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閃婚
江予歌嘴角微微一抽,好似聽到了氛圍感碎成渣的聲音。
但同時也想起了這男人是誰。
江予歌臉色複雜,目光幽幽的看着豪車裏的男人,直到對方深邃的眉峰擠在一起,才嫣然一笑。
“那個啊,放到酒店前台的失物招領處了,你現在去找應該找得到。”
男人剛想說話,忽然偏頭按住耳廓。
耳廓內的聲音持續了一分鐘,男人微垂眸,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愈發襯得臉色深不可測。
“嗯,知道了。”
長久的沉默后,男人回了這麼一句,江予歌才反應過來他是接了個電話。
只聽到耳廓那頭似乎在說什麼結婚的事。
“不要逼她,這婚我結,結婚人選……我自己定。”
男人指節攥的泛白,臉色愈發陰沉。
說完,男人再次抬起頭看她,目光帶着幾分打量。
“就你了。”
江予歌莫名其妙,指着自己:“我什麼?”
男人薄唇微勾:“結婚。”
“神經病,再不放手110就來了。”大白天,江予歌還真不信就沒王法了。
“嗯?”男人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掃了江予歌一樣。
這個女人的信息,他在發現內褲失蹤后的一小時內就已經調查清楚。若不是知道這個女人清清白白,而他又迫切需要一個結婚證來解決老爺子,否則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掏出名片遞給江予歌,男人沉聲道:“跟我結婚後,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三天內若是想通了打我電話。”
他自信,這個女人跑不了
接過名片,商褚言三個大字映入眼帘。
商褚言?
江予歌瞪大了眼睛。
整個杭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商家二少商褚言?
那個集財富、禿頂於一身的男人,不應該是肥且油膩的中年男人么,怎麼會這麼迷人。
還有這等好事落到江予歌頭上?
帶着滿腹疑問,江予歌回到了家。
抬起頭看到熟悉的家門,昨晚的反胃感再次湧上,她不適的皺了皺眉,抿緊唇。
未婚夫出軌的對象,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同時也是她父親婚內出軌的產物。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江予歌收斂心神,取出鑰匙打開了門。
客廳里傳來和睦的笑聲,在聽到玄關傳來的聲音后靜了一瞬,她早已習慣,心底譏誚更甚,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無視客廳里的人,往樓上走。
身後傳來繼母吳湘刻薄的嗓音:“這沒人教養的小賤人就是沒禮貌,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
江予歌攥緊了拳,脊背僵直,孑然冷硬。
吳湘嗤笑:“哎呦,瞧我這嘴不會說話,惹大小姐生氣了呢。”
江予眠一派溫婉懂事,微微一笑算是附和。
抬眼卻對上江予歌冷厲的眼神,心頭一跳,做賊心虛的別開目光,柔柔道:“予歌,今天劉旻是來找你商議婚禮細節的,你別誤會。”
她竟還有臉主動提。
江予歌呵了聲:“婚禮?抱歉,不做數了。那種人渣,姐姐喜歡,讓給你就是。”
“不做數?”吳湘彷彿是炸了毛的刺蝟:“咱們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這個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憑什麼!”江予歌怒喝道。
母親去世的早,臨死前留下了一大筆財產和公司股份,指定繼承人就是她。不過那時候江予歌年齡小,公司一直由父親和繼母監管着。
吳湘小三上位后,帶着江予眠嫁進來,無時無刻不惦記着霸佔那筆錢。
原以為自己和劉旻結婚後,可以逃出這裏,並且強強聯合,在將母親留給她的東西拿回來。
可現在人家分明是一條船的人,現在嫁給劉旻,等於羊入虎口,搞來搞去自己才是小丑。
望了一眼父親,江予歌期望的看向他,希望能從他口中說出勸阻的話。
江南鶴扶了扶眼鏡,緩聲道:“予歌,你湘姨是為你好。你嫁給劉旻,劉家就會注資進來,現在公司資金鏈危險,急需要錢解燃眉之急。”
巧言令色的話令她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江予歌冷笑出聲:“要嫁你們嫁,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說完,奪門而出。
從始至終從未說話的劉旻面帶尷尬,正欲解釋,便聽到江南鶴的聲音:“劉少啊,予歌這孩子從小嬌聲慣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婚禮細節咱們定就行,我自有辦法讓她乖乖結婚。”
身後江父傳來的聲音,江予歌心下一冷,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眾叛親離的江予歌不爭氣的流出淚水。
良久,她掏出名片,按着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
片刻后,江予歌獃滯看着手裏紅色的小冊子。
她這就把自己給嫁了?!
上頭綱戳還新鮮熱乎,鎏金的結婚證三個字煞是醒目。
兩個民政局工作人員正屈身朝身旁男人打招呼,臉上笑出了褶子。
“能為商先生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局長特地交代了,改日定登門恭賀先生新婚之喜。”
江予歌咋舌,民政局親自上門服務,這待遇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男人臉色依舊清冷,淡淡頷首,卻不顯得倨傲,好似他與生俱來便該享有這等特權。
一旁的助理笑呵呵的帶着工作人員下去打點,偌大的屋子便只剩下他們兩個。
江予歌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
“所以,商先生,你能否幫我奪回家產?”
男人微抬眼,掀起袖口,露出骨感分明的腕子,傾身將她壓在沙發間。
那股木質冷香再次襲來,昨晚的記憶霎時湧上心頭。
江予歌下意識張開嘴,卻如缺水的魚,迫切吸進了滿屬於他的氣息。
下一刻,一道略帶嘲弄的輕笑在耳邊響起。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