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趙文善中毒身死,塗佳月技藝小成
天語國碧野市,6月26日。
雖然已經傍晚,但天氣卻十分的炎熱,趙文善如往常一樣回家,不同的是,他大口喘着粗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妻子早早的做好了飯菜,見到丈夫這般狼狽,也毫不在意。
趙文善幾乎每次下班都會去喝酒,一直喝到天黑才會回家,秦纓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起身將趙文善扶到餐桌上,他的樣子很虛弱,看上去暈暈乎乎的,看秦纓的眼神也很怪。
“你還能吃的下去嗎?”
秦纓問了問趙文善,她知道趙文善肯定已經吃不下了,但還是出口詢問了一聲。
“嗯。”
趙文善竟然出奇的沒有發牢騷,看着滿桌的飯菜,嘴角竟露出了一絲笑容,秦纓見此歪嘴笑了笑,起身準備去給丈夫倒水。
秦纓拿起事先已經燒好的水壺,緩緩地往杯子裏面去倒水,此時她正背對着丈夫,笑容逐漸凝固,然後緩緩的變成一種黯然、悲傷的神色。
從袖子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悄悄放進了水杯中,再次往杯子裏倒水,白色的粉末頓時被沖的消失了蹤影。
正常人肯定會發現端倪,因為此時這杯水並不清澈,還散發出淡淡的藥味,可這對已經迷糊的趙文善來說,這杯水在正常不過了。
趙文善接過這杯水,毫不猶豫地就喝了下去,秦纓看着丈夫緩緩喝下這杯水,不久后便趴在餐桌上不動了。
電視中還在播放着新聞節目,從中散發的亮光映在飯菜上面,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死去的趙文善靜靜趴在桌子上,本該是溫馨的家庭晚宴看上去是如此的悲涼,恐怖。
秦纓和趙文善在二十年前生下過一個孩子,那孩子長得十分秀氣,和趙文善小時候十分相像。在孩子三歲時,趙文善因為一次酒局喝的酩酊大醉,孩子被伺機已久的人販抱走了
這些年秦纓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兒子,看着眼前這具屍體,她有些感到麻木,也許她的愛與理性,早就隨着孩子一同遺失了。
第二天一早,秦纓如往常一樣出門工作,由於天氣炎熱,她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早啊,秦纓!”
一位年邁的老人朝着秦纓打了打招呼。
“早,李大爺!”
秦纓擺了擺手,隨後非常自然地露出笑容。
“昨晚幹什麼去了?”
李山揮着扇子,好奇的問道。
這話說出來,秦纓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了。
“沒什麼。”
秦纓的異常,李山絲毫沒有察覺,在他眼中,秦纓還和當初一樣,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是不是小趙又欺負你了?”
見李山沒發現什麼,秦纓揪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嗯,他昨晚喝了酒回來,非要吵着出去,我怎麼攔也攔不住,就打車出去找他,結果也沒找到。”
“你也別太擔心了,在怎麼說他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他自己慢慢會明白的。”
李山安慰着說道。
秦纓在一家手工雕刻廠工作,她的手很巧妙,雕刻出來的東西也惟妙惟肖,很受同事們的尊敬,大家也對秦纓的家庭表示十分遺憾,如果秦纓請假沒來,那肯定就是在家裏照顧已經喝大了的丈夫,雖然她很少談這些事,但大家也都能看出來。
來到雕刻廠,秦纓拿起昨天未完成的作品左右看了起來。
“師傅!”
一位扎着小辮子的女孩蹦蹦跳跳地到了秦纓身邊。
女孩名叫塗佳月,今年二十歲,是秦纓收的徒弟,因為性格活潑開朗,雕刻廠的同事們都很喜歡這個後輩。
“怎麼了?”
秦纓摸了摸塗佳月的頭,顯得十分寵愛。
在外人看來,秦纓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對塗佳月的感情肯定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女兒一樣,而這種關係也讓雕刻廠顯得格外溫馨。
“你看!”
塗佳月的手中托着一個雕塑,上面是一位中年女人,雖然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看上去任然有種優雅的美感。
“這是我嗎?”
秦纓笑着問向塗佳月。
“是啊,雖然不及師傅的顏值,但卻是我的最佳之作!”
塗佳月自滿地說道。
秦纓年輕時確實很漂亮,和其他女人不同,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帶走太多東西,這可能也是蒼天對她的憐愛吧。
“花了幾天做的?”
秦纓見到塗佳月的功夫見長,感覺十分欣慰。
“大概一周吧,我也記不清了。”
塗佳月把雕塑放在了桌子上,又朝着秦纓湊近了一點。
“我現在是不是能接活幹了?”
聽到塗佳月這麼問,秦纓先是思索了片刻,隨後把手搭在了塗佳月細嫩的肩膀上。
“能,但是你過於專註細節的刻畫,這樣反而會影響整體的效果,這樣吧,每次完工後,拿過來我先看看,免得人家客戶怪罪。”
聽到師父這麼說,塗佳月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她激動的摟住了師傅。
“謝謝您!”
在碧野市的一處熱鬧集市中,鍾天鳴不耐煩的走着,天氣這麼熱,何來的幹勁逛集市,鍾天鳴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麼。
“鍾天歌,我在給你二十分鐘時間,你要是在沒完沒了的逛,我可不陪你了!”
鍾天鳴摸了摸臉上,滿是汗水,無奈的說道。
“幹嘛,爸媽可說了,多晒晒太陽,補鈣。”
鍾天歌學着母親的口吻,說道。
“我看你該補補腦子了。”
由於天氣實在是太熱,兩人從集市轉到了一家茶館裏,這裏比起外面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一進門便有一股涼風吹過,而且鍾天鳴喜歡這裏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這家茶館會提供報紙。
報紙,已經淪為了商家打廣告的地方,但這家茶館的報紙,上面記載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新聞,在這充滿茶香的地方看上一會報紙,別提有多舒服了。
反倒是鍾天歌不這麼想,她覺得來這裏似乎早了四十多年,她並不屬於這裏,索性便喝喝果汁,看看窗外。
“小哥,您來啦。”
一位服務員來到跟前,熟練地和鍾天鳴打起了招呼。
“我要一壺普洱,還有最近關於碧野市的報紙。”
“小哥,最近碧野市的報紙新聞很少,所以店裏只進了不幾份,現在已經沒了,不如您看一下武步市的報紙吧,最近那邊還是發生了蠻多大事的。”
“那好吧。”
鍾天鳴擺擺手,只要能擺脫太陽的折磨,看什麼報紙都行。
就在這時,鍾天鳴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