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話
此言一出，剛剛還一副得意做派的眼鏡男有些掛不住臉，只是恨恨看了眼面前的少女，便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李閑見狀也沒深究，只是不再理睬。
倒是少女身上的香味異常好聞，是一股澄澈清淡的香味，如果要形容，那就是和梔子花的味道很像。
只是此刻公交車裏人越擠越多，李閑因為長得高，所以能夠看到後排乘客的一舉一動。
卻見剛剛那個不安分的上班族眼鏡男，正在伸手向著那個少女挺翹飽滿的臀部而去。
李閑正想要出言提醒，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出言提醒，那麼就有可能要作為證人被帶去治安局，如果是那樣，那麼背包中的槍支就有暴露的風險。
禹國可不是某些國家，槍支這種屬於違禁物品，被發現免不了幾年牢獄之災。
關鍵是如果因此耽誤了前往希爾濱教堂的時間，那對於李閑來說那就是死亡。
但在下一刻，李閑還是決定出言警示，因為他無法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大不了等下就提前下車，坐下一班車再前往希爾濱，反正時間還來得及。
李閑在心中想着，一邊伸手準備阻止，卻不想在他之前，另一隻長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率先抓住了對方。
鬚髮皆白的老人笑眯眯看着滿頭大汗的眼鏡男，眯着眼慢聲說道：“小夥子，你想要對我可愛的孫女做什麼呀？”
眼鏡男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他拚命想把手從老人手中抽出來，可是對方手中傳遞來的力量就像是一把重達千鈞的石鎖，將他牢牢鎖住，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沒沒啊，我就伸伸手，活動活動筋骨。”
“那就好。”老人這才放開手，滿意得看了眼鏡男一眼。
可這看似普通的一眼，卻讓眼鏡男如同失了魂一般，冷汗直流縮在座位上。
在李閑看來卻是老人脾氣極好，放過了想要猥褻的眼鏡男，這對於他來說倒是挺好，至少沒了暴露槍支的風險。
這段小插曲在眼鏡男在下一站倉皇離開后結束，李閑也在定好的目的地下車，他要搶先一步前往希爾濱教堂。
直到終點站，所有乘客都下車，公交車上只剩下少女和老人。
下車后，老人還沒說話，少女嗔怪地對他說道：“老師，你是不是又走錯路了。”
“胡說！”老人搖着頭立刻否決，接着從口袋裏拿出一份皺巴巴的地圖，說道：“你自己看，我專門弄到這份老地圖，希爾濱教堂就在港龍區這裏。”
少女雙手抱胸，滿臉狐疑看着老師遞給她的地圖，仔細端詳，過了幾秒，芊手指着其中一點認真說道：”可是我們要去的是東邊，這都過頭了啊？“
“咳咳。”老人面子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正色說道：“我們月遺教派講究的是苦行，苦修，我是看這裏離希爾濱教堂也不遠，我們就走走過去好了。”
“且......”少女看着老師死不承認的樣子，不禁翻了翻白眼，又似乎想起什麼來，把一枚圓形的物件遞給對方，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羞紅，小聲說道：“這frt—192我不要了，還是老師你帶着吧。”
被叫做frt—192是一個戒指樣式的信仰物品，銀色的圈環上是一塊粉色的心形寶石。
“不不不。”老人趕忙回絕，把東西塞回少女的手中，接着傲然說道：“這粉色記憶是老師送給你的，你怎麼能夠再還回來？這可是信仰物品，
有價無市的寶貝。”
“什麼有價無市，是有市無價吧？”
這不說還好，一說更加讓少女反感，她鼓着腮幫子，撅着嘴生氣說道：“而且你給我的時候也沒說有這麼離譜的副作用啊。”
老人倒是一點也沒不好意思，厚着臉皮說道：“不就是容易被男性騷擾么？哪次老師沒幫你擺平？”
“而且老師拿着這粉色回憶，被男人騷擾了，那像話么？”
“而且這東西的副作用只對普通人有效，你一個月女級別的，還怕一兩個普通人？”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老師你把那個方涵的資料再仔細給我一份。”
面對自家老師的不正經，少女只能無奈擺擺手，把話題重新回到正軌。
“資料？什麼資料，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對方是二階，就和我們體系裏月女這個階位也就是你的階位一樣。”
老人攤了攤手說道。
“你確定對方是墮落者么？而且既然這個方涵是豫城凈化局的分隊長，為什麼不去通知凈化局的人來配合凈化呢？”
少女不解的問道。
“這事情說來話長，第一我們月遺教派和那些凈化局的野路子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雖然都因為’不戰之約‘導致大家不至於見面就掰，但也絕對不算是友好和睦，第二他們凈化局的方式是消除墮落者的存在，和我們吸收墮落者身體中的神性完全不同，叫上他們你還想不想晉陞月祭祀了？第三則是我們因為體系原因，對這種邪惡的墮落者異常敏感，但他們眼中墮落者是感知不到的，我們貿然說這個方涵是墮落者，那些凈化局的只會以為我們在挑撥離間，所以因為這些原因，我們在凈化墮落者的時候，是不會和當地凈化局聯繫的。”
老人語重心長向著自己學生解釋着：“以前教派里的一些人不是沒有和凈化局的合作過，但從來沒有成功的案例，所以你以後單獨行動了，給我離那群凈化局的遠一點，聽明白了沒。”
“哦。”少女有氣無力的答應着，嘟了嘟嘴說道：“可老師你除了和我說對方的階位和地點以外，什麼都沒告訴我，特別是關於對方性質的情報，我萬一不是對手怎麼辦？”
“你在怕什麼？”老人瞪着眼，下巴上大把的鬍鬚都跟着飄起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是我們月遺教派這一代最優秀的月女，月神的寵兒，未來要成為月主的人，居然怕一個小小的同階凈化者，而且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一旦有什麼危險，我還能不幫你？”
“可是老師你這具身體只是分身啊，和我一樣只有月女的階位啊。”
少女還是有些擔心，小聲說道：“而且我們連對方的性質，和信仰的哪位邪神都不知道，太冒險了吧。”
“說了多少次了，我們的體系裏，我是男性，這個境界叫月男。”老人立馬出言糾正，又接著說道：“我這具分身，全力以赴下的一擊，能爆發出月祭祀的力量，相當於他們體系中的三階，而每個階級之間跨度猶如天澗，所以說你這趟可以說萬無一失。”
“況且今天可是滿月，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老人拉扯着少女，邊走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