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我的目光一直在張雨晴的身上。
雖然她被拉着走,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你放心,我有分寸,今天不過是小小地教訓他一頓,免得他以後還來糾纏你。”邱良建在她耳邊說著。
只是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急剎的聲音,接着是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看誰敢動他!”
循聲望去,我又吃了一驚。
“王……王老師……?”我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王老師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父親。可我看着此時的他卻是無比的陌生!這和我印象中的父親完全不同!在我的印象里,她總是穿着上個世紀的衣裝,舊襯衫,破毛衣,帶着一副眼鏡,手捧着教材,和母親進出於離家不遠的那家村小,村裡人人見到了都喊一句,王老師好,吳老師好。因為我的小學也是在村裡讀的,所以我也一直跟着喊王老師,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
只是此時的他卻踩着一雙油光發亮的皮鞋,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裝,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唯有他背手的動作還和鄉村教師的形象有所關聯。他的身後是一輛不認識什麼牌子的黑色轎車,一群黑西裝,白手套,保鏢模樣的人正筆直地站在他的兩側,身邊站着的是我們在村裏的鄰居廖伯。
只不過……這是什麼情況?
我無比震驚地望着不遠處熟悉又陌生的父親。
就算邱良建平時囂張慣了,面對眼前的情況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些。更何況那兩排保鏢也不像是吃素的。
還沒等邱良建開口,父親率先發話了。“你是……哦,對,邱家的小孩。這麼多年沒來夏杉市走動了,沒想到你們四大家族裏頭最弱的邱家……也敢這麼囂張了。”
父親一邊說,一邊緩步走了進來。此時邱良建又想發話,可又還是被父親打斷了。
“小小年紀要知進退,夏杉市可不是你們邱家一手遮天,伯伯我沒興趣給你解釋我是誰,回去查查就知道了。”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接着厲聲呵斥道:“還不快滾蛋?!”
“你!”囂張慣了的邱良建哪能忍得了?只是忌憚那兩排保鏢,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接着拉着張雨晴離開了。
只是我沒注意的是,臨走時,張雨晴還是匆忙望了我一眼。
父親坐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
今天下午的幾件事情令我大腦早已亂成了一團漿糊。
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鄉下,父母那鄉村教師的形象一直刻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我怎麼想都想不到今天父親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王……王老師?”我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兒子,我知道眼前的事情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今天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父親一邊說,一邊示意廖伯幫他從包里取出眼鏡戴上。
雖然這副眼鏡並不是之前他那副戴的斷了腿的眼鏡,但他戴眼鏡的模樣和我記憶中的父親是別無二致的。
他就是我的父親!
“我和你媽都是十分決絕的人,窮養你這麼多年,一來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二來,則是為了防止你成為邱家小子那樣囂張跋扈的混蛋。還好,如今你雖然缺乏閱歷和自信,但總算是一個善良的人。”
“所以……我們家很有錢?”我試探性地問道。
父親點了點頭。
“有多有錢?”
“哈哈。”父親先是笑了笑,接著說道:“在全國範圍內,
夏杉四大家族加起來還遠遠比不上。”
我咽了咽口水,因為了解得不多,所以我並不知道所謂的四大家族是有多麼厲害。但看着父親言語間自信地模樣,我只能極力掩飾着自己內心的震驚。
是的,網絡爽文般的劇情真的降臨到了我的頭上!我家竟然這麼有錢!
只是剛剛經歷失戀的我並沒有感覺到十分的高興,還有一大堆問題纏繞在我腦袋裏。
“這麼多年,到底是怎樣瞞下來的?”我問道。
“錢能辦到很多事情。比如讓一家人隱姓埋名,成為普通的家庭。”
“那為什麼現在告訴我?早點告訴我不行嗎?或者繼續隱姓埋名下去?”我追問道。
“當年我和你母親說好了,等你大學畢業了就把真相告訴你,而且你現在也長大了,是時候面對這個虛偽殘酷的社會了。”
“媽呢?”
“你媽臨時有事,但明天你畢業典禮一定會來。”
“我們家這麼有錢……能給我點錢,讓我把張雨晴追回來嗎?”我問道。
一想到這,我心中的熱情再一次沸騰起來。
對於剛剛失戀的人來說,就算是世界末日,能讓他緩過神來的也唯有他的心上人。
父親沉默了一陣。
“咱家不是比四大家族還厲害么?以咱家的條件,不可能說配不上她了吧!”我補充道。
“張雨晴的事情我之前查過了。”父親說道。
“她其實是個好女孩,和你分手是另有隱情,這件事情暫時和你還解釋不清楚,但爸可以保證,至少在近幾年,她不用違背自己的意願和配不上她的人在一起。這也算是這麼多年欺騙你的補償。至於你能不能再將她追回來,就看你自己的了。當然,這事你也別著急。”
另有隱情別著急……
我內心將這幾個字痛罵了幾千遍,卻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這個做父親的會幫你的。行了,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了,這張卡里還有幾百萬的額度,你先拿去花,別告訴我你怎麼花錢都不懂,然後門口那輛車你也先拿去用。這幾個人這幾天也先跟着你。”
我看着塞進我手裏的那張黑卡,再看了看門口的車和一眾的保鏢,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就算我再慢熱,再難過,也實在抵擋不住這忽然間掉下來的橫財。
陽光如此燦爛,生命如此美好。
“王老師……”我喊住了就要離開的父親。“我……要我做點什麼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了,過幾天來咱們家自己開的公司上班吧。”
“好。”我答應得十分乾脆,直接把考編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還有,希望你以後也別怪爸爸欺騙你。”
說道這我卻是愣了一下,回憶起了我們一家人在鄉下時的生活,雖然清苦,但確實還是快樂居多。
“不怪不怪,相信爸爸肯定是為了我好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從小到大我對父母都是無條件信任的,不管他們究竟是鄉村教師,還是碾壓那什麼四大家族的大富商,我畢竟是他們的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
父親欣慰的笑了笑,在廖伯的陪同下坐上了另一輛車。
記得那是個艷陽天,外邊的蟬叫得呱噪。咖啡店的店員久久不見歸來,我將身上帶着的零錢全部抓了出來,放到了桌上,然後帶着一眾保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