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弦斷了
那根弦斷了
“也許是誰送東西給你呢?”艾麗戲謔地眨眨眼,“燁少真是越來越浪漫了,送東西不當面送,還用快遞。”
夏憶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接過她手中的快遞,撕了外面的包裝,艾麗不禁好奇地說:“是什麼這麼大?”
“不知道耶!”她撕了包裝,裏面是一個不小的箱子,她們放在地上,艾麗忍不住好奇地打開箱蓋,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緊接着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夏憶丹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艾麗抱住暈過去的夏憶丹,慌了手腳,病房裏的男人聽到聲音急忙出來,南宮燁看見暈了過去的夏憶丹,心沉了起來,湜推着南宮燁的輪椅過去,南宮燁一把抱過夏憶丹,冷聲問:“到底怎麼了?”
艾麗顫着手指着地上的箱子,櫟和溫達過去一瞧,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南宮燁瞧見箱子裏的東西,臉色驟變,厲色頓起,“給我拿下去檢查清楚,我絕對不相信這會是我兒子。”
箱子裏是一堆被肢解的身體,手腳都在,唯獨缺了頭,裏面還有沾滿血的衣服,而那衣服,是歐爾煜失蹤的時候穿的。
“是——”櫟拿起那一箱東西去找慕言,南宮燁抱緊懷中昏迷的女人,心墜入谷底,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是那樣的結果。
沒多久,慕言對肢解的屍體進行了dna檢測,與南宮燁的dna進行了對比,發現完全不符合,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對艾爾斯的厭惡更甚,大家氣憤難忍,艾麗忍不住爆了粗口,“tmd,這貨怎麼就會耍陰招,欺負女人小孩,他很有成就感嗎?”
湜沉眉道:“雖然查出不是小少爺,但是難保下次……唉……現在我們必須在艾爾斯有所行動之前趕緊救出小少爺。”
艾麗點了點頭,問:“櫟和溫達呢?”
“他們被派去接應梅洛,燁少幾乎把本部中所有的精英都派出去作戰,誓要艾爾斯的命。”
艾麗自告奮勇地舉手,“要不我也去吧!你們受個傷什麼的,我給你們治療。”
“得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就好好在這裏陪我做實驗吧!”慕言不冷不熱地說。
艾麗給了他一個白眼。
意料之中,南宮燁接到了艾爾斯的電話。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瞧我,多了解你。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艾爾斯緩慢而愉悅的聲音傳來。
南宮燁已經隱忍到極點,臉上的陰鷙之色可怕得難以言喻,手背上青筋暴起。
艾爾斯聽南宮燁不說話,接着又友好地問道:“你太太收到我的禮物可還喜歡?”
“艾……爾……斯……”南宮燁咬牙切齒,“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哪怕賠上所有也要你生不如死。”
“嘖嘖……我們鬥了這麼多年,這些話你以為我聽了就會哇哇尖叫,接着渾身冒冷汗?”艾爾斯聲音不疾不徐,“親愛的,好戲還沒開始你就沉不住氣,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南宮燁深呼吸,“如果你要我打下的軍火江山,好,只要你放我兒子回來,那些全部給你。”
“no,no,no……”艾爾斯笑聲綿綿,“我真正要的難道你不懂?”
南宮燁臉色陰得幾乎可以滴出來,手中新手機再一次被他砸得粉碎。
這時,床上昏迷的夏憶丹尖叫了一聲,南宮燁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憶丹,別怕,我在這裏,別怕。”
她好像在夢中遇到了可怕的事情,又哭又喊,臉色煞白如紙,南宮燁心疼地像被刀子剜心一般,扶着受傷的腿坐到床邊,摟着她不停地哄,夏憶丹閉着眼睛哭得不能自已。
過了一會兒,夏憶丹緩緩睜開淚眼,獃滯的雙眸噙滿眼淚,南宮燁拭去她的淚,“憶丹……”
夏憶丹突然變得懵懵懂懂,有些茫然地看着南宮燁,接着眼神望了望四周,好像在找什麼。南宮燁擔憂地問:“是不是要什麼東西?”
她點點頭,無辜地說:“我的小煜不見了,剛才他還在的。”
南宮燁心驟然縮緊,抓住她的消瘦的雙肩搖晃,“寶貝兒,看着我,小煜他沒事,剛才你看到的是別人的東西,不是咱們小煜的。”
她的神智變得不太清晰,掙開他的手,找到一個枕頭緊緊抱在懷裏,深怕被別人搶去,“小煜別怕,媽咪在這裏,誰都不能再傷害你了。”
南宮燁就連指頭都在顫抖,他的寶貝怎麼了?
那麼堅強的女人,什麼樣的苦楚都一一嘗過,哭過,痛過,流過血,數次死裏逃生,依然剛強,可是如今,一夕之間,徹底崩潰了。
心裏的那根弦斷了。
南宮燁怎麼也接受不了,摟抱着她不停地解釋,“你看,這是化驗報告,上面說明,那些可怕的東西不是咱們兒子的,你看吶!”他抖着手把化驗單拿給她看,她不理不睬,一直抱着懷中的枕頭,時而低笑,時而皺眉。
他摟着她壓抑着哭了出來,從來都是鐵血男兒,此時卻脆弱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夏憶丹推開他,“你是誰?不要吵我的小煜睡覺,小煜會哭的。”
南宮燁咬牙,搶過她懷中的枕頭扔得遠遠的,“憶丹,你清醒點,這不是小煜,你知道的。”
夏憶丹像被惹怒的小獸,猛地向南宮燁撲過來,又抓又咬,神情兇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小煜,你把他還給我。”
南宮燁只是擒住她的手,她卻發了狠地咬住他的脖子,濃濃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散開,南宮燁額上冒出冷汗,硬是沒吭一聲,只是緊緊摟緊她,輕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撫她不安的情緒,“我說過,我會安全地救回咱們的兒子,憶丹,再堅持堅持,好不好?”
懷裏的人兒突然劇烈的顫抖着,不再緊咬着他不放,只是埋首在他的脖頸間痛苦地哭泣,撕心裂肺,多日壓抑的痛苦徹底爆發,她握拳打他,一拳一拳地往他背上打,他一聲不吭地任她發泄,聲音依然溫柔如水,“都是我的錯,我該打,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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