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獨孤9劍
風清揚看出了岳昭臉上的激動之色，不免微微一笑：
“你不用心急，我既然已經將這獨孤九劍傳授給你，自然不會食言。接下來我將這獨孤九劍的總綱敘述一遍，你聽好了。”
“這第一招總決式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是獨孤九劍的總綱要領，缺一種變化都無法使得出后八招，你要切記這一點。”
說著，風清揚屈起手指，數道：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風清揚越數越是憂色重重，似乎直到現在為止，風清揚對於這獨孤九劍的種種變化理解都還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可一旁的岳昭卻是聽的神采奕奕，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風清揚每說一句話，精通劍法和周易的岳昭便立即能夠從其中領悟到幾分的道理，甚至就連背後的天門紋路都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隱隱有着些微燙的感覺。
但此時全神貫注聆聽風清揚講述獨孤九劍的岳昭卻全然沒有理會到背後的天門。
待到風清揚將內容絲毫不連貫、足足有三千餘字的獨孤九劍總決傾囊相授，這才長長舒出了一口氣：“這獨孤九劍的總決你記住了幾成？”
岳昭閉目稍稍一沉思，將這三千餘字的獨孤九劍總決飛速的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隨後道：“回稟風太師叔，徒孫已全都記下。”
“什麼？！”
饒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風清揚此時都不免臉色一駭：“這三千餘字的獨孤九劍總決你全都記住了？”
岳昭點頭：“是。”
風清揚立即讓岳昭敘述一遍剛才所說，岳昭對答如流、妙語連珠般將那三千餘字的獨孤九劍總決一一敘述，絲毫不差。
此時風清揚的額頭上都已滲出了縝密的冷汗，看向岳昭的眼神也變得有了一絲震驚：
“天下間竟然真的有這等怪事？你的記性高也就罷了，可是我看你的眼神之中似乎還有着對於這獨孤九劍的莫大理解，真是怪哉！怪哉！難道這就是天意？”
風清揚震撼了好一會才緩過了勁來，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是了，我風清揚雖然不信什麼神仙天道，但此時除了天意註定你學這獨孤九劍，恐怕也再無解釋了。”
風清揚年歲已高，傳授完了總決式之後自己已有些疲憊，故而兩人便在華山玉女峰頂上小歇片刻，準備過一會再傳授後面的八招。
然就在此時，忽聽山下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似是在對着玉女峰上呼喊：“小昭昭，你在玉女峰上嗎？”
小昭昭？
風清揚聽到這一稱呼，突然古怪的看了一眼岳昭。
這倒也不能怪風清揚，畢竟此時的岳昭雖然年紀只有十六歲，但是已生的劍眉星目、神情凜然，常年練武的身軀更是健碩非常，不失為一條響噹噹的好漢。
但這樣的少年英雄卻有一個小昭昭的名字，無論是誰聽了都不免會覺得有一些......反差。
“你先去吧。”
風清揚忽然道：
“以後你每日清晨就到這玉女峰來等候，我會來傳你這獨孤九劍，今日就到這裏吧。”
“這獨孤九劍的總決你雖然過目不忘，但是你要記住，這獨孤九劍包含了天下間所有的武功，乃是天下間最強的一門外功造詣，
我練了三四十年尚且不能窺盡其中的全部奧秘，只覺得越學越深奧，越學越是變化無窮。”
“而且學獨孤大俠的劍法，要旨是一個悟字，絕不是靠着死記硬背。等到你通曉了獨孤九劍的劍意之後便能達到劍心通明，忘記所有的繁複變化，隨手一劍便可破盡天下武學，是為無招勝有招的最高境界。”
岳昭連連點頭：“風太師叔說的是，徒孫受教了。”
“嗯，你去吧。還有，你要切記不要暴露我的行蹤，我已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想在過問世事。”
風清揚說罷，眼神已看向了華山五峰。
看着那山中雲霧飄渺、大雁齊飛，不免心中一陣舒暢。
幾十年來，他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獨孤九劍的傳人，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而岳昭知道風清揚已沒有再說話的心思，故而只是朝着風清揚作了一揖：“風太師叔請多保重，徒孫這便去了。”
說完，岳昭便運起輕功飛快的朝玉女峰山下掠去。
西嶽華山的山路是出了名的崎嶇險峻，玉女峰作為華山五峰之一，自然也是難以行走。
不過這對於常年生活在華山的人來說到也不是難事，只見岳昭的身影忽高忽低，只在花草、山石上輕輕一踏，便可借力掠起。
故而那險峻之山路根本阻礙不了岳昭的腳步，轉眼間已掠到了半山腰處。
只見那半山腰處有一座通往北峰的弔橋，弔橋的兩頭各有一座古樸的涼亭。
一個十七歲的秀麗少女正坐在涼亭內左顧右盼，-見岳昭下山而來，立即站起來揚手呼喊：“小昭昭，快來姐姐這裏。”
呼的一聲，岳昭已從半空中飛入下來。
只見這少女嬌艷婀娜，一張秀麗的瓜子臉蛋笑靨如花，身上穿着一件湖綠衫子、翠綠裙子，站在那裏亭亭玉立，頗有些華山玉女的風範。
“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岳昭固然不像岳靈珊那般幼稚好玩，但誰讓他比岳靈珊晚生一年呢？
華山派弟子之中嶽昭和岳靈珊是年歲最小的，自然是他們兩個人能玩到一塊去。儘管小時候岳昭並不願意和岳靈珊玩那些過家家，但是岳靈珊只要小嘴一扁、眼眶之中一盈淚，岳昭就拿她沒辦法了。
“小昭昭，幫姐姐個忙唄？”
岳靈珊忽地拉住岳昭的胳膊，貼在岳昭的身上親昵的撒着嬌：“我知道你的武功比大師哥都高，這個忙只能讓你來了~”
岳昭看着近在咫尺的岳靈珊也是無奈苦笑：“姐，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用不着離我這麼近......有什麼話你直接告訴我就是了，這兩年我幫你的事情還少么？”
岳靈珊見岳昭答應，立即低聲道：“我今天在爹娘那裏偷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山下的城裏來了一個京城的雜戲團，現在就住在紫石街的雜戲園裏。那些人可有意思了，說是能把整把劍都吞進肚子裏去。”
岳昭道：“所以你想下山去？”
岳靈珊點了點頭：“但是爹肯定不允許我們私自下山，更別說還是下山看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