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卡西米爾，騎士登場！
成功通過選拔后，魯米回到酒館，和商隊的眾人吃了晚飯，準備去參加當天夜裏正式的比賽。
晚飯期間，魯米和伊菲莉亞聊了一會兒天，聽說她逛街時的心情不錯。
得知魯米通過選拔后，商隊眾人紛紛表示要前去觀看。
夜晚的競技場比白天熱鬧了不止十倍，場地外點燃了無數火盆，牆壁上也掛着火把，讓整個會場一片通明。
魯米的場次安排在第五場，前四場比賽一晃而過，很快就輪到了他上場，裝備好武器與護甲，魯米踏上了競技場的舞台。
熟悉木棍之後，手中的騎士劍感覺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前四場比賽的選手就出現了1死2傷的成績。
死亡的那名選手被對手一劍砍在胸腹處，就連鎧甲都沒擋住，當場倒地，抬下去沒多久就死了。
這讓後面登場的選手戰戰兢兢，有些人甚至已經打起了退賽的主意。
魯米站上場地，觀眾席陸續響起微弱的掌聲與歡呼，大部分還都是從商隊那邊傳來的，剛從小村莊走出來，聲望實在太低，都沒人認識他。
接下來輪到對手登場，掌聲頓時熱烈了十數倍，魯米定睛一看，對手竟是卡西米爾！
“第一場碰上你，也算是一種命運了。”
魯米摩拳擦掌。
“無聊，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何必認輸，你儘管出手！”
卡西米爾的騎士劍長約八十公分，比魯米的佩劍短了一截，但相對的，輕巧帶來了更高的靈敏度。
和第一場的直接開打不同，此刻的雙方都是將劍置於胸前，確認對方準備完畢之後，才開始朝對方走去。
“喝！”
因為魯米的劍更重，所以他在距離更遠的位置就開始了揮劍的動作，如果兩人同時揮劍的話，重量輕的一方更容易搶佔先機。
這在卡西米爾的預料之中，他決鬥的次數不算少。
鐺——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魯米這一劍被擋了下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卡西米爾的揮劍距離也相當的遠，對方用劍尖挑開魯米的劍，魯米揮砍的力道就被輕鬆卸掉了。
這需要極其精巧的時機與技巧，很顯然，卡西米爾的劍技在魯米之上。
魯米來到這個世界，並沒有練習劍技，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因為按照他的想像，現在他應該用一發火球結束戰鬥的，只是很可惜，大地里並沒有魔力流動。
於是理所理當的，魯米被對方一路壓制，在卡西米爾精準禮儀般的劍技下，魯米只能依靠他體力和力量的優勢硬撐。
武器熟練度沒怎麼練，身體的屬性好在沒落下，不然徹底根本沒法打。
“先生，你武藝不俗，為那種人而戰實在可惜！”
又一次擋下魯米的攻擊之後，卡西米爾發現魯米打算切換戰術，準備轉守為攻，於是緊緊地抓住了這個時刻，瞬間握緊武器，直刺對手要害。
咣當——
一滴鮮血滑落，兩人的位置分開。
魯米的反擊還未發起就已經被破解，雖然躲過了要害，但受傷卻是沒逃過，手臂被刺破一道傷口，他的臂甲沒有發揮作用，擋住攻擊，因為卡西米爾使用的是直刺，直刺的攻擊範圍極窄，專挑那些沒有護甲的薄弱區域。
如果刺中的位置是臂甲，那麼這次攻擊肯定會被化解，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儘管如此，卡西米爾依舊固執的使用了直刺，
也，他對自身的劍技萬分自信，確信不會出現任何的失誤！
“可惡！”
剛才那一下底褲都被看穿了！
魯米根本無法應對卡西米爾的華麗劍技，難怪昨晚尤卡西斯那傢伙寧願放棄榮耀也不肯參加競技場，他如果有戰勝眼前對手的實力，怎麼可能還願意屈尊擔任魯米的扈從。
不過這樣也好。
說實話，和強盜的戰鬥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們身上沒有護甲，全身都是弱點，加上沒有經過職業的訓練，都是些只知道進攻不知道如何防守的亡命之徒。
除了屠殺村民，強盜沒有任何的長處，與這種敵人砍殺不會有任何的成就感。
如今眼前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戰鬥！
就算是劣勢又怎麼樣？
這就是一直以來他想要追求的畫面！
為了不被打倒，魯米的專註力開始前所未有的集中。
卡西米爾騎士之所以能夠突破防禦傷到他，緣由剛才在進攻中他比魯米多刺了一劍。
魯米明明確定他擋住了對方的直刺，卻還是受了傷，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手使用了兩次刺擊，他擋住了第一下，第二下沒擋住。
都揮出一劍的話，越重的武器越佔優勢，有護甲在，就算慢一點也沒有關係，只要能夠砍倒敵人就好了，這就是如今在戰場上大多數戰士的想法，可是眼前騎士的劍技卻十分的天馬行空。
他選擇了更輕的武器，而且堅持攻擊面極其狹窄的刺擊進攻，在魯米疲於應對打算轉換形勢進攻的瞬間，他立刻全力輸出，讓魯米剛提起劍格擋，身體瞬間就被刺中。
戰鬥本能讓魯米擋下了第一劍，可是第二劍出來的時候魯米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漂亮的劍技！”
魯米由衷的讚歎。
“既然如此，不如扔下武器，就此離去吧。”
卡西米爾停下攻擊。
“不，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所以你才不明白我參賽的原因，我告訴你好了，我為榮耀而戰！”
剛認識的扈從，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冒險。
哪有那麼多事？
他就是想要戰鬥，獲得冠軍，然後贏取榮耀！
這就是他，天生追求榮耀的戰狂！
鮮血沒有讓魯米感到害怕，反而使他更加興奮。
“來，繼續戰鬥吧！”
這次失利，讓魯米弄清楚了問題所在，速度是對方的優勢，他沒有必要死磕。
魯米打算以力破巧，只要正面對方無法阻擋，速度快一點又有什麼用？
隨着不斷地交鋒，魯米覺得自己對於單手劍的熟練度進一步上升，但他仍然沒辦法扭轉眼前的劣勢。
究竟怎麼做才能獲得勝利？
既然對面能夠用速度優勢打出兩次攻擊，為什麼他不能一發暴擊讓對方直接破防？
“喝啊！”
“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掙扎，接受你的結局吧！”
卡西米爾的劍，既冷漠又殘忍！
魯米一擊重劈，結果不僅沒暴擊，還被對方利落的閃避，卡西米爾再次使出蓄力連刺，收回動作時劍尖帶出鮮血，魯米身上再添三處傷口。
劇烈的痛疼讓魯米強制恢復冷靜。
就算幸運女神眷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不可能依靠運氣獲得勝利……
只有腦子壞了的人才會覺得用蠻力暴擊能贏！
必須找出其他的破招方式才行。
卡西米爾的攻勢像是凌遲處決，精準而又優雅，隨着他每一次直刺命中魯米的身體，全場都會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
這副場景很像是魯米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鬥牛表演，他現在扮演的就是那頭憤怒的公牛。
公牛明明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與體格，但是在優雅的鬥牛士面前，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被慢慢殺死。
魯米不相信他是沒有大腦的公牛。
如果公牛能夠思考，它怎麼才能戰勝鬥牛士呢？
答案是用武器，公牛進化出了適合它身體的武器，就有機會戰勝不可一世的鬥牛士。
仔細想想……
如今的情況不就是這樣嗎？魯米手中明明就握有更好的武器，他終於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所在。
武器越輕攻擊速度更快，這本來就是魯米的偏見，如果真是這樣，大家決鬥都用鵝毛劍了！為什麼不用？因為這不符合現實，不是子彈重量輕，它就能比導彈更快！
力量與速度兩個屬性從一開始就不衝突，難道力量大就不能速度快嗎？
說到底揮劍的速度本來就取決於手腕和手臂的肌肉力量！
“既然對方的力量不如我，憑什麼比我揮劍更快？”
他逐漸理解一切。
從這一刻起，魯米不再追求一擊破防，而是試圖跟上騎士的揮劍速度，甚至進一步說，他想要比對方更快。
“嗯？”
騎士的眼神一凝，察覺到異常。
按照經驗來說，戰鬥到這種程度，對手已經早已精疲力竭，可是眼前情況明顯不對勁，對手怎麼越大越興奮了？
魯米的劍不僅變得更加炙熱，還具有更大的威脅。
漸漸地，卡西米爾甚至開始沒辦法找到魯米的破綻，進而再也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幾輪過後，騎士已有一絲力不從心。
“更快！我還可以更快！”
與對手不同，魯米則是盡情發揮着他的力量潛能，不再局限於將力量投射出去，而是運用在了揮劍這個動作本身。
劍是武器，並不是石頭，木棒。
如果只是運用蠻力的話，魯米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劍技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鬥之中，魯米把卡西米爾當成了老師，他不擅長直刺，於是他使出了更為熟悉的揮砍。
一次，又一次。終於，量變引起了質變。
突然，在卡西米爾又一次嘗試突破對手的防線時，魯米居然使出了連續兩次揮砍。
划啦——
卡西米爾吃痛，頓時後退數步。
他的臂甲被損毀，掉在地上，手臂上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十幾厘米的撕裂傷，傷口鮮血直流。
看着這道猙獰的痕迹，卡西米爾久久沒有動作。
“……”
對手使出的正是他的劍技，他如何能不熟悉！
和卡西米爾的沉默截然不同，魯米感到非常興奮。看着卡西米爾受傷的模樣，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他的手筆，因為速度太快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完全是本能的動作！
“哼……“
儘管受傷十分嚴重，卡西米爾還是再次提起了劍。
這一次，他抬起頭，將視線看向了魯米的脖頸，那是最後的手段，他為騎士的榮耀而戰！
所以人都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
魯米緊握手中的劍，試圖再找回剛才使用出劍技的瞬間奇妙感覺。
於是就連觀眾也安靜了下來，紛紛屏住呼吸。
這場決鬥，已經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刻。
卡西米爾率先出手，不過就在卡西米爾動手的瞬間，魯米也隨之動作。
哐鐺——
哐鐺——
哐鐺——
數不清雙方的劍到底碰撞了幾次，最終聲音消失，兩人停在了原地。
卡西米爾的劍一往無前，刺到了魯米的脖頸；而魯米則是手臂垂下，將劍插在地上。
如果僅從畫面看，毫無疑問是卡西米爾獲得了最後的勝利，觀眾也理所應當的打算為此歡呼的時候。
砰——
砰砰——
場上又唐突的傳來幾聲脆響。
卡西米爾的劍還沒刺進魯米的喉嚨，就原地破碎，響聲過後只剩一個劍柄。
他原本打算以命抵命，與對方同歸於盡，因此放棄了所有的防守，只求將那一劍刺入對方的喉嚨。
危機之下，魯米的潛能突破了極限，甚至感受到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異常緩慢，於是他瞬間在前方舞出無數劍花，擋住了騎士所有進攻的路。
“是我……輸了。”
殘留劍柄的騎士，有些惆然若失，將劍柄丟棄在賽場之後，就此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