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新月鎮的毀滅
3009年6月25日,胥國天府州。
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里,劉老師正唾沫橫飛得向啟靈班的高三學生們講解着靈能史學課。
如今,靈能復蘇的浪潮已經席捲了藍星整整18個年頭。
啟靈班,正是由幾所高中選拔出的精神力遠超常人的45名學生所組成的超凡預科班。
顯現,學生們對於枯燥乏味的靈能發展史不是很感興趣。
霜打茄子似的學生加上天府州灼灼的六月酷暑,沒能打消劉老師傳道受業的熱情,他仍舊滔滔不絕地講解着。
就在此時,原本安安靜靜的課堂傳來一聲聲怪叫。
什麼“挽狂瀾”、“扶大廈”,什麼“救世英雄”全都一字一句傳到了劉老師的耳朵里。
周圍的同學們也被這幾句胡言亂語惹得哄堂大笑。沉悶的課堂頓時歡快了起來。
劉老師扶了扶厚厚的眼鏡片,定睛一看,心道:“好呀,原來是你個李青鋒在這裏搗亂!”
劉老師邁着步子,快速走向李青鋒,拿着手中的課本狠狠地敲了幾下課桌,眉毛扭作一團,大聲訓斥道:“李青鋒,你這個傢伙,不好好學習靈能知識就有你!破壞課堂紀律我看你小子倒挺在行呀!你起來,給我複述一下我今天的講課內容!”
面容頗有幾分清秀、長着一張娃娃臉的李青鋒頗不好意思得撓撓頭,一臉憨笑地說:“哎呀,劉老師!真是好久不見了!真是抱歉,我剛剛才穿越回來,您剛剛講了啥?要不勞駕您再講一遍?”
此話一出,全班同學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李青鋒,你是不是穿越小說看多了呀?哈哈哈!”
“還好久不見?昨天劉老師不才給我們上過課?我看你今天就是專門來搞笑的。”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把整個教室烘托得愈加熱鬧,就連隔壁班的學生也忍不住連連探過來腦袋。
“你、你、你……”劉老師被氣得臉色漲紅,渾身發顫,一手直直得指着李青鋒。一個“你”字愣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全胥國學生都耳熟能詳的經典名言:“你們班真的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啊!”
“那你跟我說說靈能復蘇起始於哪一年?”
“這個我熟啊!”李青鋒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不就是2986年嗎?”
看着李青鋒的模樣,劉老師被氣笑了:“李青鋒啊李青鋒,你說說你,連靈能復蘇於哪一年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我的課堂上胡言亂語啊!你這個混小子,大好的精神力天賦給你小子,真是浪費了!”
“練威陽,你來給李青鋒說說,靈能到底是哪一年復蘇的,另外再講一下新月鎮事件,就是瑞肯聯邦誕生的第一個御靈者的故事。”
一位坐在李青鋒旁邊的少年,緩緩站起了身,語氣平穩不帶一絲情緒得說道:“靈能復蘇源自於公元2992年。瑞肯聯邦、乃至全世界誕生的第一位御靈者,名叫韋恩·蓋西,他的故事要從新月鎮的渡鴉灣監獄談起……”
在大洋的彼岸,犯下累累罪行的“小丑殺手”韋恩·蓋西正被羈押於渡鴉灣監獄,痛苦地等待着注射死刑的到來。
“嗨,夥計,跟我說說你到底殺害了多少個男孩?十個?二十個?”被獄友們稱為“壞小子”的德懷特·羅西雙手揣兜,踱着小碎步,居高臨下地靠近了正坐在長椅上放風的韋恩·蓋西。
“聽說你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小丑,然後去獵殺那些可憐的孩子,
侮辱他們冰冷的屍體,再在將他們埋葬在自家後院。嘖嘖嘖,你可真是個該死的畜生啊。”
“你這種人渣,就該被碎屍萬段!那些狗東西怎麼想的,居然還要給你實施無痛的注射死刑,這麼溫柔的懲罰,真是便宜你了!呸!”
越說越激動的德懷特一口濃痰,吐在了韋恩·蓋西的臉上。滿臉囂張的德懷特,雙手環胸,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韋恩·蓋西並沒有反駁什麼,他只是平靜得用衣袖擦拭了飛濺在臉頰上的噁心濃痰,沉默着站起身,向著自己的監牢走去。
越走越遠的韋恩隱約在耳後聽到一聲“該死的懦夫”。
獨自坐在逼仄昏暗牢房中的韋恩·蓋西,思緒千轉。
他想到了兒時整日酗酒的母親;
他想到了在他九歲時“欺負”他的叔叔;
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想到了自己一雙尚且年幼的孩子;
他想到了自己初次行兇時,被自己狠狠勒住脖子的無辜男孩,向自己投來的閃爍着淚花的哀求目光;
直到他想到了明日,他的死期。
一切回憶才在此刻戛然而止,紛涌的畫面被死神的鐮刀切割得七零八碎。
尿液打濕了韋恩的褲管,滴滴答答得淌滿了地面。在尿液形成的小水泊中,映襯出的一張恐慌怯懦的模糊人臉。
韋恩雙手合十,眼淚劃過臉龐:“上帝啊,您能夠拯救我這個有罪的人嗎?我不想死……”
這一聲發自內心的虔誠呼喚,彷彿真的打動了上帝。
於是,“上帝”回應了他。
剎那間,韋恩·蓋西感覺世界不再如常,他抬起低垂的眼帘,看到了在空氣中載浮載沉的無窮微光粒子。他的意念稍動,精神力便裹挾着這些靈能粒子向著他洶湧而來,連綿不絕,好似奔涌的浪花。
靈能的浪頭將他淹沒,滲過他的皮膚,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韋恩發誓他的身體從未有如現在這般舒爽過,原本蜷縮成一團的身軀也隨之猛然張開。
罪大惡極的“小丑殺手”韋恩·蓋西在死刑前夕,得到了上帝的“救贖”,成為了一名【御靈者】,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
心之所動,一股股靈能力場就從韋恩的體內擴散開來,悄無聲息的向著整個佔地12萬畝渡鴉灣監獄輻射開來。瞬間一個渡鴉灣監獄的3D實時全息投影就隨着靈能力場的蔓延,浮現在韋恩的腦海中。
他彷彿化身上帝,矗立在萬尺高空,俯瞰着這座關押了成千上萬十惡不赦之人的罪惡監獄,風吹草動、犯人的交談,盡入他耳。
此時的韋恩的手中像是握有一個無形的遊戲手柄,搖桿一滑,視野就能急速由遠及近——
“那個婊子養的小丑殺手,我祝願他明日就下地獄!撒旦會替我們好好伺候他的!”操場上放風的德懷特還在跟同伴一起惡毒得咒罵著韋恩。
“傑克,明日的注射死刑,可以適當加大劑量。你還記得去年在亞利桑那州發生的那件事情嗎?由於注射過程出錯,導致殺人犯伍德被活生生折磨了近2個多小時才痛苦死去,雖說這對於那個混蛋而言是罪有應得!
但是就因為這件事情,伍德那傢伙的律師,居然在伍德垂死掙扎的這段時間裏,向亞利桑那州最高法院遞交了緊急上訴書,要求停止執行這場死刑!這幫訟棍居然認為過長的注射過程,違法了伍德的權利,過於殘忍。殘忍?!對於那些被伍德無辜殺害的姑娘們來說,那他媽才叫殘忍!
因此,我不希望明日對韋恩·蓋西執行注射死刑時出現哪怕一丁點的差池!我可不想事後,我們渡鴉灣監獄平白被那些無良的訟棍、喜歡造謠的媒體污衊咱們藐視人權。傑克,明日一定要平靜地送走韋恩·蓋西!”典獄長約翰肥碩的身軀塞滿了整個沙發,嘴裏抽着一根雪茄,在自己寬敞舒適的辦公室里如是對獄醫傑克說道。
…………
一幅幅傳回腦海的畫面,給原本欣喜若狂的韋恩,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
我就算變成了超人類,又有什麼用呢?這能力能幫我擺脫明日死亡的下場嗎?
上帝啊!難道您是為了懲罰我的罪行,才在我死之前跟我開這個玩笑嗎?
當夜已深沉,月落漫天,滿腹心事、心情複雜的韋恩·蓋西一夜難眠。
不知怎地,就已經迎來了第二日。
幾位獄警在頗為耐心地等待韋恩食用完臨終關懷午餐后,就麻利得給他裝上了手銬腳鐐,押送着他前往注射室。
心神恍惚間,韋恩就已經被牢牢束縛在了一張十字床上,他的四肢動彈不得,惟有腦袋可以左右晃動。他看到獄醫傑克正在緩慢但是堅定地將針頭刺入他的靜脈。
對於曾經就讀於醫學院的韋恩·蓋西來,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明了——
等待典獄長約翰一聲令下,獄醫傑克收到指令后,就會按動注射泵的注射鍵。硫噴妥鈉、泮庫溴銨、氯化鉀三種藥物會依次從注射泵中進入他的靜脈,融入血液,流淌進心臟。
硫噴妥鈉會使他喪失意識。
泮庫溴銨則令他肌肉鬆弛。
致命且過量的氯化鉀會讓自己罪惡的心臟徹底停止跳動。
幾分鐘后,他的腦電波會趨於幾條平行的直線,最終法醫會根據他的呼吸、心跳來確定他的死亡。
但是對於才覺醒了超凡力量的韋恩·蓋西來說,他怎麼能夠甘心接受自己的命運就這樣塵埃落定?
隨着典獄長約翰一句冰冷的“執行”,獄醫傑克緩緩向注射泵走去。
韋恩明白,一旦注射鍵被按下,那便萬事皆休。
對於生的渴望,讓韋恩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他想要毀滅這一切,他想要殺掉所有人。
伴隨着他的怒火,韋恩體內的靈能開始高速運轉。他的身體變得滾燙,全身的血液如同沸騰的岩漿,粗大的血管像是快要爆裂,“嗬、嗬、嗬”的喘息聲從他的嗓子眼裏鑽出,一聲高過一聲。
靈能力場再次籠罩渡鴉灣監獄,韋恩又擁有了本屬於上帝的視角。
與上次不同的是,在強烈的殺意下,無序的靈能被塑造為一根根凝實的絲線。
這些絲線,一股股,一縷縷,從韋恩的身體中激射而出,穿透牆壁,向著渡鴉灣監獄的每一個角落飛馳而去,準確得說應該是向著韋恩腦海中建立的那個全息立體影像中所有活動着、具有生命的人類個體而去!
第一縷靈能絲線,帶着韋恩·蓋西的滿腔憤恨,率先破入了獄醫傑克的大腦。傑克正要按動注射鍵的右手食指僵在當場,嘴唇微張,身體掙扎着搖晃了幾下,就重重得後仰摔倒在地上。
一汩汩鮮血自傑克的鼻孔、耳朵、口腔、眼睛中,緩緩流出,形成了一灘淺淺的血泊。傑克的瞳孔擴散,黑色的瞳仁佔據了整個虹膜,整個眼球充血,彷彿要撐爆眼眶。
第一位受害者還未倒地時,典獄長約翰、壞小子德懷特·羅西、以及其他人便紛紛步了傑克後塵。
整個監獄的犯人,如同秋收的麥穗,在韋恩異乎尋常的靈能收割攻勢下,成片成片栽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整個渡鴉灣監獄。
惟有心志堅毅者,雖不至於身死當場,但是他們的大腦在被靈線貫穿后,整個人也變得神志失常、精神錯亂。
然而韋恩只想用所有人的死來為自己的怒火買單。於是,他朝着倖存者再次舞動了道道絲線。絲線穿透了一名獄警的大腦、四肢,控制着他打開了雷明頓M780的保險杠,向著昔日的夥伴扣動了扳機。伴隨着陣陣槍響,一朵朵血花在空中炸開。
瘋癲的罪犯們,或是赤手空拳,或者手持目之所及一切能夠當做武器的工具,相互廝打,扭作一團。
韋恩開心得在自己的上帝視角中欣賞着這一切,他特意留了下了一名獄警的性命。控制着這名獄警,打開了正牢牢捆綁着自己的束縛帶。
此刻天空中正巧飛過一群渡鴉,嘎嘎亂叫着,似乎是被監獄中彌散的血氣所吸引而來。想要飽腹一頓的可憐渡鴉群卻在絲線的無差別攻擊下,直直墜入這片人間地獄。
等到韋恩脫困,他只是揮了揮食指,還存在於獄警大腦中的絲線就輕鬆奪走了獄警的性命。
至此,渡鴉灣監獄,2萬餘名罪犯、獄警、獄醫以及其餘工作人員,竟無一人生還。
韋恩猙獰的笑聲響徹整個安靜的監獄:“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
“這都是上帝的恩賜!我會用主賜予我的榮光好好活下去的!”那些曾經侮辱他、痛毆他的傢伙,現如今都好似雞仔一樣被他殺死,這讓他感到格外興奮,臉上止不住得一陣潮紅。
他幻想着,憧憬着,如今擁有如此驚人偉力的他,又將會給這個醜陋的世界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與此同時,一番殺戮之後的韋恩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他想要收回那些靈能絲線,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而且外界環境中的靈能粒子正匯聚成一股股狂猛潮汐,不斷地向著他的身體內湧入。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要被撐爆。
過度使用靈能的下場,便是靈能失控。這一切早在他決定屠殺整個渡鴉灣監獄時就已註定。
無窮無盡的靈能構成的奪命絲線,還在持續不斷得自他的體內噴射而出。
躁動的靈能,並未理會自己的主人分毫,它們跨過了渡鴉灣監獄,向著渡鴉灣監獄所在的新月鎮進發。
新月鎮上,一位位街道上的行人,超市裏購物的三口之家,寫字樓里噼里啪啦敲得着鍵盤的白領,這些無辜的平民,在無知無覺中就陸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即便是暫時沒有死亡的鎮民,也在靈能絲線的操縱下,如同提線木偶,肆無忌憚地破壞着曾經自己最愛的家園。
熊熊大火,燒到了天邊,遍地的屍體,將新月鎮渲染得一如末日降臨。
整個新月鎮在漫天的火光中,於2992年7月8日上午10點24分34秒被按下了暫停鍵。除了火焰灼燒建築物時發出的噼啪聲,以及偶爾傳來的幾聲爆炸,新月鎮實在是靜默到可怕。
隨着新月鎮的毀滅,韋恩·蓋西的身體再也無法容納如此海量的靈能,轟的一聲,如同氣球爆炸,屍骨無存。
2992年7月8日上午11時23分,一位駕駛着貨車的司機駛入了新月鎮,遍地的死屍,平靜的小鎮,火光衝天的場景,讓他心神具駭。
“還有人嗎?還有人活着嗎?”司機哈肯·澤塔顫顫巍巍得嘶吼着,哪怕偶爾因為燃燒所產生的聲響也要比他的聲音大。
死一般的寂靜,無人應答。
慌忙間,哈肯·澤塔用抖若篩糠的右手去摸褲兜里的手機,來回摸了好幾次,才掏出了手機。
哈肯撥通了報警電話,嘟嘟聲打破了平靜,但始終無人回應。
他逃也似的趕忙驅車趕往隔壁州縣的警察局報案。在聽完哈肯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后語的敘述后,警察們只當他在開國際玩笑,起先並不理會。
“這位先生,你要知道今天並不是愚人節。報假警,在加州會被判處一年以上有期徒刑,視情節嚴重還會處以數千乃至數萬的處罰金。”一名年輕警員對哈肯嚴肅地說道。
“警、警員先生,對、對着上帝發誓,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們現在。。。”
不等哈肯說完,一名資深警探就打斷了哈肯的話:
“這位先生,趁着我現在心情好,你還可以安然走出警局,不然我就以謊報警情的罪名將你逮捕。”
“不不不,警官先生,你要相信我,那些駭人場面都是我親眼所見啊!對、對了,我這裏有我手機所拍攝下的畫面,你可以先看一下。”說著,哈肯趕忙遞出了自己的手機。
觀看短短十幾秒視頻后的警局眾人無不震驚,在通報上級后,便緊急趕往新月鎮。
新月鎮的這起“血案”,驚動了瑞肯聯邦當局。為了不造成社會恐慌,瑞肯聯邦高層下令封鎖消息。
儘管新月鎮在瘋狂鎮民的破壞下,大部分監控錄像都被摧毀。但是通過分析殘留的全鎮錄像,聯邦調查局還是依據鎮民死亡的先後順序這一邏輯,將這場災難發生的第一現場鎖定在了渡鴉灣監獄。
從第一位不幸遇難的獄醫傑克,到第二位死亡的遇害者,如果不是探員們一幀一幀得分析錄像,他們很難相信二者之間遇害的間隔時間只有幾秒。最為詭異的是,通過錄像分析,並不能推理出是什麼東西殺死了他們。-
經過法醫鑒定后,那些七竅流血死狀恐怖的受害者,全都是死於大腦枯萎。
那麼又是什麼武器能夠導致整個新月鎮,近10萬人幾乎在幾分鐘內同時死於大腦枯萎呢?
尤其是韋恩·蓋西,最後一個死亡的人,他那可怕而又詭異的死相,濺滿一地的血肉“爛番茄”,在令勘察現場的聯邦調查局探員狂吐不止的同時,更是引發了探員們的高度懷疑。
一位叫做羅蘭多·格雷的探員,被平時看他不爽的上級,安排到注射室整理這堆“爛番茄”。沒曾想他在這堆血肉糨糊當中發現了一件貌似是韋恩·蓋西遺留下的【遺物】。
對於從未接觸過超凡力量的聯邦調查局探員們來說,即便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推理出事實的真相。
當天,新月鎮被瑞肯聯邦當局劃歸為一級軍事禁地,嚴禁無關人等進入。
此後數月,在全球範圍內,不斷有新興的超凡人類誕生,靈能這一超凡物質才得以進入人們視野。儘管世界各國紛紛採取信息管制的措施,但是在如此大規模的靈能覺醒事件面前,也終究是紙里包不住火。
在超凡者大規模覺醒后,瑞肯聯邦才意識到,原來造成新月鎮的悲劇的源頭,是一名超凡者的靈能失控。但是如此威力的靈能失控,全球目前也僅此一例。也算是讓人類提前見識到了靈能的威力與可怕。
後世,臭名昭著的韋恩·蓋西被公認為世界上第一位覺醒了靈能的【御靈者】。
能夠藉助精神力,掌控靈能的超凡人類,即為【御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