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案發現場
和梅爾一起坐上教會的馬車，隨着馬車緩緩開始移動起來，克諾維才對面前的梅爾發出提問。
“現場在哪裏？”
“心夢教。”
聽到梅爾的回答，克諾維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有着鋥亮光頭的蒙利斯的樣子。
“不會那麼巧，出事的是蒙利斯吧？”
梅爾將視線從馬車窗外投回車內，一臉頭疼的表情看着克諾維。
“我拜託你真的不要沒事學杜魯姆了，能不能盼別人一點好，蒙利斯沒事，出事的是其他心夢教成員。”
克諾維做出無奈的樣子：“心夢教我也就只認識蒙利斯，話趕話隨口一問而已。”
“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
梅爾扶了一下臉上的眼睛，繼續開口道。
“心夢教內部已經封鎖了消息，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出現案件消息大規模傳播的情況了。”
“林萊他們膽子那麼大？敢去一個宗教在城內的總部殺人？”
克諾維不解地問道，畢竟按照他之前的情況推斷，林萊並不敢隨意進入大地母神教堂。
“心夢教……比較特殊。”
見到梅爾閉上眼不再說下去，克諾維搖搖頭，也閉上眼開始養神，他畢竟是工作了一下午，現在屬於是緊急加班情況，精神也不免有些疲乏。
在馬蹄聲中半夢半醒了一會，梅爾的聲音把克諾維重新叫醒。
“到了。”
跟着梅爾走下馬車，克諾維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抬頭看着面前的建築，然後他就有些獃滯，開始明白為什麼剛才梅爾說心夢教特殊了。
面前是一座大概有五六層樓高的白色建築，卻不是克諾維想像中的教堂樣式，而是方方正正的普通建築。
往建築中間上方望去，才會發現帶有有一些宗教元素的尖塔，而在尖塔頂部，是一個巨大的眼睛雕刻，更奇特的是，明明眼睛雕刻是在正視前方，站在建築底下的克諾維卻有一種被盯着的感覺。
如果只是這樣，克諾維頂多覺得驚奇，畢竟這個世界宗教繁多，每個宗教有自己的風格也很正常，關鍵是他看着面前大門邊上的招牌，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心夢醫院？…”
克諾維疑惑地看着梅爾，梅爾大踏步走了進去，頭也不回地和跟在身後還有些懵的克諾維解釋道。
“你的專業知識里應該有關於心夢教的一些內容吧？”
“嗯，我記得心夢教應該是一個秘密結社類的小型宗教，在歷史上並不起眼，可……”
“沒什麼好奇怪的，任何宗教都在不停地發展，而心夢教也早就不是書本上記載的那樣了。從幾年前開始，心夢教就與各地的主掌教會達成協議，通過他們的能力者來幫助普通人解決一些精神方面的問題，他們的能力很適合做這種事。教會自然樂見其成，據說這也是心夢教很獨特的一種傳教方式，他們並不強求人們信仰他們的神。慢慢地，他們就發展到了現在這樣。”
所以他們就從一個秘密教團變成了精神科醫院了嗎？克諾維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但這也讓他對這個世界的宗教有了全新的認識，看來並不是每個宗教都保持着傳統的構成方式。
在一位身穿印有那個奇異眼睛圖案的白色教袍的人的帶領下，梅爾和克諾維穿過人來人往沒有任何異樣的醫院內部，來到了地下，在某個小房間門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光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蒙利斯，
情況怎麼樣？”
蒙利斯聞聲看向梅爾，當看到跟在身後的克諾維，他顯然有些驚訝，然後對着克諾維微微一笑，才回答梅爾。
“死的是一個心理諮詢師，叫做穆迪，在教會內部的職級是一等神官，負責進行一些心理疏導方面的工作。”
“能力者？”
“是的。他的能力主要是安撫情緒。”
“誰發現的？”
“一個普通的傳教士，在來檔案室調取資料的時候發現的，上面已經把他叫走進行調查了。死亡社的人已經在裏面勘察了。”
蒙利斯示意帶着梅爾他們過來的人在門外守着，就打開門帶着梅爾和克諾維走了進去。
走過幾排架子，克諾維就看到了屍體。
屍體就安靜地靠在一個架子下面，年輕的臉龐上一臉平靜，如果不是脖子上猙獰的可怖傷口和血跡，他彷彿只是安詳地睡去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克諾維皺了皺眉，他畢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這麼血腥可怕的場景，甚至感覺胃酸有點上涌的趨勢。
一個身穿灰色教袍的人正蹲在屍體旁邊觀察着什麼，聽到身後的動靜，他才站起來轉過身。
“你好，梅爾主教。”
梅爾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後簡單地介紹道。
“你好，卡隆主教。這是我的私人秘書官克諾維。”
克諾維也與卡隆握了握手，並微微行了個禮。
“我已經簡單調查過了，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的十點到十一點半之間，死因就是被割喉。而且，你也看到了，屍體明顯進行過分身儀式，和前面三起案件一樣。”
卡隆指了指屍體周圍，克諾維這時才注意到，在屍體周圍用血畫著一些奇異的符號，還有幾根已經燃盡的蠟燭。
“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嗎？”
“暫時還沒有發現。”
卡隆搖了搖頭，然後對着蒙利斯說道。
“蒙利斯主教，我認為你們需要和昨天案發時間仍然在醫院的心夢教成員們進行談話調查，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蒙利斯聽完點了點頭。
克諾維強忍着噁心蹲到了屍體旁，審視了一下屍體，然後抬頭問道：“你們不覺得他死的太安詳了嗎？割喉致死的人應該是很痛苦的吧？”
卡隆見狀沉思了一會：“確實，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有沒有可能他死的時候確實是睡着的狀態？我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給他下了葯之類的讓他昏睡，然後將他搬來這裏，再割喉一擊致命？”
克諾維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周圍的人聽到后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麼一定要把人搬來這裏再動手呢？”
梅爾看着克諾維問道。
“這裏是地下的檔案室，一般人都不會來這裏，而且卡隆主教剛才說了屍體被舉行過什麼分身儀式，顯然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他明顯是不想引人注目，需要一個安靜又隱蔽的地方來完成。”
“既然如此，為什麼上一次安德恩的屍體會在商業街辦事大樓里被發現？那裏可算不上隱蔽。”
卡隆順着克諾維的思維提出問題。
“我不知道，有可能上次的情況是意外。介於前兩次案件教會都能壓下消息，想必情況和現在也差不多，沒多少人能知道。第三次卻搞得可以說人盡皆知，對林萊他們來說估計也是意料之外的，所以這第四次才做的更加隱蔽以防意外。”
眾人聽聞微微點頭，算是暫時認同了克諾維的想法。
“蒙利斯，你有通知其他教會的人嗎？”
蒙利斯搖了搖他的大光頭：“沒有，我也擔心消息走漏。具體的情況還是讓你們教會去通知吧，這也更符合規定流程。”
“那麼你們先繼續封鎖好現場，等醫院關門了，再讓死亡社的人過來處理好屍體。”
卡隆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走吧，再在這裏待着我們也看不出什麼了，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當然，也要時刻保持警惕。對方顯然越來越謹慎了。”
和卡隆還有蒙利斯告別，梅爾和克諾維重新坐上馬車，這次梅爾沒有再閉上眼睛，而是盯着面前的克諾維。
“說吧，還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