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潛入行動之對決狙擊手

第二十一章 潛入行動之對決狙擊手

塔利亞半島。

江雲鶴把他的大越野車開到了兩邊都是叢林的土路上,然後熄滅了前燈,滑行着停了下來?

他關掉引擎,靜靜地坐着——或者說是在動中取靜?

此刻,他被叢林夜晚的交響樂所包圍:唧唧喳喳的青蛙,呱呱叫的鳥兒,還有高高的樹冠上,被他的到來打擾的猴子的尖叫和沙沙聲?

雖然他正式進入了塔利亞半島市區,但能明顯感覺到這裏叢林拒絕被人類馴服,因為它試圖重新包圍並奪回市區?

自從那天早上到達后,江雲鶴已經很多次看到路邊數百名勞工沿着修建多年的道路,用大砍刀揮舞着亂砍樹葉?

其實這樣就更好了,他心裏想?

就像水下潛伏一樣,對江雲鶴來說,叢林意味着更好掩護,一個隱蔽接近的途徑;逃跑;躲避;埋伏?

都很合適。

他拍了拍耳邊嗡嗡作響的蟲子,腦子裏立刻想起了他不喜歡叢林的一點?

蚊蟲太多。

他去過塔利亞半島兩次,第一次是在特種部隊服役的日子裏,當時他和一個小組被派去追蹤並消滅一名國際黑市軍火商,他曾為大洋洲的兩個小國之間的一場小規模武裝衝突的雙方提供武器?

雙方都有數千人死亡,其中許多是童子軍,如果這個軍火商得逞,在未來幾個月裏還會有數千人死亡?

這個壞蛋最終失敗了,他再也沒能走出大洋洲的叢林?

塔利亞半島是由附近原本的土著居民作為一個半世紀前的殖民前哨建立的,在過去的一個半世紀裏,它已經發展成為太平洋南半球海岸的一個重要商業中心,是歐羅巴文化和東南亞建築的異國風情混合體?

江雲鶴下了車,從後座抓起他的行李袋,然後走了十幾米進入叢林?

他迅速脫下百慕達短褲和T恤衫,換上戰術服?裝備掛件帶和槍,然後把行李包藏在樹叢中,小跑出發?

一響里零八分鐘后,他看到樹枝間出現了一片空地?

他停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樹線的邊緣,蹲下身子?

在他的前面是一片50響尺寬的土地,這片土地是從叢林中燒出來的;除此之外是塔利亞造船廠的東面圍欄:12響尺高,頂端是剃刀尖的蛇腹形鐵絲網?

柵欄的另一邊是更開闊的土地,一響畝的雜草和草地讓位於造船廠的外部建築,一排低矮的儲物小屋被一條土路隔開?

在他們的屋頂上,他可以看到幾隻起重機?

安裝在電線杆頂上的強電弧光燈在下面的道路上投射出一圈圈光環?

雖然塔利亞造船廠是大洋洲海岸最繁忙的造船廠,但實際造船廠的工作訂單隻夠大家在白天忙碌?

晚上,這裏只有保安和維護人員?

江雲鶴拿出他的三叉戟系統望遠鏡,掃描這個區域,首先是夜視模式,然後是紅外成像模式模式?

根據謝海菱的簡報,造船廠維持着一支巡迴巡邏的骨幹隊伍?

在採取行動進入院子之前,他想了解一下他們的路線和時間表?

十分鐘后,他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最近的警衛是一名少年,穿着短褲?涼鞋和運動衫,肩上挎着一支AK-88步槍?

江雲鶴知道不能低估這個男孩?

在大洋洲,一些最優秀的士兵和最糟糕的殺手如果放在亞細亞共和國的話甚至還不到考駕照的年齡?

然而,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打死你,

剝光你的衣服?鞋子?項鏈——如果必要的話,還有手指——然後把你扔在路邊腐爛?

江雲鶴一直等到男孩消失在倉庫周圍,然後他快速沖向圍欄,趴倒在地?

他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一個微型噴霧瓶,裏面裝滿了一種特殊的混合酶酸?

在這種情況下,用這東西其實有點多此一舉:造船廠的圍欄沒有鍍鋅,所以多年的潮濕使它生鏽腐朽的快不行了?

江雲鶴還是給柵欄噴上了一層隨心所欲的迷霧?

只花了五分鐘?

他伸出手,把手掌貼在柵欄上?

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一個兩響尺長?兩響尺寬的橢圓形金屬網彈了出來,掉落在了另一邊的草地上?

他用望遠鏡快速掃視了一下警衛的位置,然後穿過柵欄的破洞?

他在兩分鐘內走完了這片空地,當那個少年警衛繞過儲藏室,沿着土路,然後再繞回來時,他時而衝刺,時而停頓?

對方的速度和路線沒有變化,所以江雲鶴很容易掌握他的動作?

他溜進一對茅屋之間,然後穿過土路,來到第二排茅屋後面?

在江雲鶴面前是一片狹窄的猴麵包樹林?

透過它們,江雲鶴可以看到起重機的腳手架和造船廠的碼頭?

停泊在那裏的是一艘生鏽的貨船?

猴麵包樹中間放着十來個左右的野餐桌,這是工人休息的地方?

他聽到微弱的笑聲?

他把他的三叉戟護目鏡翻轉到位,切換到夜視?

在小樹林的遠處,大約五十響尺遠,有兩個人坐在桌旁抽煙?

他們周圍的地上散落着看起來像毛茸茸的足球的東西,這些是猴麵包樹的果實掉落在地上?

江雲鶴對這些自然場景太熟悉了?

當初追蹤非法軍火商花了他幾個星期?

在他們的備用軍糧用完之後,他和他的團隊只能靠猴麵包果實和烤蛇肉維生?

他坐下來等待,但只過了幾分鐘,這些人就掐滅了香煙,站了起來,開始向造船廠走去?

江雲鶴一直等到他們繞過起重機的拐角,然後起身向前衝刺?

他在猴麵包樹的邊緣停下來檢查是否有守衛,但什麼也沒看見?

他正要繼續前進下去,這時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是玻璃上的一絲亮光?

他頭腦中馬上響起了警鈴?

微光如此微弱,以至於他花了30秒鐘才再次找到它?

在他的左邊,高高的起重機駕駛室頂上,有一個人?

他身穿黑色衣服,臉上戴着黑色頭套,趴在地上,肩上頂着一把夜視瞄準鏡狙擊步槍?

這個狙擊手是埋伏還是單純的增加安保?

江雲鶴很好奇?他覺得不是後者。

塔利亞造船廠的業務是修理和改裝破舊的貨船,而不是軍艦?

所以應該是伏擊!

江雲鶴猜想這不是專門針對他的,而是針對任何想要來調查仙台號或者辰光號的人?

但是他們怎麼知道他會來這裏?

他們試圖阻止他發現什麼,誰是“他們”?

江雲鶴必須做出的另一個假設是,哪裏有一個狙擊手,哪裏就有更多?

他慢慢地退到樹林深處,然後轉身穿過野餐區,向第二排儲物小屋跑去?

他密切注意着巡邏的警衛,沿着路邊小心翼翼地瞄準,直到有一個更好的角度,他可以從樹叢中找到狙擊手的位置?

是時候看看賽場上有多少球員了?

他從后槍套里拔出【飛梟-44K】,然後把選擇器旋轉到【全視角】裝置。

他把槍管指向天空,扣動了扳機?

隨着一聲悶響,空中攝像頭呈弧形上升,消失在夜空中?

江雲鶴把【戰術通信終端】的屏幕內容換成了飛行中的相機視角,很快他就得到了鳥瞰造船廠的機會?

當【全視角】裝置上的空氣凝膠降落傘在氣流中飛行時,這幅圖像微微晃動?

他找到了起重機的參考點,然後切換到紅外線?

狙擊手,仍然趴在起重機駕駛室頂上,變成了一個紅色,黃色和綠色的人形斑點?

江雲鶴搖下碼頭,尋找更多的屋頂或更高的人形輪廓?

他忽略了移動的那些人體形狀,因為基本上都是造船廠的工人?

又花了20秒才發現第二個狙擊手?

這個人很好地選擇了他的位置,就在江雲鶴的最終目的地——造船廠行政大樓的屋頂上?

在他們之間,每個狙擊手覆蓋了所有的路徑?

但是,他們在守衛什麼?

他們不想暴露出的辰光號或者仙台號的秘密是什麼?

江雲鶴正要關閉【全視角】攝像頭併發送空中自毀信號,這時屋頂狙擊手改變了位置?

江雲鶴花了一點時間重新部署自己的位置;他突然意識到狙擊手的新射擊範圍正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關掉相機,舉起望遠鏡,對準了狙擊手一號?

在放大的視野中,他正巧看到的一架笨重的夜視瞄準鏡和一個罩着頭罩靠在槍托上的腦袋?

江雲鶴立刻直挺挺地卧倒了?

他聽到嗖嗖的一聲?

江雲鶴身邊噴出一股灰塵?

他向右滾了?

另一顆子彈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向右邊一棵猴麵包樹的樹榦後面快速移動了兩步?

五秒鐘過去了,接着是十秒鐘?

他們大概知道江雲鶴的大致位置,但沒有明確的目標?

兩個狙擊手不約而同地將目標轉向了他

這絕不是巧合,這可能意味着一件事:他已經被標記了,不管是視覺上的還是電子上的?

他切換到夜視,掃視周圍,尋找可能的觀察哨?

沒有。

他的左右兩邊被猴麵包樹林保護着,後面是儲藏室?

所以他應該被電子標記了?

他被對方的狙擊手壓制住了?

他如何以及何時被標記的謎團可能要之後才能解開。

不過,話說回來,會不會是實時的一種追蹤方式暴露了自己?

他心裏想着,一段記憶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謝海菱把她在【疾風】號舵手控制台上發現的加密程序怎麼評價的?

中村一郎的又一傑作?

嗯……中村一郎的又一傑作……

他的眼睛被綁在他手腕上的【戰術通信終端】吸引住了?

會不會是這個裝置除了問題?

他當時用【戰術通信終端】掃描了【疾風】號的舵手控制台並且後來還讀取了中村一郎的USB驅動器。

到目前為止,他們遇到的每一個加密或病毒都是中村一郎為了保護雇傭他的人而創造的?

有沒有可能一個隱藏在【戰術通信終端】里的特洛伊木馬在他自己的信號發送頻道上安裝了一個跟蹤信標?

江雲鶴認為這是可能的?

有一個方法可以找到答案?

這種方法顯然不用什麼高技術含量的,但它能很快看出效果?

他把【戰術通信終端】摘下來,放在樹下,然後後退,用猴麵包樹的樹榦做掩護,一直走到樹林的邊緣?

他轉身平行於樹林疾跑,直到他確信二號位狙擊手的視線被中間的建築物擋住,然後再次轉身,衝進一對儲物小屋之間的陰影中?

他等着少年警衛經過,然後走上一個空板條箱,慢慢抬起頭,直到只有他的眼睛露出了小屋的屋頂?

他舉起三叉戟裝置望遠鏡,檢查狙擊手一號?

那個人沒有動?

他仍然專註於遮擋了【戰術通信終端】的猴麵包樹?

江雲鶴敲擊了他的皮下通信?

“謝海菱,鐵青陽……你們在嗎?”

“我們在,”鐵青陽回答?

“中村一郎打破了你的另一個防火牆,又施展了他的魔法?【戰術通信終端】被感染了?”

“什麼?”她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了?

江雲鶴解釋說,“這是毫無疑問的,敵人知道我要去哪裏,什麼時候去?”

“對不起,江雲鶴,我傻眼了?中村一郎是——曾經是——太厲害了?TMD太厲害了?”

“目前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我會想辦法把【戰術通信終端】帶回來,但我們必須從裏到外給它殺殺毒?給我十分鐘,然後發送自毀信號?”

“沒有它你也能執行任務嗎?”

江雲鶴笑了?“謝海菱,別擔心,當手機還是翻蓋的時候,我就在做這種事情?我會處理的?鐵青陽,問題是這樣的:如果他們知道我要來,他們很可能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我在找什麼?”

“可能還做了些清理工作?“

“對?不過,最好深入查看一下?具體情況咱們還不知道?”

“你那邊形勢怎麼樣?”鐵青陽問道。

“暫時安全,但他們已經封鎖了通往行政大樓的路線.“

由於這次任務的目標是民用設施,江雲鶴的交戰規則禁止使用致命武力?

“限制取消了,”鐵青陽說?“戰鬥可以自由開火?“

江雲鶴表示同意了?

他必須快點?

狙擊手們也不會注意【戰術通信終端】的位置很久,直到他們意識到這個詭計?

他沿着樹林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直到走到盡頭,在那裏他又溜進了儲藏室之間的陰影里?

他用望遠鏡檢查了射擊線?

從這個位置他可以看到兩個狙擊手?

兩個人都還執着盯着丟棄【戰術通信終端】位置的猴麵包樹?

在他身後,他聽到涼鞋踩在沙礫上的嘎吱聲?

肩上挎着AK-88的那個十幾歲的少年警衛漫步走過缺口?

江雲鶴拔出【飛梟-44K】,把選擇器切換到棉球,然後走出陰影?

“嘶!”

男孩轉過身?

江雲鶴開槍了?

【棉花球】迷霧彈擊中了男孩的胸部?

他站着晃了幾下秒,然後翻倒在地?

江雲鶴收拾好男孩和AK步槍,把它們藏在暗處,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蜷縮成一個坐姿射擊姿勢,雙臂抱着【飛梟-44K】,雙肘放在膝蓋上?

就個人而言,射擊並沒有讓他擔心,但每個狙擊手可能都在他的周邊視野中看到了對方?

一旦其中一個發生了險情,另一個會立即知道?

江雲鶴首先選擇了行政大樓屋頂上的那個狙擊手。

因為吊車頂上的那個狙擊手沒有容易的掩護,也不能快速逃脫?

他放大了瞄準鏡,直到十字準線的十字線對準了那個人的正面?

他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然後慢慢釋放?

他輕輕地扣下扳機?

【飛梟-44K】擊中了他的肩膀上部?

在瞄準鏡里,他看到那個人的頭彈回來了,暈在一片血霧中?

他改變位置,重新定位,再放大視野?

在起重機頂上,第一個狙擊手事實上已經看到了他的搭檔的死亡,並且他自己已經開始移動,滾向控制室的梯子?

江雲鶴調整了他的目標,領先他一步,然後開槍?

那人抽搐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江雲鶴敲擊了他的皮下通信?“沉睡;兩個人;乾淨?現在移動去行政大樓?”

他知道他對管理辦公室的搜查可能會一無所獲?

如果有人知道他要來,對方也會知道原因和目的,這意味着辰光號和仙台號的所有蹤跡很可能已經從塔利亞船廠的檔案中消失了?

儘管如此,他必須實地確定才行?

事實是,他也在滿足自己內心的固執?

有人費盡心思要殺他,這有損他的職業精神?

或者是挑戰了江雲鶴的自負?

不管怎樣,他都要完成任務?

他蹲在行政大樓的外牆旁,檢查着門?

儘管油漆剝落,外觀破舊,但鎖是一個工業級插銷,有加固的門框?

雖然很強悍但不是無敵?

但是鎖畢竟只是鎖而已,這一個也不例外,僅僅30秒內就屈服於他的開鎖技巧?

他把門打開一條縫,用【轉角觀測鏡】做了一個快速的夜視/紅外成像模式掃描?

他什麼也沒看見,就溜了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這座建築又長又窄,長200響尺,寬100響尺,有一個拱形天花板和天窗,透過天窗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月光?

地板上主要是木製儲物格子,一直延伸到椽子,裏面裝滿了乾貨,從大米?玉米粉到豆子和咖啡?

這裏也是造船廠的雜貨店,是過往船隻補給的地方?

正前方倉庫的盡頭是玻璃牆的辦公室?

它坐落在地板上方的高檯子上,只有通過一組沿牆向上的台階才能到達?

江雲鶴心想,這是個伏擊的好地方?

他向右轉,緊貼着陰影,沿着牆的路線,直到最後他繞過了整個倉庫,來到了辦公室的下面?

他把護目鏡換成紅外線,研究上面的地板?

他沒有看到人形的熱點?

他改用電磁成像模式?

在旋轉的藍黑色圖像中,兩個物體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每個物體都有自己的電磁信號?

一個貼在辦公室門的裏面,另一個貼在對面的文件柜上?

毫無疑問,他看到的是:一個激光束觸發器和某種聚能炸藥?

一旦辦公室被打開門,光束被切斷,炸藥就會爆炸?

他考慮了自己的選擇?

想辦法破壞牆雷是有可能的,但還是很麻煩?

窗戶也關了?

任何足夠老練的人使用這種類型的詭雷也會把窗戶蓋住?

但是……

他抬頭看着天花板?

也許是個辦法……

他沿着牆往回走,然後穿過地板,爬上固定在架子邊上的一個梯子?

江雲鶴爬到頂上,然後沿着架子側走,直到他能夠伸手抓住天花板托梁?

他讓雙腿向外擺動,然後利用衝力將自己撬在托樑上?

他爬下托梁,一直爬到辦公室屋頂的正上方,然後在橫樑上繫上一根繩子,用繩索下降?

江雲鶴走到最近的天窗。

它被一個簡單的掛鈎鎖住了,用他的刀尖就可以自由滑動?

咔嗒聲在大樓里回蕩?

江雲鶴下降到地板上,切換到紅外線成像?

此時一個男人蹲在門外?

江雲鶴及時切換回夜視,看到門慢慢向內擺動?

快走,江雲鶴心裏想?

他滑過天窗,蹲在地板上?

辦公室很窄,一面牆是齊肩高的文件櫃,另一面是三張破舊的灰色鋼製辦公桌?

然後他換成了電磁成像?

正如他所猜測的,有第二束觸發光束穿過窗戶?

然後,他回到夜視默默,慢慢地偷看了窗口的水平高度?

對方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臉上戴着一頂套頭蒙臉帽,正弓着背朝辦公室的樓梯跑去?

江雲鶴穿過房間,躲在扳機大梁下,靠在牆上?

他抽出戰鬥匕首等待着?

對方的腳步輕輕地走上樓梯,然後停了下來?

緊接着是溫柔的兩個嗶聲?

江雲鶴轉成電磁視覺,發覺牆雷的觸發光束消失了?

敵人關閉了一枚牆雷。

江雲鶴又換回夜視?

此時辦公室門向內旋轉?

輕輕一碰,江雲鶴拍了一下門的把手,停止了門的擺動?

在接下來漫長的五秒鐘里,什麼也沒有動。

突然那個人現身了,小心翼翼地跳進來?

江雲鶴永遠也不會知道是什麼促使了對方這一舉動——他周邊視覺?直覺?還是別的什麼——但這個人毫無徵兆地轉身,向他撲來,手裏拿着一把刀?

江雲鶴左手抓住男子手腕,一邊用力扭動,一邊用腳掃蕩對方的腳踝?

當那人倒下時,江雲鶴走到他身後,抓住那人的下巴,用戰鬥匕首猛擊?

匕首插入了男子鎖骨旁的凹陷處,立即切斷了頸動脈?鎖骨下動脈和頸靜脈?

那人喘着氣,抽搐了一下,然後就不動了?

江雲鶴把他扶到地板上,把門關上?

他搜查了屍體?

不出所料,這個人身上什麼也沒帶?

“沉睡;乾淨,”江雲鶴用無線電給總部報告?

他扯下了那個男人的套頭蒙臉帽?

這是一個棕膚色的大洋洲原住民?

江雲鶴心裏猜測,這不是外面來的,是個本地高手?

不過,是誰雇的呢?

他的搜索只花了幾分鐘?

沒有一個文件櫃裏有任何關於仙台號的東西,或者是辰光號?

他敲擊他的皮下通信?“鐵青陽,這裏什麼也沒有?”

“不奇怪?回家來吧?”

江雲鶴轉身離開?

然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轉了回來?

餘光之處。

其中一個柜子上面放着一個蒙塵的古老縮微膠片閱讀器?

這給了他靈光一現。

江雲鶴暗自發笑?

塔利亞造船廠的記錄方法可能落後於網絡世界,但它們並不完全落後?

在柜子找了一遍,運氣不好,然後他又把注意力轉向桌子?

在第一個抽屜的底層,他發現了一個裝滿縮微膠片幻燈片的手風琴式文件夾?

搞定!

“鐵青陽?”

“我在?”

“無視我剛才的話?我們剛剛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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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維特工之諜影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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