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業單位
“所以，這還是個事業單位？”江無靈不知道是第幾次驚訝地看着對方，他心想是不是在做夢，其實現在他還在床上根本沒起來。
“算是，但你進來的話是沒有編製的。”木子眨着眼睛提醒到。
“還算正常。”江無靈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兩人現在正面對面坐在一個待客室里。原諒江無靈吧，他不過一個鄉下農村裡來大城市打工的孩子，有點文化但不多，這樣的工作環境他甚至都沒想像到過。
木子姐不知從哪裏抱來了一堆剛打印的文件，手指觸摸還能感受到餘溫。她聲情並茂的介紹誇讚這家公司，有用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是和警方深入合作的事業單位。其餘的都是誇獎讚美的空話。
但是毫無疑問，從剛才開始，這個女人溫柔的語氣中毫不掩飾莫名的熱情，彷彿江無靈是國寶般想讓他留下，但他只是個無名小卒，人生中唯一對他這麼熱情的還是電話里賣茶葉的。
於是他還是問出：“木子姐，我雖然是趙大哥介紹的，但只是一個普通的廚子，萬一我干不好呢。”江無靈很誠懇，比起日後被掃地出門，還是現在說清楚得好。
木子本是溫柔的表情卻突然認真了起來：“一點都不普通，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可是雲香樓的大廚，去年還獲得了廚神杯的亞軍，還有饕餮協會的會員提名。”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流露出追憶的色彩“我很喜歡吃你做的菜。”
江無靈聽着聽着，有些不知所措地臉紅了起來。
“謝謝！”他小聲說道，每一個肯定他廚藝的人都會感謝，只是與一漂亮姐姐單獨相處的情況下被直白且真誠的誇獎，也是第一次。
“哈哈。”木子輕輕一笑，把氣氛拉了回來，而後把文件遞給江無靈：“這些分別是雇傭的合同、工作地點的注意事項已經保密協議。”
江無靈收斂了幾分笑意，接過文件認真地看了起來，同時聽着木子姐的解釋。
“合同的話你看一下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與我說便可，注意事項在日後的工作中務必牢記。畢竟是與警方合作的重點單位，所以保密協議必須簽訂，即使你現在不打算入職也需要簽訂。”
木子又加重了語氣：“這裏你看到的所有東西等不能往外透露。”
江無靈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並點頭答應。木子本來還擔心這一條會讓他疑惑不解，但能這樣輕易接受也好，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懂了個啥？
越是不愛說話的人，內心世界就越發豐富，畢竟外在的情感交流減弱，為了維持精神世界的穩定，必定會有富裕的想像力流出。
那麼多劇目不是白看的，“警方合作”、“保密協議”和位於市政大樓對面的辦公位置，江無靈腦袋裏已經閃過七八部警匪題材的劇目了。
同時在合同上，他又看到了新的東西。“這上面說還包住是嗎？”江無靈抬起合同在員工福利那指了指。
木子姐點了點頭，然後優雅地起身。
“正好去看看，就在三樓，你一定會滿意的。”說著就往門外走去，同時側身揮手邀請。
於是江無靈立刻站起來，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這座樓雖然寬敞卻並不高，肉眼可見只有三層，一樓集辦公休閑一體，二樓還沒去過同時木子也沒介紹，而且從一樓有直接上三樓的一把單獨的樓梯，於是再次錯過。
兩人直接上了三樓后是一條筆直寬敞的走廊，以中線的另一條道分割，兩道門一組共八個房間。
木子沒有說話只是帶着他繼續往走，直到盡頭的一扇門，她雙手一推，門縫出現的瞬間有陽光擠了進來，當兩扇門全部敞開后，清風拂面而來，吹動了木子的髮絲。
她側身讓開身前的景色，嘴角微微一笑，白湛的皮膚甚至在反光。美人之後是美景，整個樓層剩下的空間全部打造了一個露天的泳池，水質清澈透明，池邊躺椅白陽傘一應俱全。
江無靈不自然地張嘴，震驚與喜悅再次回來，他走了出去開始四處打量觀賞，看來已經對未來生活抱有了很大期待。
……
“那我就住門口這個房間吧！”本以為木子姐早有安排，沒想到她卻讓自己挑。說是除了他和兩個夥伴以外，其他人都不打算住在這裏，不是有房的就是既有家室又有房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確實讓人羨慕。
“那麼你說的兩個夥伴呢？”
“他們出差去了，暫時回不來，而且他們人很好相處，到時候再說也沒事。”
木子姐這麼一說，他就心安了，於是開門打量，該有的都有，甚至更好，包括獨立的衛浴，不能再滿意了。
“那我什麼時候上班？”江無靈從未如此渴望工作。
“合同既然已經簽訂了，那麼隨時可以。”木子姐隨意回答。
“叮叮咚…”
突然間她的手機傳來響動，她說了聲抱歉然後離開了一段距離接了電話。
言語之間，江無靈看到木子姐的溫柔神情消散，接着化為嚴肅而後稍微柔和一些。雖然沒有都沒聽到什麼，但他知道應該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急事。
只見木子姐快速掛完電話后就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
“公司內部的門禁都是電子權限，等會兒我會用手機發給你，你隨時可以搬過來，趙大哥哪裏有事需要我過去一趟。”
她言語迅速，勉強對他再次展露了一個微笑，後身穿旗袍的女人以相當快捷的速度離去。
整個小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江無靈真心祝福希望不要有什麼事，不過手機震動了一下發來了木子姐的信息，除了一個不知名的軟件安裝包，還有一個“摸摸頭沒事”的表情。
時間還很早，於是他決定離開把行李搬過來。稍微研究了一下明白了如何開關門鎖后，他就走了出來，石板鋪成的路邊草坪上除了剛才的划痕又多了幾條，墨綠色的“怪獸”已經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