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書呢?”胡衛安看着空手而歸的馬越,詢問道。
“她們進機械人協會大樓了,我進不去。”馬越揉了揉眉心,詢問道:“一本書而已,書名叫什麼,我再給你買一本。”
胡衛安沒有回話,他腦袋裏極力思索着,那三個人他從沒見過,絕對不是那個組織的人。胡衛安站起身,焦急的在房子裏踱步。
馬越頹坐在沙發上,心裏也在思考事情,那一箱子結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甘雄讓去東區取貨的那一箱。而現在盧湛和林宇聯繫不上,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噔噔噔。”
“是伊夢嘛?”胡衛安抬起頭,看向了門口。
只不過有一個人比他更快,站到了胡衛安前面。門口的甘雄笑眯眯的說道:“怎麼?不歡迎我?”
“甘哥。”馬越急忙讓開身體,比了個請進的手勢。
甘雄抬腳走了進來,這個地方他來的次數不少,只不過馬越不知道罷了,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后,這個房間倒是變得整潔了不少。
甘雄的目光落到正在看書的胡衛安身上,開口說道:“胡老爺子的精神氣看着比以前好多了。”
“謝謝甘哥關心,胡爺爺最近確實精神狀態好多了。”馬越渾身肌肉繃緊,甚至有些發抖,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
“胡爺爺?家裏來客人了啊?”伊夢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伊夢的眼睛依舊紅紅的,只不過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了,她提着菜走了進來。
“他是我隊長,甘雄。”馬越說完又給甘雄引薦道:“甘哥,她是跟我們住一棟樓的舞蹈老師,伊夢。”
“你好。”甘雄笑眯眯的點點頭。
“你好,甘隊長。”
“監管委員會都沒了,就不用叫隊長了,你可以叫我老甘,或者,我年長你幾歲,可以跟馬越一樣叫我甘哥。”
“好的,甘哥。”伊夢回應了一下就提着菜進了廚房,她剛經歷過那些事情,沒有跟別人閑聊的心情,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不來做飯,他們爺倆又該對付了,她是不願意出自己的屋門的。
“馬越,胡老爺子的精神狀態變好了,那就別在這裏待着了。我認識一個精神科不錯的醫生,不如轉到醫院裏…”
“甘哥,當初哪個醫院都去過了,得出的結論就是等待自己慢慢恢復。”馬越搖搖頭說道:“既然胡爺爺在這裏恢復了一些,那就別亂換住所了,不然我怕刺激到他。”
“是嘛?”甘雄望着那個坐着看書,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的胡衛安,笑眯眯的問道:“胡老爺子的意思呢?嗯?胡老爺子?”
“胡爺爺他現在還是有時候清醒一會,有時候痴獃。時間是不固定的。”馬越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肩膀一沉。
甘雄用一隻手搭在馬越的肩膀上,臉卻是對着胡衛安,他笑眯眯的表情下,兩隻眼睛散發著寒光:“我在問胡老爺子,願不願意,換個地方呢?”
馬越表情都抽搐了,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扔進碾碎機里了一樣。甘雄的手像鐵鉗一樣卡住自己的肩膀,異能在自己的體內來回衝撞。痛的馬越差點叫出聲來,他咬着牙,依舊控制不住身體的發抖。
甘雄冷冽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胡衛安,他來之前派人斷了異能捕捉器的電,為了避免諾亞懷疑,他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從進門到他把手放在馬越身上,用了5分鐘。還剩下五分鐘,五分鐘對一個男人來說很快,對他甘雄來說,足夠了。
馬越咬得牙齒都吱吱作響了,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滴落,他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而他還能挺直上半身,主要就是甘雄還抓着他的肩膀。痛,已經不是肉痛骨痛了,從內臟痛到靈魂痛,痛的馬越兩隻眼翻白,嘴角流血。
甘雄看着自顧自翻書的胡衛安,心裏默默計算着時間。甘雄咧嘴笑了笑,老傢伙到底,還是個傻子呢?還是說已經心狠到看見這一幕也能表現出無所謂了,要不是這老傢伙身體被折磨的已經極差極差,甘雄不介意在他身上來一遍。
“馬越,幫我把桌子上的調料拿過來,胡爺爺每次放完你都不知道放回原位嘛?”
時間到,甘雄收回手掌,馬越兀的一下,頭拱在地上,口鼻串血,渾身抖的像篩糠一樣,渾身異能躁動不以,他費力的轉過頭,用血紅的眼睛盯着甘雄。
甘雄拍了拍馬越的頭說道:“別忘記拿調料,你就不用留我在這裏吃飯了,我很忙,不用送了。”
“咳咳…”馬越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甘雄離去的背影。
“躺地上裝死啊?”胡衛安沒好氣的踹了一腳說道:“你小子又在學校受欺負了?快給老傢伙我講講,聽天天受了欺負就只會哭鼻子。”
馬越雙手支撐着地板站起,他搖搖晃晃的找來拖把,把地面上的血跡拖乾淨,還沒放回去,就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胡衛安握書的手因為用力,把書皮都捏皺了,拇指把書頁都給扯撕裂了。只不過他沒有動,依舊是自顧自的看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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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夢等了半天,都沒見馬越進來,正好奇呢,就聽見撲通一聲,她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東西,歪頭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馬越的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而馬越此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咋回事?”伊夢擦了擦手走過來,看了眼正在看書的胡衛安,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馬越身上,她蹲下身,費力的把馬越轉過身子,看到了馬越一腦門的汗,以及嘴角流出的血跡。她急忙拍了拍馬越的臉呼喊道:“馬越?馬越?馬越!”
伊夢抬了好幾下,都沒有把這個一米八多高,將近一百八十斤重的馬越給抬起來,伊夢只好放棄了,她從兜里掏出手機,就準備撥打急救電話,一隻手按在了伊夢的胳膊上,馬越的聲音傳出:“不用打了,我沒事。你先做飯吧,我緩一會就沒事了。”
“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啊。”伊夢伸出手把馬越的胳膊攥的緊緊的,略帶哭腔的說道:“我已經失去很多學生了,我更害怕失去其他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馬越本想拍她胳膊讓她鬆開的手也停下了,馬越解釋道:“最近可能熬夜熬多了,有些精神不振,加上這兩天吃的也不好,有些營養不良就暈倒磕到牙了,沒什麼事。”
“是我不好…”伊夢擦了擦眼睛,她這兩天確實沒來給爺倆做飯,就連樓,她都沒下去過。
“不怪你。”馬越拍了拍她的胳膊,支撐着坐起,看着伊夢的眼睛說道:“吃完飯,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夜幕下的街道只有二人被拉長的影子,剛發生了爆炸事件,附近的居民晚上都不敢出來了,而且那條街還是這一片的繁華街道,經過這一次爆炸,存活下來的人,也不足原來的一半了。
“那條街已經開始重建了?”伊夢隔着老遠看到那邊機械人的身影來回穿梭,就忍不住問道。
“嗯,已經把地面重新鋪平了,剩下的,就是街道上房屋的重建了。”馬越陪着伊夢一步步走着,只覺得兩條腿怎麼走怎麼彆扭,一步邁她兩步卡襠,一步邁她一步太娘。走着走着,馬越都快順拐了。
“我知道你想勸我,說一些開導我的話,只不過你嘴笨,跟我走了一路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伊夢停下腳步突然說道:“我能理解,只不過我需要時間適應,我也需要時間來讓我接受這些事情。你的心意我能感受的到,謝謝你。”
馬越嘴唇動了幾動,最後還是只說出了三個字:“不客氣。”
“果然吶。”伊夢抬起頭說道:“好啦,下雪了,正好也該回去了,不然胡爺爺會擔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