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希望仍存
約瑟的思緒重新回到了昨日。
送走了副主席瑟拉菲娜·皮奎利之後...
埋頭處理着堆成山的文件。
“感覺不如...”
約瑟扶着額頭，看着文件。
“...我去歐洲，直面格林德沃。”
手中的羽毛筆重新放回墨水瓶中。
“這工作量怎麼越來越大啊！！！魔法國會的巫師是不是都沒認真工作啊！！！”
時至正午。
陽光照向約瑟的雙眼。
他打了個響指，窗帘拉開，遮擋在落地窗前。
刺眼的陽光穿過窗帘變得柔和。
有人在輕輕的敲門。
“請進。”
妖精雷德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主席，您的午餐。”
幾塊麵包，一杯清茶。
樸素的午餐被妖精輕輕放在辦公桌上。
“辛苦了，雷德。”
妖精輕輕鞠躬，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便條。
“副主席已經離開美國，她讓我將這個轉交給您。”
妖精將便條放在約瑟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約瑟本想打開便簽。
但他看見桌上的文件又憑空多出了一份。
文件上是美國政府的標誌。
於是，他將便簽輕輕折起，放進了上衣口袋，身體前傾，拿起了文件，翻閱起來。
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國會辯論已經結束，副總統以及超半數議員依舊認為我們應該置身事外，相關文件正在起草。”
約瑟揉了揉麻木的面部，起身站起。
左手拿着麵包，右手舉着茶杯，站在了落地窗前。
“是嗎...這個世界的美國政府也選擇了中立嗎...”
“不該是這樣的發展啊...”
“哎——”
約瑟長嘆一聲，開始品嘗起他的午餐。
感受着麵包在咀嚼中緩緩釋放出的絲絲甜意。
感受着清茶在舌尖上輕輕綻放出的淡淡苦意。
他望向樓下的街景。
人群熙攘，車水馬龍。
即使站在這百層高樓之上，他依然可以想像的到樓下的喧鬧。
那是獨屬於麻雞的一種喧鬧。
一種可以在陽光下肆意玩樂的喧鬧。
那是巫師最為渴望的一種喧鬧。
麻雞對這種喧鬧有更深的理解與感悟，他們更喜歡稱其為：
“自由。”
約瑟深吸一口，好似要將樓下的一切喧鬧吸入其中。
他心想：
“可是自由需要引導，需要保護，如果我們不去干涉大陸外的戰爭，貪圖於眼前的歡樂，未來又會走向何方？”
在他身後，辦公桌上的羽毛筆從墨水瓶中飛起，隨着約瑟的心意在文件上書寫：
“感謝您的努力，羅斯福先生，雖然你們決定置身事外。”
“但我們已經決定向歐洲的巫師同胞施以援手。”
“我謹代表美國巫師向你們發出請求。”
“請求你們像我們一樣放下過去的爭端，放下過去的偏見。”
“對我們故鄉的那些同胞給予援助。”
“如果戰爭已然不可避免，那不如早點介入，將戰爭規模縮至最小。”
“請你們儘快介入，唯有麻雞和巫師站在一起，才能平安渡過這場浩劫。”
羽毛筆重新插入墨水瓶中。
約瑟在窗前佇立良久。
當他回到辦公桌前，
文件上正緩緩浮現出文字。
“嚇到你了？別聽信羅斯福添枝加葉的轉述，國會辯論的結果同往年相比略有變化。”
“我們依舊會宣稱保持中立。”
“但實際上我們將會對德意日實施經濟制裁。”
“包括停運石油、鋼鐵、橡膠、煤炭等一系列措施。”
“這將會是企業自發的行為，與我國政府無關。”
“我國軍隊仍將駐紮在本國按兵不動。”
“但是，我認為國民會自發組成小股的志願軍前往歐洲和亞洲，為正義而戰。”
約瑟嘴角微微上揚，過去的嘗試終於在現在有了回報。
他心想：
“希望仍存。”
他突然感覺無比的放鬆。
在喬恩的世界，他看到了一個頗為可悲的未來，一個本可以更好的未來。
但現在，那個未來將不會出現。
因為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該去接喬恩了。”
約瑟將辦公桌下的抽屜打開，在堆積的雜物中的掏出了一個小物件。
那是一個圓形的小銀盒，光滑的表面被手指輕巧的按開，露出內部華麗而不失精巧的錶盤。
“希望喬恩能用吧...我已經盡最大努力復刻了啊...”
約瑟看着辦公桌上的座鐘，右手順時針轉動懷錶旋鈕。
他看見座鐘的分針隨着懷錶的分針一同順時針的轉動。
約瑟輕輕點了點頭，開始逆時針轉動旋鈕。
但這次旋鈕卻紋絲不動。
“看來只能靠喬恩了...希望這玩意管用...”
“好！出發！”
然後約瑟起身，打了個響指，從辦公室消失不見。
唯有桌上的文件緩緩浮現出一段語句。
“可是啊...約瑟...擁抱智慧的巫師啊，我請求您告訴我：”
“為什麼二十一年間我們避免戰爭的所有努力盡數付之東流？”
“我們還要流多少的血與淚才能告別戰爭？”
“人類還要遭受多少苦難才能團結統一？”
“我們所做的一切...值得嗎？”
良久之後，浮現出的語句被雜亂的線條覆蓋。
隨後，文件消失不見。
時間回到現在。
“完了。”
約瑟心裏想着，幽怨的瞥了一眼喬恩。
“滿腦子都是去接你，忘了那個便簽。”
他右手撫向上衣的口袋。
將便簽從中緩緩抽出。
格雷夫斯眼神冰冷的看着約瑟手中的便簽。
約瑟神色緊張的打開便簽。
上面寫着：
“約瑟主席，當我離開以後，請每天按時於早上七點前到達魔法國會門口。”
“向拱門上的貓頭鷹施展魔法，這樣才能讓整個正門都成為進入魔法國會的通道。”
“別和以前一樣早上十點才到魔法國會。”
“切記，要是你不施展魔法，巫師們只能走旋轉門旁的側門進入。”
“魔法國會的職工加上前來辦事的巫師，早上光靠側門通過不了這麼大的人流量。”
“如果你不幸的睡過了，那格雷夫斯和他的傲羅們就真的是有的忙了。”
“如果你不想和格雷夫斯獨處一室，我建議你一定要按時上班。”
“一定要按時上班！”
約瑟的表情愈發痛苦，以至於拿着便簽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格雷夫斯反而冷笑了起來。
“早上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勤勉的主席。”
“你能想像到大樓門前的巫師比麻雞多是什麼景象嗎？”
“慶幸現在巫師聯合會名存實亡吧，不然今天來找你的就是各國巫師代表的吼叫信了。”
“我現在由衷的認為魔法界沒人比您更勇敢，謙卑和勤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