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偶遇
雖然阿杜爾的心中已經有了思路，畢竟前世的經驗擺在那裏，自行車肯定是一個能賺錢的行業。
但它在符文之地和這裏的相性如何還是個未知數，不過阿杜爾對他充滿了信心。
商品要上市面向市場最主要的應該是市場調研和輿論宣傳。
但在恕瑞瑪這裏的識字率還有人們之間的信息媒介實在是太少了。
或許不只是現在的恕瑞瑪，就算在幾千年後的符文之地民眾的識字率也是相當低的。
這讓輿論宣傳有點難度，而且他們沒錢。
恕瑞瑪是有類似報紙一樣的信息媒介的，但是僅限於貴族間的流通，它是單獨面向貴族市場的。
這種報紙幾乎是半個月才發售一次，在上流社會中也只是一個不被放在心上的擦邊娛樂。
但有趣的是有些條件稍微好點識字的平民家庭還很樂衷於收集這些貴族們丟下來的報紙，把這些報紙整理起來當做書籍存儲在家中。
不過沒關係，阿杜爾還有別的方式，那就是信息傳遞最本質也是最原始的方式——口口相傳。
自行車的造價就算再便宜，現在無法量產的情況下註定也不是平民們能夠享受到的。
只有讓這個東西在上流社會先普及開，形成一股由上到下到社會風潮，才能更好的利於自行車的普及。
在眾學者的經驗下最終奧術學派為自行車定下來了這一銷售發展目標。
至於市場定價還有原材料的途徑問題也是需要阿杜爾去解決的，這都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阿茲爾和澤拉斯也對此表示了支持，但三個人湊在一起也湊不出多少錢來。
這第一批自行車的生產真的是讓奧術學派的學者們自掏腰包去購買材料。
不過大家也對自行車的未來前景信心滿滿，再加上造出來的第一批自行車也很少有售賣的打算。
大部分都是由他們自己使用。
這倒是在太陽學院內先形成了一股風潮，見到這般新奇事物人們也忍不住上前來打探。
這讓每天騎車上班的奧術學院學者一時之間成為了學院的一股獨特風景線。
學者們心裏也是對奧術學派多了一絲凝聚力和向心力。
這種萬眾矚目出風頭的事情向來沒發生過在他們奧術學派的身上。
現在也算是開了頭一例。
為了給自行車做宣傳，阿杜爾自然也沒放過阿茲爾這個皇室招牌皇子。
今天一上午阿杜爾就拉着阿茲爾和澤拉斯一起出門進行實地考察。
兩個人騎着自行車不緊不慢的在前方騎行，這速度倒也不會讓跟在後方的澤拉斯過於難堪。
凡是他們走過的地方人們無一不對這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
就這樣阿杜爾一行人來到了今天的主要目的地——諾頓商會。
這是恕瑞瑪城內的一家小商會，但據說它的背後有大貴族的支持。
不然它也不能在恕瑞瑪城內包攬下這麼引人發熱的生意。
這個發熱是字面意義上的發熱，這家商會的主要經營範圍就是情趣用品，也是奧術學派先前購買樹膠的主要渠道。
阿杜爾和阿茲爾把車停在店門外面，澤拉斯則是留在外面負責看着自行車。
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突發奇想把自行車偷走呢？
但阿杜爾估計肯定是會有的，這種奇葩哪怕是現代社會也常常出現。
推開商會的店門，映入眼帘的是比較昏暗和曖昧的燈光。
這裏並不像其他地方燈火通明，反而刻意營造了一股神秘的氛圍來吊起顧客的期待心裏。
這樣的氛圍如果是用來對付那些x蟲上腦的顧客那就更有奇效了。
但恕瑞瑪的民風並不是很能接受這種店鋪，所以在進來時會有店員為他們遞上面具和斗篷。
不過阿杜爾和阿茲爾是來辦正事的，也沒有別的目的。
況且澤拉斯就在外面，他們騎車大搖大擺一路過來的事情早已經進入了人們的眼中。
這種事情遮是遮不住的，更何況他們也沒想遮。
服務員見狀也沒有過多糾纏，畢竟他們這麼做也只是出於保護客戶的私隱。
但這麼久的生意做下來再奇葩的客人也見得多了。
服務員一臉笑意的走上前來，用貼心的語氣詢問道。
“很高興為你們服務，請問兩位有什麼需求嗎？
兩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要不要體驗一下我們店的最新型號，由斯卡恩大師出品的魔術人偶。
這款人偶花費了大師的很多心血，在各種程度上都力求仿真，甚至還能模仿真人的叫聲。在穴道方面是一比一復刻了……”
阿杜爾趕緊打斷了服務員的介紹，雖然他也很想繼續聽下去但再介紹下去可能要出事。
“我們想見一見你們這裏的負責人，談一筆採購生意，麻煩你去通傳一下。”
阿杜爾沒有遮掩自己的目的，很乾脆的說明了來意。
“好的，請您稍等。不過我可以詢問一下您的身份嗎？”
“你就說是奧術學派的代表，我們來自太陽學院。”
“好的。”
……
阿杜爾也能理解服務員的心思，畢竟這裏是商會，還是以生意為主。
對待不同的客人自然有不同的招待禮儀還有規格。
這些繁雜的禮儀阿杜爾每天早上都是飽受折磨。
不過好在阿杜爾學的很快也在用心學，只要能通過不到兩個月後的考核那就一切無憂。
就算是把這些禮儀完全拋去，只要不在重大場合被人抓到失誤還告了狀，那一般都沒什麼問題。
這是來自阿茲爾的肺腑之言。
一般的客人自然由服務員招待就可以了，如果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貴客就會由服務員招待的同時讓這裏的負責人去判斷這位客人是否需要親自招待。
更何況要是隨便來一個人就要求見這裏的負責人，那這生意就亂套了。
先前服務員確實只是把阿杜爾和阿茲爾當做哪個家教很嚴的貴族中沒有嘗過鮮的公子哥，所以才賣力的推銷着價格高昂的魔法人偶。
不過在阿杜爾說明身份后他的態度自然就端正了很多。
不一會，這裏的負責人就和服務員一同走了出來。
“您好我是這裏的負責人，很高興見到您，我們也很高興和貴學派合作，不知道你們有哪方面的需求呢？”
負責人得知是學派的人後表情也有些詫異，他實在沒想到自己負責的這種店鋪和學派能產生什麼關係。
難道是奧術學派研究出了什麼新奧術讓那些老學者們重返第二春又有了需求？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一定要打聽打聽，好好批判一下這種奧術！
不過該怎麼給這些老學者推薦情趣用品，會不會他們喜歡老年人偶，那他們店裏可沒這種特殊需求的玩偶啊。
那就只能定製了，不過得加錢！其實加奧術也可以，這種奧術在貴族圈內一定很有市場。
負責人在趕來的路上一個人腦補了很多，在走進大廳時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但沒想到代表奧術學派前來的客人居然是兩個小孩。
雖然心裏有些詫異但他還是很好的把情緒收斂了起來，也沒有因為兩人的年紀小就輕視他們。
“你好，我們這次代表奧術學派來是想要長期採購一種東西。”
阿杜爾一邊思索着接下來的發言一邊模稜兩可的說道。
誰讓奧術學派沒錢呢，阿杜爾要乾的事情是空手套白狼的事，一般人怎麼會答應。
但阿杜爾不確定眼前的這位負責人能不能做的了這個主。
為了讓這次商談更加順利，阿杜爾也是帶來了自行車準備作為證物來促進這次的交易。
但他也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不過這番話在負責人眼裏就是一筆大生意的跡象，且不說能帶來多大的收益。
估計光憑可能出現的那道奧術都能在他的生涯上增添一筆功績，說不定他的位置也能再往上提一提。
想到這裏負責人眼中的亮光也是越來越盛了，他略帶迫切的語氣說道。
“當然沒問題了，我們商會是這個行業內最頂級的那一批了，只要你們有需求我們一定全力供應，就是不知道你們需要哪款？”
“我們需要的倒也不是款式，前些日子我們在這裏小規模採購了一批樹膠，今天也是為此前來。”
“樹膠？你們要這東西做什麼？”
“這件事還請允許我們暫且保密，不過的確是有些作用的。”
阿杜爾的心中雖然有些慌，但也裝出了一副大買賣大生意的樣子。
聞言的負責人得知不是來批量購買玩偶的心情黯淡了一些，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那你們要製作的這個東西能讓人重新挺立多久？效果咋樣？”
聽到負責人的疑問阿杜爾明白似乎是搞錯了什麼。
“這跟你想的可能有點不一樣，我們這個也是用的，是很正常的物品。”
“什麼正常物品會用上樹膠？啊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我們這邊的樹膠是有庫存可以長期供應，那你們準備怎麼支付？”
……
阿杜爾一時間有些尷尬，他沒想到對面會這麼直接。
“我們沒有錢，但你們要相信我們的產品真的有很大的市場的，只要我們的產品賣出去了，樹膠的錢我們一定會給的，甚至是加倍給。
就算是要我們物品售賣的分成也是可以的，還有……”
聽到這裏的負責人強忍着自己額頭上快要暴起的青筋。
“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嗎？”
阿杜爾看了看阿茲爾，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空手套白狼這種事情阿杜爾也是在小說中看到的，不管是哪一世這都是第一次實踐。
這也不像是藍星有天使投資的習慣，對方連觀察他們產品的想法都沒有。
“噗嗤！”
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因為他們是在大廳進行的交流，所以對話的內容是被一旁的人聽去的。
阿杜爾面色不善的轉頭看去，想看看是誰在他的傷口上澆油。
發出笑聲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體型看起來十分肥碩，很符合阿杜爾心中對使用這類物品的人的刻板印象。
但阿杜爾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男子的身形有些彆扭，而且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阿杜爾疑惑的問道。
那男子的身體明顯一僵，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
“抱歉，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看到男子慌張的表現，阿杜爾更加肯定這裏面有鬼！
“出來吧，我猜到是你了克勞斯。”
阿杜爾毫不客氣的逼近了黑衣男子，一把把他的袍子撤了下來。
這無疑是十分結仇並破壞了這裏規矩的舉動，但阿杜爾對自己的判斷是有信心的。
更何況阿杜爾正處在一個尬尷的地位，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克勞斯那麼阿杜爾可能就能找到事情的破解之法。
畢竟這個小胖子家裏有錢啊，拋開自己和阿茲爾的身份不說，救命之恩借點錢不過分吧？
阿杜爾這些日子也不是沒有找過克勞斯，但據冕衛家族的傭人說他們少爺被禁足了。
隨着黑袍還有面具被阿杜爾扯掉，裏面的臉龐果然不出阿杜爾所料正是克勞斯。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阿杜爾在這裏已經算是丟盡臉面了，克勞斯偽裝的這麼掩飾肯定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獨丟面子不如眾丟面子！
阿杜爾一時間就連克勞斯的退路都給他想好了不怕他不就範。
為了自行車阿杜爾可謂是真的豁出去了。
阿杜爾沒有理會克勞斯苦苦哀求的神情，戲謔的問道。
“喲，冕衛家族的大少爺怎麼也來逛這種店啊，要是讓你家老爺知道了，呲呲呲。”
“啊啊啊！天殺的阿杜爾，你知道我偷跑出來有多麼辛苦嗎！你懂我的不容易嗎？狗賊看拳！”
克勞斯這時候真的快要被氣哭了。
經歷過水晶之痕的遭遇后，克勞斯就一直在後悔沒有真正成為一名男人把能享受到的事情都享受一遍。
最神秘的事情莫過於男女之間的這點事了。
但冕衛家族的家風正是較為嚴格的那一批，別說女人了，克勞斯周圍連個女僕都看不到。
這才讓他有了偽裝偷偷來這種情趣用品店的念頭。
可誰知在這裏碰到了阿杜爾，他也是對自己的偽裝過於自信了，在一旁看起了阿杜爾的笑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最要緊的還是被阿杜爾點名了身份！
這裏可是他家的店啊，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不得打斷他的腿。
“少爺你別鬧了，要是你來這種地方的事情被老爺知道了，我們這間店鋪都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