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靈之淚,大鵬開口
月光下陳琢背負長劍,換了一身普通的長衣,以元炁護體隔絕寒氣,漫步在黑湖邊。
身旁是一頭銀髮身材高挑修長,與他幾乎一般高的薇拉,二人並肩而走,在冬月下,輕步而行。
他的鴿子大鵬,也回到了霍格沃茨,此刻正在林中捕獵,時不時就能聽到它撲騰翅膀的聲音。
余白首受傷很重,但都不是不可挽回的傷勢,更多的還是超強負荷的戰鬥,對經脈的損傷。
陳琢給他輸送元炁后,他自己帶動周天,又有龐弗雷夫人幫着治療,已經沒有大礙。
按龐弗雷夫人所說,兩三天內就能恢復。
陳琢自身倒是沒什麼損傷,自己施展治療術都可以恢復。
薇拉也沒有穿校服,而是難得的穿了一身銀白色的長裙,與她銀色的長發相配,不施粉黛卻依舊明艷無比。
她轉過身,有些憂慮,輕蹙蛾眉:“接下來,你們怎麼辦?”
“要不我去求曾祖父,讓他出面制止純血家族……”
陳琢平靜的看着美麗的少女,沒有言語打斷,也沒有拒絕。
但那雙眼睛裏,已經表達了很多。
薇拉還是輕咬紅唇,堅持道:“只要我開口,曾祖父一定會同意的……”
“不用擔心的,薇拉。”
陳琢嗓音低沉而溫柔,深深凝視着眼前的女孩兒,輕聲道:“我是青城弟子,是東方修道界第一劍派嫡傳。”
“知道么,我們劍修打架,從來就是最凶最厲害的,除非身死道消,不然決不罷休。”
“但我不想你死。”
薇拉略有些激動,聲音高了一些,讓陳琢微微一愣。
肌膚如雪的少女,面上多出一抹紅暈,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羞。
陳琢心中感動,嘴角牽起一抹微笑,上前輕輕握住女孩兒的手,溫柔道:“我不會死。”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薇拉眼眶微紅,依然很擔憂。
只有她才知道,純血家族真的不像外表那樣簡單。尤其是古老的岡特家族,還有神秘的亞克斯利家族等,都不容小覷。
陳琢嬉笑着,揉了揉她的臉,安慰道:“真的不用太擔心,你大概不太清楚,我們青城山在東方修道界是怎樣的存在。”
青城山在千年來,都是蜀地劍修的領袖,被修道界稱為第一劍派,在整個修道界都屬於最強大的門派之一。
只有如龍虎山天師府,武當一脈,還有少林寺,普陀寺可以比擬,或許還有一些隱世的武道門派,或者特殊存在,但也十分有限。
“我知道你們門派高手眾多,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也不可能傾巢而出,趕來搭救你們。”薇拉皺着眉頭道。
陳琢搖頭道:“純血種難道就能傾巢而出的對付我們么,他們也做不到的。”
神聖二十八家聯盟太多了人了,內部不可能團結。
他們或許會準備很充分,但也不可能太過分。能出動那麼多殿堂巫師已經夠離譜了,最多再出現一兩個半神巫師。
陳琢並不十分擔心。
他知道,師父周長鶴已經在路上了。
從小,只要有師傅在,就不用擔心別的。
見薇拉還是愁眉不展,他拿手指輕輕點在女孩兒眉心,揉開蹙起的峨眉。
“這樣絕美的姿容,皺起眉頭可不好看。”他輕笑着。
突然,他眼中一亮,從小乾天袋中一陣鼓搗,取出來一個盒子。
“我送你一件禮物。”
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鑲嵌着淡紫色寶石的秘銀項鏈,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余白首送給他的魔法項鏈,據說是一百多年前一個伯爵夫人的貼身項鏈,很珍貴。
陳琢得到之後,就給忘了,沒再打開過,一直丟在小乾天袋裏吃灰。
“好漂亮的項鏈。”薇拉眼前一亮,臉上難以掩飾喜愛之色。
“這條項鏈名叫神靈之淚,據說是麻瓜世界英國貴族的古董,我拿着也無用,送給你吧。”他笑道。
本來是想拿去問問鄧布利多的,但後來各種事情耽擱就給忘了,如今也用不着問了。
薇拉聞言,卻是一驚,連忙道:“神靈之淚,你說這是神靈之淚?”
她一臉不可思議,拿起項鏈來回探看。
陳琢也是疑惑道:“你聽說過?”
“如果真的是那件神靈之淚的話,那可就是很珍貴的寶物。”
薇拉點頭,說出了項鏈的來歷。
神靈之淚出自一百多年前,一位魔法道具大師之手,同時那也是一位半神巫師,是一名十分高貴強大的女巫。
但這位半神女巫卻選擇嫁給了一位麻瓜,據說是外面世界的一個大貴族,二人相愛,夫妻感情極好。
不過好景不長,女巫因為修行了魔力,生命力遠超普通人,但她的麻瓜丈夫卻沒那麼長壽。
丈夫離世之時,她因為太過悲傷,哀思過甚,不願獨活,身體狀況極速衰落。
臨終之前,她將自己的一身魔力精粹與一滴至情之淚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枚寶石留給了後人。
由於女巫的實力極度強大,已經很接近神巫師那等存在,她留下的這條項鏈,也就被稱作神靈之淚。
“神靈之淚沒有攻擊和防禦的能力,但卻是能夠促進魔力修行,乃至可以開啟巫師的智慧,是極其特殊且珍貴的魔法道具。”
薇拉一陣感慨,也為女巫的至情至性而感動。。
她微笑着,將神靈之淚放在掌心,輕輕送入一點魔力,頓時間,項鏈放出了一陣柔和的紫色光芒。
陳琢二人被魔法光芒映照在身上,只覺得一陣輕鬆,靈魂彷彿得到了解脫,許多此前想不明白的疑難,在這一刻彷彿都要被解開一樣。
“咕咕……咕咕咕……”
突然,一陣咕咕聲迅速接近,化作一道幽靈般的白影,掠過薇拉的掌心。
陳琢一驚,連忙伸手想要阻止,但卻慢了一步。
“大鵬,鵬兄,那就是個石頭,你搶它做什麼——”
“咕咕……咕咕咕……”
大鵬一陣咕咕,沒有搭理陳琢,飛到枝頭,一口啄下紫色寶石,吞了下去。
“你個混球,那可是半神級魔具,我已經送人了,不能給你吃,快吐出來。”
陳琢急了,這項鏈是送給薇拉的禮物,就這麼被這隻死鴿子吃了,那還得了。
“死鴿子,給你臉了是吧,給我吐出來,不然我給你開膛破肚——”
他直接掏出了鶴仙劍。
然而秘銀項鏈落在地上,寶石已經不在,陳琢想要抓住大鵬,但他哪裏飛的過大鵬,連屁股都追不上。
夜色里,大鵬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紫色光芒,體型肉眼可見的在膨脹。
陳琢都擔心這死鴿子會不會在下一秒就炸開,活活撐死。
“你先別急,你的鴿子很有靈性,不會亂吃,應該是對它有好處的東西,它才會這麼著急搶走。”薇拉勸解道。
陳琢當然知道這一點,這死鴿子可挑食了,吃蛇都只吃蛇膽。
“可這項鏈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你已經送過我禮物了。”她輕笑着,撫摸着腦後綁着一束銀髮的手帕。
見陳琢依然在糾結,她拿起陳琢手上缺了寶石的秘銀項鏈,晃了晃,道:“就算沒了那顆寶石,它也依然是讓我喜愛的禮物。”
“你可以幫我戴上么?”
陳琢接過項鏈,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兒,重重點了點頭,來到她身後,替她戴上了項鏈。
“以後我一定找來一枚世上最美的寶石,鑲在上面送你。”
薇拉摩挲着那缺了寶石的吊墜,輕笑着點頭。
二人四目相對,互相凝望。
“你小子,又在泡妞。”
一個很突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兩人一跳。
“什麼人在偷窺,給我滾出來。”陳琢拔劍四顧,面色發紅。
“什麼人在偷窺,給我滾出來。”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在,模仿陳琢的話。
兩人抬頭一看,發現長大了一圈的鴿子大鵬,正歪着腦袋與他們四目相對。
“是你在說話?”陳琢說道。
“是你在說話?”大鵬也跟着道。
他說一句,大鵬就跟一句。
“難道是吃了神靈之淚,開啟了它的智慧,讓它會說話了?”薇拉驚訝道。
“會說話啦。”大鵬也跟着道。
“不過好像不太聰明,只會學人。”陳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嘗試着道:“我是笨蛋。”
卻見大鵬哈哈大笑,伸出翅膀指着他,“你是笨蛋。”
陳琢臉一黑,提劍走了過去,這鳥不能要了,必須下鍋。
薇拉也是笑的花枝亂顫,被陳琢和大鵬逗的不行。
追了許久,還是沒追上,陳琢冷哼一聲,“明天晚上,我請你們大家吃飯,我親自下廚,做鴿子湯。”
薇拉訝然,“你還會做飯?”
她向來獨行,不貫於跟他人一起,此前沒有跟陳琢他們一起吃過飯,也不知道他會做飯。
“蜀中男兒必備技能,我當然會。”陳琢驕傲的昂起頭顱,如一隻急欲開屏的孔雀,恨不得立馬展現自己的絕技。
斜着瞥了一眼大鵬,見大鵬歪着腦袋看着他,就知道死鴿子沒聽懂,頓時一陣泄氣。
他牽着薇拉的手,邊走邊說,“不是我說,你們英國人的菜,做的是真菜啊……”
薇拉捂嘴輕笑,跟着點頭。
經過大鵬的搗亂,二人的思緒也從那些煩惱的事情離開,開始暢聊起生活,魔法和道法,劍術和魔咒。
看青山月明,聊風花雪月。
少年男女,本就該是在烈日下青春恣肆,在月光里互訴情衷,在繁花中輕歌高唱,在冬雪裏共笑白頭。
煩惱哀愁從來不該屬於少年。
第二天,陳琢去治療室看望小師叔,發現他早已恢復大半,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