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只是猜想
“你待着,我下去看看。”再怎麼說鍾橪也是個下屬,他習慣了有事沖在前面,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神時,他的話音剛落,手還落在妘憂婂的手腕處。
緊接着妘憂婂察覺到自己的另一個手臂被抓住,轉頭看見是封聽驟后,心中的那口氣頓時泄了氣,愣在了原地。
直到手臂上的力度加深后,妘憂婂沒好氣的吼道:“都給我鬆手!”
此時她的眼神十分不友好的來回看向兩個人,還沒發火就被封聽驟扯了出去,她踉蹌幾步倒在了他的懷裏。
“妹,好……好巧啊……”秦緒深自然看到了,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就背過身子,眼不見就跟他無關。
要是現在妘憂婂還沒察覺到封聽驟的不對勁,她就是真傻了,不顧街道上旁人異樣的目光,妘憂婂趴在他肩上小聲說道:“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這語氣多少有些討好的意味,她可不想惹毛封聽驟,在大街上丟人。
封聽驟先將她扶上馬,自己隨後也上去了,等秦緒深反應過來,兩人又沒影了,後面的事自然他來善後。
“那什麼……他們倆認識……”秦緒深對隨後下來的鐘橪解釋道。
鍾橪看了一眼他,立馬收回了目光,他又不瞎,自然看得見。
另一邊,妘憂婂只覺得臉被冷風吹的生疼,半側着身子躲進封聽驟的懷裏,隱隱感覺馬的速度放緩。
妘憂婂還有些迷糊的時候,封聽驟已經抱着她進了封府他的院子裏,平日他不需要人照顧,所以他的院裏靜的出奇。
直到房門被關上,妘憂婂坐在床榻上才開始緊張,她在想封聽驟會不會把她頭擰下來,畢竟騙他在先,她還是有些慌的。
“那什麼……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
封聽驟的這句話更冷了,可他接下來做的事讓妘憂婂是真怕了,她又沒膽子毒暈他。
像是故意在懲罰她似的,封聽驟狠狠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隨後不知怎麼的,衣袍就被他解了下來扔在地上,妘憂婂下意識護住自己,往後縮了縮,僅只是一身裏衣還是挺讓她沒安全感的。
“等等!你咬都咬了,氣也該撒了,不能再生氣了。”妘憂婂無處可躲,她真的從沒這麼慫過。
封聽驟只是心中有氣,當時的念頭就是把她帶回來,剛才也沒怎麼用力,只是會留下些印子罷了,讓她長個記性。
“這件衣服不準再穿,我讓人送套新衣過來。”
“你吃醋了?”
妘憂婂不怕死的說道,心中忽然有了逗弄他的想法,好像知道封聽驟不生氣后露出了本性。
“妘憂婂,我沒跟你開玩笑。”封聽驟傾身上前,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眼神深沉的看着她。
“瞞着你是我不對,可我若是說了,你肯定不讓我去。至於鍾橪,是我請來幫忙的,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只要是男人,他都不放心。
這句話封聽驟沒有說出來,只是一直盯着妘憂婂看,直到她受不住目光答應以後不再瞞着他這才作罷。
“有件事問你,最近燼荒城兵力是如何安排的?”
妘憂婂的刻意打聽是想為後續做準備,既然不打算瞞着,主動問的消息會更快一些。
“冷淞雖掌管了軍營事務,但沒有陛下的旨意,即使察覺異動也不能派兵巡查。其餘能用的兵力我都借調過來守着城外,免的周邊百姓遭殃。長公主的白夭軍在訓練場加緊訓練,暫時沒什麼動靜。”
這些就是基本情況,封聽驟如數告知,倒是不擔心妘憂婂做什麼不利的打算,因為他知道,她不會。
“假設梧契城與長天教余部勾結,舊市與毒尊谷原屬一家,且舊市與梧契城有勾連,再加上燼荒城此時皇城兵力受限,那麼吞併一事是不是就輕而易舉了?”妘憂婂將猜測融合在一起,想聽聽他的想法。
“你是懷疑,燼荒城已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可有證據?”封聽驟神色忽而緊張起來,這可不是小事。
“證據倒是沒有,只是猜想。”
說起內憂外患,妘憂婂下意識將權邸聯繫了起來,她頓時有些心驚,先不說他詭門行主這一身份,能在皇宮私自處政多年,陛下又怎會不知?
對於南宮坼,妘憂婂不是很了解,但任哪個皇帝知道國家處於危患之中,都不會置之不理,任事態發展。
“封聽驟,你隨我去一趟幽人堂,就現在!”
匆匆拉着封聽驟出了府,妘憂婂來到幽人堂後門,將他帶入了幽人堂的暗室之中,此處甚是安全,能保證他們的談話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妘憂婂觸動機關,牆面背後的景象顯現出來,這裏是幽人堂搜集的所有消息,也包括內部人員的身份記錄,若是有人強制破壞,便會頃刻間如數自焚,確保其他人的安全。
取出幾張圖紙后,妘憂婂將它們放在一起,繼而對封聽驟說道:“你可有看出這其中聯繫?”
封聽驟向來對地形較為敏感,自然看出這三張圖是梧契城、燼荒城、即桑城的地勢圖,但卻比宮裏收錄的更為詳細。
“黔魂橋畔一脈相連,貫穿三國,這是所有人都深知的聯繫。”
這正是妘憂婂想說的,她看向封聽驟,認真的說道:“我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想。”
“我前些日子見到了權邸,就在地下行宮。”邊說著,妘憂婂將行宮的位置指了出來。
“他告訴我,他是詭門行主,也就是燼荒城近期湧現出來的勢力,想必你已經有所了解。據他所說,他與我幽門中一位長老是舊識,想與我合作,借我之手籠絡即桑城,一同對抗梧契城,且梧契城與長天教余部有勾結,他們手中肯定有毒。所以,我才會冒險去即桑城……”
“不可能!”封聽驟立馬否認了,他說道:“權邸為王之時便有異心,當時處死他的正是長公主,為了安定人心,此事只有個別老臣才知道。你說見了他……怎麼可能?”
“我在即桑城見過畫像,確實是他。”妘憂婂緩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權邸被人救了,且這個救他的人必有不簡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