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急急如律令
“看，是海格，他又在接待那些新生。”
哈利興奮的招手，看得出來應該跟那個巨人很熟悉。
赫敏說道：“那是海格，學校的獵場看守，別看長的那麼大，其實是個非常友好和溫柔的人。”
陳琢仰頭，這人確實太高了，他覺得可能有兩層樓那麼高，兩個自己疊起來都不如他。
納威他們走上了一輛輛沒有馬的馬車，緩緩朝着古堡前進。
陳琢抓着腦袋：“我是新生，但應該不是一年級，往哪兒走？”
左看右看沒人搭理他。
很快，因為大雨漲潮，坐船的新生隊伍里，已經有人失足落水。
陳琢毫不猶豫的擠進了納威所在的馬車上。
車上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但對於農家出身的陳琢，這算是異國他鄉里，少有的熟悉的味道。
馬車緩緩前進，走過樹林，走過草地，來到大鐵門前。
寒風吹過，刺骨的寒意侵體。
陳琢只覺得汗毛倒立，離去不久的恐懼再次降臨。
睜開眼的瞬間。
鶴仙劍
出鞘
鏗鏘劍鳴，璀璨劍光照亮了暮色。
鶴仙劍是青城山當代高手周長鶴佩戴十多年的隨身劍器，是整個東方修道界都有名的仙劍。
此刻在陳琢手中，綻放出了它的銳氣鋒芒。
在大門前，兩側分別佇立着兩個身披黑色斗篷，無足的高大黑影。
攝魂怪！
“格老子的，在火車上襲擊我不夠，還敢追到學校門口埋伏。”
“你大爺的，今天不把你切八塊，老子跟你姓。”
太囂張了！
一天之內，兩次襲擊，簡直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泥人還有三分火。
真當我沒脾氣么？
陳琢紅着眼眶，斬出一道璀璨劍氣，鶴仙劍清吟，彷彿能聽到黃鶴高唳九天之聲。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雨幕中，一頭巨大的黃鶴虛影橫空，震開磅礴大雨，橫擊而去。
那是周長鶴蘊養，留存於劍中的鶴仙劍意。
鏗！
攝魂怪乃是非生非死的狀態，無法被劍氣所傷，但霍格沃茨的大門卻沒有這麼好運。
大鐵門炸開。
高大的門柱也被劈開，上面那長着翅膀的豬的雕塑墜落，碎了一地。
陳琢的暴起一擊，劍鳴錚然，也引起了攝魂怪的反擊。
頃刻間，方圓數十米內溫度驟降，兩頭攝魂怪都出動，遨遊虛空，直撲陳琢。
頓時整個場面失控，所有的馬車開始胡亂衝撞，車上學生驚聲尖叫。
貓頭鷹亂飛撲騰，蟾蜍和貓咪等寵物都四下跑路，周圍林子裏的野獸四處亂竄。
攝魂怪襲來。
陳琢已經管不了那麼多，提着劍朝着就近的那頭攝魂怪殺去。
劍氣無法傷及攝魂怪，但鶴仙劍本身卻未必。
劍身通體透亮，綻放出銀色劍氣，肆虐之下，爆發出可怕的劍意和殺意。
攝魂怪冰冷的亡者之意也削弱了半分，被鶴仙劍斬落了些許魂氣。
陳琢面色一喜，當即連連揮劍想要將它擊殺，徹底毀滅。
但攝魂怪的速度極快，兩相夾擊之下，那種攝魂奪魄，滲透靈魂的寒意再次侵襲而至。
盧平教授和斯內普兩人在火車到站之後就已經離去，自行進了學校，並未與他們一同乘車。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沒有人會覺得，誰敢在這裏襲擊學生。
可偏偏此刻，卻發生了。
沒有教授級的巫師在場，沒有人能施展守護神咒驅逐攝魂怪。
陳琢只能自救。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以血為引。”
“斬邪咒，開！”
“北斗昂昂，斗轉魁罡。順罡者生，逆呈者亡。上帝有敕，魔魅魂消。”
“急急如律令。”
以仙劍劃破指尖，鮮血為祭，開啟道門斬妖除邪的生殺大咒。
此等大咒，在青城山道法之中，地位絕不遜色守護神咒之於霍格沃茨，甚至更高。
陳琢也是在一個多月前才被准許提前傳授。但這段時間的練習，他只是勉強掌握，並不能保證成功打出。
故此，他才選擇以血為引，讓咒印更有利於釋放。
持劍樹於胸前，血色將劍體浸染，詭異的血色光芒直指蒼穹。
只見陳琢身後，一尊若隱若現的古老神祇佇立，與陳琢一般手握法劍，浩蕩威勢蕩漾而來。
霍格沃茨的古堡中，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身着淺綠色巫師長袍，面帶微笑坐在主桌，靜待學子們入座。
麥格教授和斯內普分坐兩旁，再兩旁則是各個科目的教授，和新到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盧平。
眾人言笑晏晏，只等學生和海格入座，便要舉行最重要的分院儀式。
恍然間，鄧布利多猛地站起身來，以極快的速度給自己施展了一個咒語后，瞬間衝出了禮堂。
大門前。
陳琢目露殺機，冷冷吐出一個字：“斬。”
神祇法相揮劍，血光衝天，來自冥冥中的神秘力量被引動，斬向攝魂怪。
龐大的力量，壓迫力極強，諸多學生已經遠遠避讓，卻還是為之懾服。
但斬邪咒喚來的神祇法相太過強大，讓陳琢的身體難以承受，嘴角開始溢血。
這是達到煉炁還丹境界的道門高手才能隨意施展的高階咒法，以他煉炁貫體的境界，施展起來還是有些勉強。
神祇法相的劍還未完全落在攝魂怪的身上，法相便崩潰，強大的反噬力量，讓陳琢大口咳血，陷入了昏迷。
即將倒下的那一刻，一個高大消瘦的身軀落在他身前，將他抱住。
鄧布利多降臨，他面帶憐憫之色，輕聲道：“可憐的孩子。”
那頭攝魂怪險些被那一劍擊殺，黑色斗篷破碎，露出那灰白色的可怕身軀，卻暗淡無比，差點湮滅。
此刻見陳琢重傷，聯合另一頭攝魂怪一起撲過來，想吞噬掉他的靈魂。
鄧布利多冷哼一聲，手中魔杖揮動，重重念咒：
【呼神護衛】
一大片的銀色煙霧，白茫茫的，如浪潮般鋪天蓋地從魔杖尖端湧出，兩頭攝魂怪像是海中翻滾的魚兒，頃刻間被吞沒。
【神靈驅逐】
他又念了一個咒語。
茫茫無沿的銀色煙霧中，一頭銀白色的大鳥飛騰起伏，飛過大門，飛過樹林，飛過古堡，最後消散無蹤。
沒入煙霧中的兩頭攝魂怪也不知何去何從，再也沒有出現。
其他教授也相繼走出，將學生們收攏，接入禮堂。
……
“鄧布利多，我想你應該能解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面上帶着笑容，但是眼神里卻是滿滿的忌憚和警惕。
“我失去了兩頭攝魂怪的控制權，從我們的掌控中消失了。這似乎出自你的手筆。”
這是此前從未發生過的。
沒有人能擊殺攝魂怪，頂多只是守護神的驅逐會讓它們離去，過後便會回歸魔法部麾下。
但這次卻出現了意外。
那兩頭攝魂怪沒有再回來。
這讓他們不得不重視。
鄧布利多一改往日和藹，眼神銳利，身體微傾，如泰山在前，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在此之前，我想請您解釋一下，為何在魔法部控制下的攝魂怪，會襲擊我的學生。”
“我沒記錯的話，放他們到霍格沃茨的理由，是追捕越獄者小天狼星，以保護學生的安全。”
“可它們，都保護了誰？”
最後一問，鄧布利多氣勢放開，可怕的壓力讓整個房間受到擠壓，身前的福吉如置身暴風驟雨，呼吸都快停滯。
在他身後，一個穿着粉色上衣，醜陋的跟個蛤蟆似的女人走上前，輕咳一聲：“鄧布利多教授，這次事件，似乎是那個學生先出手攻擊攝魂怪才導致的。”
鄧布利多氣勢收斂，冷然道：“那是因為這個學生不久前，在火車上剛被攝魂怪襲擊過。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當攝魂怪再次出現在眼前，不論他有任何過激行為，都是理所當然。”
粉色上衣的女子笑道：“所以您也認可，是他的行為過激而導致的？”
“烏姆里奇女士。”
鄧布利多鷹目中，多出了一抹冷厲，讓烏姆里奇心頭髮顫，躲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迴向康奈利?福吉，“他是交換生，來自古老中國的蜀山地區，今天剛到霍格沃茨。同時，我們自己的學生也到了青城山。”
“青城山的掌門，或者說校長，是一位與我同齡，且極度強大的修道者。”
“我已經通知了琢?陳的老師，相信不久后就會到來。”
“到時候，請烏姆里奇女士去跟他談吧。”
鄧布利多轉身離去，一個移形換影，消失在了魔法部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