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城

這是我“穿越”的第二天。

怎麼說呢……對於這裏的生活，我也算是逐漸的適應了些。就我的感覺，這個世界的一天的確要比現實長上許多，絕對不像遊戲裏展現的那般迅速。就在昨天，餘下的幾乎整個上午我都沒有走出書房，只是在下午繞着自家走了一圈。

餘下的時間我也沒有吃任何東西，只是在屋外上了一次廁所……說起來真的太過尷尬，好在厄普羅斯王國的城市往往建有排污系統，哪怕是在雪林領這種極寒地區也大致能運轉。

在那之後，我一直在翻閱各種資料，當然，範圍只是自己的書房。大多數資料都比較零散，整理起來也並不容易，就連我家書房的墨水都快被耗盡了。當然了，還有那位無法忽視的“邸衛”。

想和他聊天，但這傢伙說話又斷斷續續的，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聲音有時候也讓我聽不清。整整一天，也沒看到他吃東西或是移動幾次。半夜，我實在是睡不着時從二樓下來，看見他時又被下了一天，邸衛就像是個門神，不，就像是一個盔甲架那般站着。

雖說沒睡多久，但是我的確沒感到睏倦。儘管我現在的思維不如昨天上午那麼活躍（甚至是活躍到交流），卻也不至於混沉。

而我現在就站在冬宅的門口，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自己該去做些什麼。我現在已經大致捋清了昨天的判斷，並一直嘗試着完全記住——對我來說，如果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推理，恐怕會使我的判斷越來越極端。

既然已經說到這裏，我現在要做的規劃就已經十分明晰了。我現在要前往雪林領的主城，提魯斯城面見領主。

說實話，我做出這個決策並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以我的角度，無論是為了獲取更多有關上謎信物的消息，還是以我外先知的身份彙報我所見到的幻象，都是有必要的。以我一個人，算上冬里斯兩個人的能力，想解決這麼多麻煩事是不可能的。

昨天我也想明白了，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既沒有對於世界全面的了解，又沒有所謂“系統”的幫助引導，自己能做的只是從零碎的信息中盡量拼湊出路線。

而作為外先知，當然是要以這個身份為主，看看究竟會繼續發生什麼。

“提魯斯城………”

我站在自家的門前，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提魯斯城位於馬普城的北部，距離也不算太遠。對於現在的我，馬車前往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現在還保持着那身裝扮，並沒有額外攜帶背包，只是多拿一個錢袋。畢竟是坐馬車，就算是外先知，人家也未必會費時費力的免費載你。

準確來說，我不應將這些交通工稱做“馬”車，而應該是“灰蹄”車，原因則是，失靈上謎世界根本沒有馬這種生物。就我已知的情況，除了人類與豬這兩個同為哺乳生物的物種以外，現實中的“動物”在世界觀中都是沒有的，都被相似生態位的奇怪生物替代了。

當然，我必須強調一下“動物”這個詞，畢竟其他的生物我也不好全部確定。說回正題，就我的感覺，今天明顯要比昨天冷上不少。就算我因為非常人的體質而不會凍傷，不適感也是會有的。

今天是幾日來着？我有些拿不準。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確保了沒落下什麼后，邁步向城外走去。

......

很明顯，出城是不會被過於在意的。在我走出馬普城時，那倆位衛兵今天倒是沒有缺席，

向我微微示意，沒有多問些什麼。走出馬普城正門，向南轉，稍微走幾步就到了那個由車夫們共同搭建，用於暫歇腳的小棚屋處。由於雪林領積雪而極寒的特殊環境，車夫駕駛的運獸無一例外是高大粗壯的“灰蹄獸”。相應的，雪林領的交通自然也不像在其他身份那般方便。

今天有些特殊。或許是由於天氣嚴寒，一眼望去，城外並沒有幾個人。正常來說，這些車夫會坐在棚屋外的座位上聊天，現在我卻只見到了一位中年人，以及他的車與灰蹄獸。

從打扮便能看出來，那中年人便是一位車夫，他在很遠處就看見了我在靠近，早早地站起身來。在我走進之後，那中年男人將自己的圍巾扯下，露出笑容後向我致意：“外先知大人，您最近怎麼樣？”

我不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只是效仿着他做出了一個禮貌的手勢。“你好，目的地是提魯斯城，就是主城，現在能出發嗎？”

“當然，當然。實在是太巧了，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去苔原領。“那車夫笑了笑，走向他一旁的那車前，簡單掃了掃前後座位上的雪后，翻身上了自己“馬車”。灰蹄獸像是準備好啟程般晃了晃高大的身體，隨後又是響亮的嘶吼了一聲。見狀，車夫試拉了一番韁繩，點頭示意我攀上馬車。

............

“......”出乎我意料的是，灰蹄獸的行進比我想像的要穩定許多，並沒有我想像的，類似“深一腳淺一腳”而產生的晃動。這才行進不久，車夫便回了頭，主動和我聊了起來。

“外先知大人，呃......我說這些話可能有些冒犯。”伴隨着話語，呼氣的白煙更加明顯。“您去大城是去做什麼呢？”

大城，也就是部分人對各領中主城的稱呼。相對應的，小城的另一種含義就是用來指馬普城這種環繞主城的普通城鎮。

“面見領主。”我實話實說，畢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又不是去陰謀聚會。

“領主大人？呃，是啊。現在應該的確在那裏。”車夫似乎是一個比較健談的人，只是現在比較拘謹——當然，也可能單純是因為一路無言會很尷尬。

“先生，今天......是幾日？”

“今天？”車夫思索着。“是1月27日。對，肯定是的。”

厄普羅斯曆法的本質是將一年分為四季，一季一百五十天。現在的季節實際上可以稱為春季，儘管周圍白雪皚皚，卻也只是雪林領一處的景象。這種曆法的劃分下，每一個季度都會重新從一月算起，一月三十日，有且只有一到五月。並且由於一年的周期過於完整，並沒有類似於“閏月”的劃分，只是每五年會額外增加一個“冬季五月三十一日”。

只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在我穿越之前，我記得時間應該才進入春季，這還沒過幾天才對。

算了，不想這些了。

“嗯。先生，這是車費。”我從左口袋的錢包中取出兩枚銀幣。當然了，雖然名稱是銀幣，這種貨幣都不過是鍍銀罷了。畢竟如果採用真銀，面值絕對會比現在大上許多。

“大人，不必了。”車夫推脫着，雖然沒有回頭，但我能明顯感覺出語氣的着急。“你就當我是順路就好，我怎麼能收您的錢。”

這種舉動讓我有些恍惚，甚至是彆扭。在遊戲中，可沒有人會跟你的角色客氣。再說，我對自己還是有點數的，我又不是什麼王公貴族，目前又不算不上有牌面的人，其實真不至於客氣過頭。再說了，就算是王公貴族也要給自己的私家車夫付雇傭錢。

不過我這次也沒有繼續推脫，等到了目的地再付就好了。在繼續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車夫接着開口了：

“怕您不知道。如果您回來時依然乘坐馬車的話，可能要準備三銀幣了。”

“為什麼？”

“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至少大城那裏是這樣。我聽有人說是‘恐怕要開戰了‘，但是‘將要’開戰和現在的車費有什麼關係？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說，這些信息的確在一些大城市中傳得很兇，鬧得很亂，許多人就打算藉著這個由子發點財。但說真的，大人，開戰哪是那麼簡單的呢？對吧？”

我盯着周圍的景色，現在已經行進到了一片森林之中。雪林，雪林，不愧是這個名字。聽完車夫的話，我也應了一聲。

但是車夫顯然還沒有說完，當然，這種消息我也不介意多聽一些。“嗨呀。你就當我發發牢騷。我的那些朋友都回家躲着去了，他們聽什麼......凡是日期帶着7的日期，駕車出遠門都會出問題。我平時就叫他們多見識點東西，真是，明明比我還年輕，卻什麼都信。”

車夫明顯是放鬆了不少，我也沒那麼緊繃了。

“最近的強盜減少了很多，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吧。雖然像這樣的人您肯定是能應付，那些小冒險家估計也不會怕，但是遇到了終歸是麻煩的，更別提我們這些常人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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