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具
奈何，一天後，他們只找到了張狂帶着羅小萌走在市區裏的視頻，出城后的去向，一無所知！
更頂級的監控系統天眼隸屬於九鼎國政府，他們無權調動，也沒能力查看，只能等警方消息。
山林里，一個成年人走在林子裏，身後一個小蘿莉背着兩米高的大鐵箱子吭哧吭哧的跟着。
“你那鐵箱子有多重？”張狂問。
羅小萌大口喘着粗氣道：“9噸。”
張狂點點頭：“到前面咱們休息一下，明天開始，你關掉鐵箱子的懸浮功能。”
“什麼？關掉戰甲箱的懸浮功能？那我根本背不動啊！”羅小萌哀嚎了。
張狂卻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相反眉毛一挑，咆哮道：“閉嘴，不準哭！
我讓你背，你就背，你他娘的背不動就給我原地杵着，什麼時候背起來，什麼時候再前進！”
被張狂一吼，羅小萌哭都不敢哭了，眼淚在眼窩子裏打轉，不吭聲了。
張狂道：“你要是後悔了，現在回去，我不攔着你。
但是從此以後，你在高三四班除名！
別他娘的跟人說我教過你，老子不教廢物！”
張狂罵完了才想起來，自己帶的隊伍好像是學生，不是當年那伙亡命徒強盜了，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過了。
但是轉念一想，學生咋了？
學生就不能當亡命徒，不能當江洋大盜了？
這門生意，得從娃娃抓起，不能鬆懈！
於是，張狂不再理會羅小萌。
讓張狂意外的是，羅小萌沒有大哭，也沒有轉身離去，而是過了一會後走到張狂面前，鞠躬行禮：“老師，我錯了，以後我不抱怨了。”
看着如此乖巧的羅小萌，張狂第一次心軟了。
他的記憶里，當年帶的隊伍里，就沒一個這麼有毅力，這麼尊敬他的，那些都是一群牲口。
張狂點點頭：“知道錯了還不去生火做飯？等我給你做么？”
羅小萌擦了擦眼角，放下鐵皮箱子，然後拎着刀進了林子裏。
沒一會……
“救命啊！”
羅小萌的尖叫聲響起，張狂猛的睜開眼睛，隨後羅小萌從灌木叢中竄出，隨後一頭巴掌大的小野豬氣勢十足的沖了出來，對着張狂的腳丫子就是一頓奶豬衝撞！
張狂的臉頓時就黑了，一跺腳，那小野豬嚇得轉身就跑了。
張狂看着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羅小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那麼個玩意你怕個屁啊？”
羅小萌滿臉委屈道：“我……”
張狂一看就知道，這丫頭雖然在學校里打過比賽，但是從未殺過生，手頭沒沾過血。
“狗屁學校教了些什麼破玩意……”張狂罵了一句后直接拉着陳小萌走進了山林里。
前方，一頭大野豬哼哧哼哧的走了出來，張狂一巴掌將其拍翻在地，然後將羅小萌扔過去：“殺了他！”
“啊？”羅小萌看着一動不動的野豬，有點遲疑。
張狂道：“他已經死了，你現在等於在做……嗯，
嗯……用你們的話說，應該是……
嗯……
對了！
解刨！
解刨懂么？”
聽到解刨，羅小萌膽子大了一些，一刀扎了在了野豬的脖子上，結果下一刻大野豬嗷的一聲醒了過來，撒腿就跑。
羅小萌直接被野豬帶飛了起來，她也是反應極快，順勢就騎在了野豬的背上，尖叫着：“老師，救命啊！”
張狂卻無動於衷：“不想死，就殺了他！否則，他跳崖的話，你就完了！”
話音剛落，羅小萌就看到野豬真的往前方的斷崖跑去了，恐懼之下羅小萌骨子裏的血性被激活了，一隻手揪着豬耳朵，一隻手舉起短刀對着野豬就是一頓亂捅。
不過野豬皮糙肉厚，生命力強，帶着羅小萌一路衝到斷崖處然後一躍而起！
“完了！”羅小萌心頭絕望。
就在這時，后脖領子一緊，接着一股巨力傳來，羅小萌被人提溜在半空中。
她回頭看去，張狂正單手插兜，一隻手揪着她的衣服領子微微點頭評價道：“不錯。”
聽到張狂的稱讚，羅小萌又是委屈，又是開心，不過最終還是撲進張狂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篝火噼啪作響。
三隻小野豬被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羅小萌兩眼發直的看着自己染血的雙手，就在剛剛，她在眼前這個混蛋的逼迫下殺了三隻小野豬，開膛破肚，還去了毛……
想到自己殺了三隻未成年人小動物，甚至還殺了他們的媽媽，她的內心就無比的難受。
“老師，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們？”羅小萌問。
張狂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好吃能活命，為什麼不殺？”
羅小萌不理解：“我們一頓不吃，餓不死的。而且，我們可以去找別的獵物啊？”
張狂瞥了她一眼：“如果你在被強敵追殺，身負重傷，飢餓無比，你吃不吃他們？”
羅小萌低聲道：“可是，我們現在並不是那種狀態啊，殺大的，還殺小的，這有點絕戶了吧？”
張狂不以為然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草，濫情只會讓自己距離死亡更進一步。
記住了，跟我學，就給我忘記學校里教的那些狗屁玩意！
我教你的是如何活下去，他們教你的……
都是些什麼狗屁玩意！”
張狂罵了一句后，扔給羅小萌一根豬腿：“吃！”
“我……”
“不吃就滾蛋！”張狂直接開罵。
羅小萌眼含熱淚道：“對不起了小豬豬……”
說著話，羅小萌一口下去，大眼睛瞬間就亮了：“真香。”
三口五口將那小豬腿吃光后，羅小萌滿臉期待和央求的看着張狂：
“老師，能分我一整隻么？太好吃了。”
張狂：“……”
“小萌。”張狂道。
羅小萌抬頭：“啊？”
張狂道：“今天是教學，所以絕戶了一把。但是打獵的話，盡量不要絕戶，一來破壞平衡，二來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殺人，一定要絕戶！
斬草除根，懂么？”
羅小萌似懂非懂的點着頭。
……
吃飽喝足了，張狂看着羅小萌拍着圓滾滾的肚皮靠在樹榦上的模樣，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兩條豬腿，他第一次後悔讓羅小萌吃肉了，他娘的他還沒吃飽呢！
“羅小萌，你願意拜我為師么？”張狂忽然問道。
羅小萌不傻，明白拜師和老師的區別，幾乎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來，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師父！”
張狂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你拜我為師了，那我要跟你說一下規矩。我這一門，規矩不多，以後孝敬父母，尊老愛幼，尊敬師長是必須的，殺人越貨也不是不行，但是只能劫富濟貧，鋤強扶弱，斬妖除魔，不能亂來，懂么？”
羅小萌雖然有點聽不懂，但是還是用心的記下了。
“穿上你的戰甲，咱兩比劃比劃。”張狂很軟說道。
羅小萌愣住了，這才告訴她尊師重道，就要讓她打師父了？
不過羅小萌還是聽話的穿上了戰甲，現實中穿戰甲和虛擬世界不一樣，戰甲箱開啟后，所有的零部件飛出，直接對準羅小萌的身上飛去，套在羅小萌的身上。
就在羅小萌即將穿好戰甲的一瞬間，張狂突然動了，一腳踢飛了那個面罩部件，然後雙指直接插在了羅小萌眼睛前一厘米處！
羅小萌嚇得瞬間冷汗津津……
張狂收手：“戰甲雖好，不過終究是外物。就像剛剛，你沒穿戰甲的情況下，連一頭野豬都干不過，這就是弱點。
又比如現在，我若是在你穿戰甲的過程中出手，你已經死了。”
羅小萌歪着腦袋：“師父，一般情況下……”
“沒有一般情況下！敵人要殺你，就不會有一般情況下！”張狂打斷羅小萌。
羅小萌啞口無言，其實張狂說的問題，是所有戰甲駕駛員共存的問題。
羅小萌想了想后說道：“老師，戰甲駕駛員必須符合一些特備的身體要求才行，能達到要求的萬中無一，因此戰甲駕駛員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所以每一個戰甲駕駛員都受到法律的格外保護，襲擊或者殺死戰甲駕駛員，罪行很重的。”
她想說，其實沒那麼多危險。
張狂嗤笑道：“很重？
有多重？
殺頭？
腰斬，車裂，千刀萬剮，還是誅九族？”
沒等羅小萌說完，張狂昂首傲然道：“法律這東西，只是針對弱者的鐐銬，對於強者來說，那是個幾把毛啊？
都想殺你了，還會在乎法律？
再說了，九鼎國也不是天下太平，若是開戰了，你上了戰場，別人偷襲，你跟人家說法律？”
羅小萌啞然。
雖然和張狂接觸的很少，但是羅小萌發現，張狂每次開口似乎都會把她的人生觀、世界觀砸的稀碎……
但是羅小萌不得不承認，張狂說的對！
“師父，那……那該怎麼辦？”羅小萌問。
張狂道：“很簡單，讓肉身堪比戰甲！”
“啥？！”羅小萌震驚了：“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腥風吹來……
張狂咧嘴笑道：“來了。”
“什麼來了？”
羅小萌問。
張狂道：“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