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讀心
李樂和唐糖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內都是單人帶桌板的椅子，李樂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唐糖沒坐，站在那打量李樂。
李樂靠在椅背上盯着唐糖看，剛才只顧着看臉，此時看清她高挑的身材，再次感嘆，長腿細腰，看上去挺瘦，居然還養熊。
李樂欣賞的同時，內心也在猜測對方為什麼找他。
“看治安署探員們對她的態度，難道也是治安系統的？嘖……制服啊。”
唐糖進了辦公室就開啟了能力，觀察了半天，結果還是那樣，只有星鏈，沒有對應的命星，她非常想知道原因。
一直被李樂盯着，她半點不自在也沒有，彎起眼睛，開口道：“我好看嗎？”
這開場白讓李樂沒想到，他坦然答道：“很好看。”
李樂不想猜，也不想被動，直接開口問道：“你是治安署的人？找我幹什麼？”
“不是啊，emm找你面試啊。”
“面試什麼？”
唐糖沒回答李樂，一直微笑，她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面對李樂坐下，中間隔了一個位置。
“你什麼星座？”
唐糖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她通過能力觀察到，大部分人的命星都坐落在本人的星座範圍內。
區別是對應命星的亮度差別。
從亮到暗劃分為1-6六個星等。
只有極少數人的命星跟自身星座沒關係，歸屬於其他星座，但這些人的命星亮度最低都是三等星。
她的工作目標就是找出命星亮度在三等之上的人。
“星座？不知道，這是面試問題？難道……你面試的是男友？星座配對？”
“無聊，自戀。”唐糖漂亮的眼睛翻了個白眼，她以為李樂是不了解星座日期，繼續問道：“陽曆生日是哪天？”
李樂前世和這輩子都是被遺棄的孤兒，哪裏有什麼生日，他隨口道：“我是垃圾桶里撿來的。”
“噢，哪個垃圾桶？”唐糖以為李樂是故意迴避問題，笑容從臉上消失，眼睛微微眯起。
“額……可能是寫着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吧，別誤會，我真不知道，身份證上寫的日期是我被撿到的日子。”
唐糖一愣，眼睛重新彎起，“對不起啦，那你被撿到的……算了，不重要。”她本來想根據李樂被撿到的日期，結合他的性格反推星座，但想想，結果誤差太大，沒什麼必要。
唐糖想了一會，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站起身有些遺憾地道：“好啦，謝謝你的配合。”
“這就完了？那面試結果？”李樂一頭霧水。
“emm…等通知吧，把你的聯繫方式留給我。”
二人走出會議室，葉壯和龐覺還等在門口，龐覺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李樂，恨不得將李樂的眼珠子挖出來。
李樂掃了龐覺一眼，微微一笑，故意對唐糖道：“跟你聊天很開心，你如果覺得我合適，隨時打我電話。”
唐糖彷彿聽不出李樂話里的歧義，笑眯眯地道：“好啊，那你等我聯繫你。”
這可讓旁邊的龐覺不爽極了，臉色難看，心裏分析猜測這對話的含義，什麼合適，合適什麼？
他跟着唐糖離開的時候還憤恨地看了李樂一眼。
李樂看他那個樣子心情很舒暢，對他抱有敵意的人，他才不會慣着。
“你好，咱們也別麻煩了，就在會議室吧，請你配合做一下筆錄。”葉壯對李樂道。
李樂只能再次返回會議室。
葉壯很客氣，先報上姓名和身份，開口問：“要不要喝點水？”
李樂搖頭，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葉壯坐在他對面，拿出錄音設備，“請問中午11點至1點時間段，你是在大眾羊湯館就餐嗎？”
“是。”
“大眾羊湯館羊羔傷人事件，你全程目睹了吧？”
“算是吧，聽到聲音跟着出去看了一眼。”
“羊是你擊暈的？”
“是啊，要不估計會出人命。”李樂實話實說。
葉壯點點頭，低頭看着手機上李樂不久前剛填寫完的資料信息。
“這麼說你修鍊武道？”
“會一點。”
“那為什麼填寫職業信息的時候不照實填寫？”葉壯盯住李樂。
李樂錯愕，“什麼？”
“你剛剛在署里填寫的特殊職業信息登記，裏面有一道題‘是否擁有武道修為’，你為什麼填否？”
李樂苦笑，“都是些奇葩問題，見沒見過鬼啊妖的，我以為後面的問題都是類似，就都選了否。”
葉壯點點頭，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你的武道等級？”
“等級？”
葉壯抬眼看李樂，“武道會的評級考核，沒參加過？”
李樂搖搖頭，他從小在山上跟着師父練武，哪裏知道還有什麼等級。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
“什麼證？”
“根據治安管理條例第二十七條，修鍊武道人員必須在當地武道會進行武道評級，辦理證書。”
“額……那我是屬於無證習武？要罰款嗎？”李樂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這次不用，但必須儘快辦理證書，治安署和武道會聯網查詢，回頭我會查詢。”
李樂點頭，不罰款就行，大不了去辦一個。
葉壯給李樂的資料標記上特別觀察的標籤。
治安系統對人員的資料都會進行重要信息交叉對比，例如有些人的社會關係複雜，門派地位較高，師父身份重要，都會顯示出來。
這樣探員們查看資料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異常標註信息，辦案更加便利。
葉壯又掃了一遍李樂的信息，發現還有一處特殊標註，是關於李樂今年二月份以前，沒有任何行為軌跡的異常。
“你四月到的陽城，之前在哪裏？”
李樂一聽，不得不感嘆，官方就是官方，如果是從羊湯館開始調查他，居然這麼短時間就對他的行蹤一清二楚。
他多少還是受上輩子的影響，面對探員習慣性的積極配合，答道：“在雙木省溜達了一圈。”
“再之前呢？”
“山上。”
“山上？”
“我是孤兒，從小被師父收養，在山上長大，很少下山，今年之前最遠就到過山下的村裡。”
葉壯沉吟了一下，李樂的解釋沒什麼毛病，但他有些不信，什麼年代了，在山上生活了二十年？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在觀察李樂，李樂的行為狀態，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在山上與世隔絕了二十年的人。
葉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啟了能力——讀心術。
大概一年前，他就發現他擁有了能窺探別人內心的能力。
他盯着李樂，眉頭越皺越緊，居然什麼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