了哪裏!”
張凌雲道:“好,既然如此,你就隨我進宗吧,不過你現在的歲數,錯過了最好的築基階段,到了宗門,我安排你拜入別人門下,到時候看看是否有人願意收你,如果有人收你是你的福分,如若沒有人願意收你,我也自有安排,總之不會餓着你,儘管放心!這兩天,你準備一下,有什麼需要就請教師兄師姐們!”
蕭易水點頭應允。
張凌雲最後又安排了幾句,就讓少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