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選擇！

那年，紛飛的大雪覆蓋了整個落城，到處都是皚皚白雪留下的印記，厚厚的積雪將雪松的枝葉壓得吱吱作響，搖搖欲墜……

雪夜裏，兩個小女孩艱難地行走在雪地里，昏黃地路燈將彼此地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冷~姐姐，我冷……”嬌小的身軀向著旁邊比她高出了一大截的女孩靠了靠，似乎這樣就可以暖一點，再暖一點。

靈動的黑眸這才發現，妹妹那張原本蒼白的小臉已經凍成絳紫色了，長長地睫毛上掛着絲絲雪花，眼角的淚水早已經凝固成了冰。

“羽昕，你哪裏不舒服？”她焦急地將她拉入了懷中，用着冰冷的雙手撫了撫那嬌小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還好沒有犯病……

她原本不應該帶羽昕出來的，可是爸爸一直沒有回來，他從來沒有這麼晚歸過，她必須去找他。但她不能將妹妹一個人留在那個冰冷的出租屋裏，如果她犯了病，身邊得有人喂葯！

她是默羽然，那一年她十歲，而羽昕只有三歲。

默羽然仔細地搜索着身上可以取暖的東西，單薄的褲子，破舊的棉鞋，以及那件殘破的校服，還有那個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慌忙地將那條紅色的圍巾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凜冽的寒風從領子處鑽到了身體裏，那是她唯一可以取暖的東西，可是她現在必須得給妹妹。

“給，帶上這個！這樣耳朵就不會再痛了，臉也不會再冰……”

“姐姐，爸爸是不是也不要我們了？”稍稍暖和起來的小臉，又哭鬧起來。

“不會！爸爸不會不要我們！永遠都不會……”

“可是……”

“羽昕不要慌，我們會找到爸爸的！爸爸不是答應過羽昕，平安夜一定會帶最美味的火雞回來！”

“火雞？好美味的火雞……”小小的腦袋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孩子才會擁有的純真笑意，可是默羽然卻再也無法這樣了，因為她已經不再是個孩子！

她的手將羽昕握的更緊了，她必須得快點找到爸爸，否則她和妹妹一定會凍死在這裏的！……

“聽說前面發生了車禍……還死了一個男人……”

“這麼大的雪，出車禍也很正常！”

“是啊！不過聽說死得那個不是別人，而是幾個月前才宣告破產的皇冠集團總裁默子賢，說起來他也是挺可憐的，公司沒了，老婆跟人跑了，一個人帶着兩個女兒，聽說其中一個還有很

嚴重的心臟病，現在卻早早地死了……”

原本冷靜的默羽然卻在聽到了“默子賢”三個字時，整個心糾結在一起，他們是在說爸爸嗎？皇冠總裁？是爸爸！車禍？

車禍——

車禍——

車禍——

她的腦海里滿滿地盤旋着這兩個字，那些她所能想到的一切畫面都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她握着羽昕的手，一路狂奔……

……

“嘖~死得真慘！”

“是啊！身體都被撕裂了，手上卻還拿着那盒火雞……”

“哎——算是運氣不好！聽說是司機打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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