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死亡!
簡單地打理了一下屍體,可謂是收穫頗豐。
兩把做工精緻的鐵劍,用起來相當輕便。
水和乾糧塞滿了一包,食物和水完全沒了問題。
一包子土豆,晚上可以加餐了。
最重要的是一張地圖,上面清晰地標註了各個位置的信息和路徑。
然而,這三個傢伙每個人胸前都掛着一枚勳章,上面模糊地寫着一行字:C級賞金獵人。看來自己多半是被懸賞了,再加上有一個傢伙逃走,情況非常不妙。
最後則是一小袋晶瑩剔透的石頭,這東西他是見過的,史萊姆爸爸就掉了一顆。
難道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魔核?
從布袋裏捏出一顆,瞬間消失於手掌之間。
這是被吸收了嗎?
撕下一塊布,隔着那一層布輕輕捏起一塊,翻過手來,又是空空如也。
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這些傢伙是怎麼把這些石頭裝到袋子裏的呢?
自己身上的怪事源泉……就只有黑影了。
在魔鬼樹胃中,他就推理出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透露着黑影與他的關係:寄生。
黑影既然出不去,那想要提升實力就只能通過應中革的手足。
“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用這玩意兒。”
無奈地塞進腰包,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地圖上。
眼下危機重重,而他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來藏身。
地圖的最外圍是那座巨大的陡崖,陡崖如城牆一般包裹起了一片天地,此處便叫作崖底平原。這片平原似乎很大,被線條分割成了五十七個區塊。密密麻麻地的路徑縱橫交錯,看來這裏並不安全。
“所以……我在哪呢……”
“C級通緝犯應中革。”
“原來我在這個迷途森林。”
行動路徑如茂密的樹枝,這鬼地方十分不安全。
但一個叫狗熊嶺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那裏沒有被任何一條路徑劈成兩半。
再仔細看,上面洋洋洒洒地寫着一行小字:不可入內。
狗熊嶺就在迷途森林的西北方,之間只隔着一條河流,可以說非常近了。
反正在這裏他隨時可能會掛掉,不如搏一搏。
甩了甩胳膊,踏上了征程。
掏出了一顆土豆,一口咬下去……
“嘭!!”
“痛!!!”
但他還沒有意識到這趟路對他來說算是什麼……
……
森林的雨夜是冷的,並不是那單純的冷,是那漆黑的冷,是讓人靈魂戰慄的冷,它讓你孤獨、顫抖、無助,茫然與滄桑,恐懼與蕭然,或許,這就是人的軟弱吧。
“混蛋!又讓那小子跑了!!”
“繼續搜!!”
腳步聲越來越遠,他終於能夠呼出一口長氣。
拖着疲憊的手臂,從包里一點點摸索。
“這……是最後一包乾糧了……你……吃吧……”
看了看應中革傷痕纍纍的身體,史萊姆用觸手將乾糧包推了回去。
“哈哈……你還會擔心我啊……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如果……我死了……只是如果……那你一定要……活下去……”
雨點拍打着他們的臉,或許都摻雜着淚水吧。
“就快到了……還有一條河……”
“休息……會吧……”
暴雨沖刷着他的傷口,血與水一同撫摸着他的肌膚。
從第一次殺人那天算起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要麼瀕臨死亡,要麼死裏逃生,仔細數數,要殺自己的人足足有二十個。
在刀尖上跳舞,在泥濘中打滾。
身上的刀傷已經數不清了,金色力量耗盡已無法治癒傷口,有的傷口又被火焰灼傷,還有的被寒冰凍傷,又有的摻雜着木屑土塊……這種疼痛是形容不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住的。
……
“史萊姆啊……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很孤獨……很想哭啊……”
就在他眼皮合攏的那一刻……
“在這裏!!”
光束突然襲來,照亮了這兩個躲藏在角落的可憐蟲!
“噌噌噌噌!!”
無數飛刃如狂沙飛舞,挺起脊背,將史萊姆懷抱其中,背上挂彩不計其數!
“我可是個漢子!”
強行擠出一點保持神志正常的金色力量灌輸到腳下,在灌木中狂奔,疼痛已經不存在了!
“混蛋!這小子跑得真tm快!!”
滿天都是雨水,電系覺醒者使用能力就是在送死。
這該死的環境既是一首送葬曲,也是一首生辰歌。
“轟隆!!”
雷光四射,映出了他那蒼白無血色的臉。-
如被狼群追趕的羊羔,又像是在聚光燈下的死刑犯,已是認定了這必死的結局。
但是,沒有人會放棄,沒有人會甘願死亡!
如野狼般抓撓逃竄,脊背上已扎滿了利刃,活像一隻血紅的刺蝟。
“嘩啦嘩啦!!”
波濤洶湧,雷暴中如墨水般的河流肆意在眼前澎湃!!
到了!!
“噌!!”
脖頸好像碰到了什麼,一陣與這冰冷的夜完全不相稱的溫熱突然襲來。
雨滴一滴一滴地拍打在了地面,瞳孔收縮成了黃豆大小,世界彷彿陷入停滯。
“那小子脖子挨了我一刀!你看!還飆血呢!!”
瞳孔一點一點地變得死灰,四肢越來越無力……
“他軟了!快殺!!”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仍願報之以歌。
我將苦趣幻化為歌謠,在人生的路上潛唱低吟。
這曾經是他最喜歡的一首詩,他也是這麼著做的。
但他如今發現,他不是忍,者!
世界以痛吻我,我將與世界為敵!!
瞳孔瞬間再次燃燒,這是迴光返照!!
“呀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被狼群追趕的羊羔撲入沼澤,懷着寧死不屈的決心,他墜入了這驚濤駭浪。
在最後一刻,他將史萊姆扔到了對岸。
……
“可惡!!沒拿到人頭!!”
“罷了罷了,反正那小子也死定了。”
“這不是白乾一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