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味

半年後奧斯塔開始修鍊控鶴擒龍，這次倒霉的不再是野兔，而是變成了山中的野雞。

某某小公園，也有野雞，那種野雞隻能摸，不能吃。

到了晚上，奧斯塔將處理好的野雞剁碎，江月兒已在鐵鍋下放好木柴，一聲令下，江月兒麻溜的點着木柴。

鍋中放了少許植物油，放入山蔥暴香，奧斯塔將剁碎的野雞肉放到鍋中，噼里啪啦一陣聲響，雞肉變成誘人的金黃色。

翻抄幾下，奧斯塔又將切成的丁的野山菌放入鐵鍋，倒入少量開水與調味品，鍋內香味不斷溢出，洋娃娃江月兒抿着小嘴，蹲在地上不斷向灶台里添着柴火，眼巴巴的盼着雞肉早點熟。

爆炒野雞終於出鍋了，江月兒夾起一塊雞肉，送到小嘴中，外酥里嫩，雞肉特有的香味輕繞唇舌。

再吃一口野山菌，菌類獨有的醇香在口中四溢，混和着雞肉的鮮味，讓江月兒欲擺不能。

在野味的滋養下，江月兒不再像原前那樣瘦弱，蠟黃的小臉有了光澤，逐漸變成洋娃娃般小瓷臉，湛藍色的大眼睛，墨綠色的頭髮，十分討人喜歡。

“太好吃了，哥做的菜越來越香了。”江月兒吃着奧斯塔精心炒制的野雞，不住的誇着。

這時打着飽嗝江月兒突然冒出一句：

“哥，我發現你變了，不再去村長家偷香味了。”

偷香，竊玉嗎？

以前，路過村長家門口，肉香傳來，奧斯塔就邁不動步，總是他們廚房邊上逗留片刻，不斷暢想，他父母死後他一次也沒去過。

看到奧斯塔英俊的小臉陰沉着，江月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村長家做的菜，那有哥做的好吃。”聰明的江月兒說完，還不解氣，竟然嘣出一句奧斯塔教她的文詞：“朱門食肉臭，村長人臭，飯菜更臭！”

一晃又是半年，在移動版鬼影迷蹤的促使下，奧斯塔的玄天功已小有成就，內力在體內滾滾流淌，他明顯感到控鶴擒龍的變化，內力流淌於掌心之間，三米內的野雞可憑空抓來。

“哥，天天不是兔肉，就是雞肉，也太油膩了。”小臉瓷白的江月兒，一臉不滿，嘟着小嘴毫不避諱的道：“拉臭臭可費勁了……”

聞言奧斯塔蠶眉微微一動，手指刮在江月兒白皙的鼻翼上，嘴角一撇：

“月兒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肉都能吃膩，我看你就是受苦的命。”

“哥我想吃饅頭，我們好久沒吃到饅頭了。”山裡人本就不富裕，一家人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上次吃饅頭還是在過年時，好心的鄰居送他們來兩個，月兒兒小聲道：“吃不到饅頭，窩頭也行。”

失去了父母，上天送給奧斯塔一個可愛的妹妹，他又找到新的親情，小奧不知什麼時候起，變成了寵妹狂魔。

“傻丫頭，只要你想吃，天上的星星哥也要給你摘下來。”

翌日太陽升起，奧斯塔便在山中轉悠開了，在唐梅村饅頭可是稀罕物，平常百姓家只能過年才能吃到。

村長家肯定有，奧斯塔桃花眼轉動，打起村長家的注意。

“人窮不能志短，餓死也不能做賊。”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奧斯塔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他遛到一個小山坳，山坳中傳來清脆的叮噹聲，奧斯塔興奮的叫道：

“妹妹，你想吃的饅頭有着落了。”

順着叮噹的響聲，奧斯塔腳下發力，踏着鬼影迷蹤快速掠到山坳。

“小奧今天怎麼沒去抓野兔。”山坳中的李四剛鑿完一塊石頭，石匠李四是奧斯塔的鄰居，他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抹着汗水，關切的道：“採石場很危險，沙土又多，這不是你來玩的地方，回去吧。”

“叔，我來採石場不是來玩的，我是來找你的。”石匠李四皺了一眉頭，不解的看着奧斯塔，後者道：“叔多年一直採石，村裡人都說叔是唐梅村手藝最好的石匠。”

機靈的奧斯塔不斷的給李四戴着高帽，李四臉上露出山裡人特有的憨厚笑容，他不再着急趕奧斯塔，做在一塊石頭上道：

“別的不敢說，要說採石手藝，叔在唐梅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山裡人耿直，說話直來直去，奧斯塔見時機成熟，不在拐彎抹角，誠懇的說：

“我是來向叔學藝的，您能不能教我採石？”

看着眼前只半人高的小傢伙，李四皺了一下眉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好兒莫學石匠，石匠太辛苦了。”李四知道奧斯塔是個孤兒，家中生活艱難，但他不願看着四五歲的孩子受這份罪：“採石需要力氣，小奧你還小，幹不了這個，你回去吧。”

妹妹想吃饅頭，為了達到月兒兒的心愿，奧斯塔態度異常堅決，在邊上軟磨硬泡，李四一時沒了注意，暗道大鎚都快要比你重了，讓你掄兩下，嘗嘗苦頭你自然會放棄。

石匠最辛苦的活，莫過於開山採石。祼露的大石一般都在懸崖邊上，要想把一塊大石破開，變成大小不一的條石，不是幾錘幾鏨的事。

首先是觀察石頭的長勢，看是“立山”或是“困山”，再選擇打開石眼的地方，劃線下錘；其次是做好開山採石的準備，在石頭上鏨出幾步人梯，方便施工作業。

破石的基礎工作是挖“隙眼”。挖隙眼卻是一門技術活，外大內小，間隔20公分一個，眼要正，不能歪斜，否則會影響石頭的破裂線。隙眼挖好后，將鋼筋隙子一個一個嵌入隙眼內，然後用大鎚用力往裏打錘，以達到石頭崩裂的目的。

掄大鎚，是一項體力活，更要有幾膽量。站在懸岩邊上，要掄起四五十斤得的大鎚，然後準確無誤的錘打在每一個石隙上。

開石頭的大鎚雖然很重，但比唐三打鐵鎚子要輕一些，在李四的驚詫中，不奧將它拿了起來，玄天功力運轉全身，儘管奧斯塔尚未突破第一重，但他也擁有了成年人級別的力量。

當，一聲重響，大鎚準確無誤的錘在一個隙子上，這和玄天功分不開，也有控鶴擒龍的功勞。

移動版鬼影迷蹤和控鶴擒龍是唐門大廚唐十五潛心研究多年的神作，在原版基礎進行了大刀闊斧的修改，融入了大量廚師基本功，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培養一代廚神。

控鶴擒龍食用版融入不少紫極魔瞳的煉眼之法。

只不過這種煉眼之法只停留在第二重境界，即入微鏡，遠達不到唐三用心眼去看的第四重境界浩瀚境。

苦練控鶴擒龍一年有餘，奧斯塔已達到了紫極魔瞳第一重，縱觀鏡，可縱橫觀望，多角度的看清目標的方位和樣子。

當、當……，大鎚足足敲了一百下，嘣的一聲，一人多高的巨石應聲崩裂。

“了不起，真了不起，天生神力呀！”石頭開裂聲，引過來幾名石匠，看着奧斯塔斯塔嘖嘖稱奇，議論不斷。

“天上的雷神打雷時，用到的物品就是我們石匠的鎚子和鋼鏨。”

“小奧是雷神之子，不是凡人，當然天生神力了。”

“小奧不是人，他是雷神的繼承人！”

“對，對，雷神的繼承人，雷人……”

敲擊了一百錘奧斯塔的玄天功消耗殆盡，功力耗盡的奧斯塔沒有理會他們，也沒有休息，而是邁開雙腿，踏着鬼影迷蹤圍着大山跑走了。

“唉，雷人天生神力，是做石匠的絕佳人才，可惜，太缺乏耐性了。”

看着跑遠的奧斯塔，石匠李四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便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當李四回頭時，發現奧斯塔又回來了，小奧已踏完一千零八十步，鬼影迷蹤運行了三個周天，玄天功內力又恢復了。

平靜心神，奧斯塔脫掉外衣，露出像石匠一樣的汗衫，接着掄起了四五十斤的大鎚。

看到奧斯塔鐵了心要當石匠，經驗豐富的李四開始傳授給他掄錘的技巧，同唐昊教小三差不多。

人的小腿是石匠的第二顆心臟，手臂是第三顆心臟，一個石匠，如果想要將自己的全部力量發揮出來，三顆心臟要相繼運轉。

從小腿開始發力，力量傳到大腿，經過腰、背、手臂……，心臟發力，腰為轉軸，最後釋放出去。

掄錘採石，不只是對身體的鍛煉，反覆消耗、恢復，對奧斯塔的鬼影迷蹤和意志也是一種很好的磨練。

回到家，江月兒看到奧斯塔白嫩皮膚變成小麥色，江月兒剛要問明原因，累壞了的奧斯塔躺在床上倒頭便睡。

到了第七天，江月兒從李四嬸的口中得知，奧斯塔去了採石場，天天掄大鎚當石匠，月兒兒心裏很不是滋味。

到了晚上，奧斯塔扛着半袋麵粉回來了，這是他幾天打石頭的工錢。

小月兒目光落到奧斯塔身上，小奧膚色由小麥色變成咖啡色，黃中透着黑，江月兒的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喃喃道：

“哥，都是我不好，不該要饅頭吃。”

奧斯塔手掌擦去江月兒臉上的淚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多好，黑點更健康。”

第二天早上，江月兒終於吃到如願以償的白面饅頭，奧斯塔第一次蒸饅頭忘記放鹼面了，饅頭帶着酸味，江月兒卻吃的津津有味，因為她的心是甜的。

“哥以後不要去採石場了。”月兒雪白的小手撫摸着奧斯塔黑褐色的肌膚，心痛的說：“月兒不想哥哥變黑。”

“這個不用擔心，哥是雷人，天上打一次雷，哥又會變白了。”

笑着說完，奧斯塔聳了聳肩膀，江月兒卻沒有笑出來。

三個月後，奧斯塔不知揮出多少錘，他腿、腰、手、眼已能做到四位一體，大鎚就像是他的眼睛，指那打那，準確無誤，就連多年的石匠李四都不敢保證能做到這種程度。

身體的鍛煉和食物的增多，讓他的身體更加緊實，彷彿有一股來自體外的力氣逐漸注入他體內，在開石過程中，他內力的消耗正在逐漸減少。附加全部內力的時候，手上力量在不斷增加。

奧斯塔的堅強與執着感染了眾多石匠，教會小奧用大鎚后，李四開始教他用小錘。

用小錘修理條石是個技術活，去掉多餘的楞角，讓條石光滑平整，需要強大的感知力，講究手與眼的完美配合。聰明的奧斯塔一點就透的，學的有模有樣。

鐵鎚的錘柄為了防滑做得極為粗糙，不斷的揮動，與手掌的摩擦，必然會給手掌帶來極大的傷害。可李四發現，奧斯塔那雙稚嫩的小手看上去卻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一個水泡都沒有起過。

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廚神唐十五，食用版控鶴擒龍涵蓋了一部分玄玉手的手法，雖做不唐三凝如寒玉，百毒不侵的程度，但也達到了堅如鐵石，百火不侵的層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