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幽門墮池
“讓各位久等了,想必該來的人都到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妘憂婂在壟婆開口前就到了,此時她緩緩靠近眾人,將手中的暗紋指環放在了一旁的檯子上。
“妘憂婂,幽人堂堂主,燼荒城長公主南宮夭的女兒,背景是不簡單。”周驀欽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眾人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既然清楚,我也不必介紹了。”妘憂婂微微點頭,接著說道:“上三行有上三行的規矩,幽門行主之位,並不只憑一枚指環。了,今日就按規矩辦事。”
壟婆此時站了出來,她眼神犀利的看向妘憂婂,這份打量中透露出些許試探。
“幽門的老規矩,行符召集之日,分行首領前來。要想當這行主,須有三關要過,你可想好了?”
這是妘憂婂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眾人目光各不相同,有事不關己的,也有看戲的,卻絲毫影響不了妘憂婂的想法。
“想好了。”
“小丫頭,這第一關就是在我們當中挑一人比試,要不選我?”謝汀州玩笑的說道,打了個哈欠起身朝她走來。
“比什麼?”妘憂婂直接問道,對她來說和誰比都一樣,眼前這些人她都不熟,幽門隱藏身份各有一套,她想知道就更難了。
“來點文的,兩種毒藥,你若是能寫下解藥的藥方,我就認輸,如何?”謝汀州邊說邊從懷裏隨便掏出兩個瓷瓶擺在桌前,示意她看看。
妘憂婂會用毒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他這上來就讓她解毒,看來這人很不簡單,知道的也不少。
他一人如此,那其他人更不可小覷,妘憂婂隨手拿起一個瓷瓶,神色略顯凝重,比往日更專註了些。
一旁有人看到她皺眉,直接嘲諷道:“沒那本事就別裝,不丟人,他研製的毒在這世上幾乎無人能解。”
壟婆一個冷眼過去,那小子立馬噤了聲,妘憂婂也收回心思安心分辨其中成分。
不得不說這謝汀州的毒藥有點意思,成分很是巧妙,妘憂婂思考了一下,隨後寫下第一個藥方,最後一筆剛落完,紙張就被謝汀州抽走了。
“不錯,繼續。”謝汀州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藥方收了起來。
另一瓶毒藥無味,妘憂婂就將其倒在一個空盤中,加入了自己研製的藥粉,待毒藥發生變化后,空氣中飄散着縷縷幽香,妘憂婂趁機分辨成分,不過片刻便寫下了藥方。
謝汀州照舊拿起來看,很快將藥方收了起來。
“大長老,我認輸。”謝汀州輕鬆的對壟婆說道,好似結局意料之中。
壟婆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無異議的話,那就第二關,甘豺與你比試,半個時辰內,誰認輸便停止,手段不限。此外,你要先簽下這份生死狀。”
此時走出來的正是出言嘲諷的那位,眼神中滿是輕蔑,呲笑一聲道:“好好看看,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落筆了。”
“煩請賜教。”妘憂婂淺笑道,隨後恢復了冰冷的神色。
二人生死狀簽完后,眾人四散開來,留足場地讓他們比試。
“點香計時!”
壟婆一聲話下,比試正式開始。
甘豺腳步變換着,出其不意的朝她攻去,妘憂婂險險避開,觀察着他的路數,尋機會出手。
既然說了手段不限,妘憂婂也就不想客氣了,很久沒動手了,她看向甘豺的眼神中帶着絲絲笑意,讓甘豺很是不解。
就在甘豺下一次靠近時,妘憂婂順勢甩出銀針,在他躲避時借力來到他的身後,一把刀緊緊抵在他的腰腹處。
時間還沒到,甘豺迅速用了暗器,使妘憂婂的手臂被劃破,他側身躲開,眼神中多了幾分陰狠。
“小丫頭,這人心眼可壞了,別手軟教訓教訓他啊!”謝汀州飲着酒,帶着笑意說道。
“謝汀州你閉嘴!”甘豺憤聲說道,他最討厭謝汀州這幅看不慣他的樣子。
妘憂婂定了定心神,隨後主動向甘豺攻去,這一次她毫不手軟,甘豺招招退讓,有些敗退之勢,根本碰不到她的衣角。
此時甘豺也算是明白自己中套了,她故意隱藏實力。隨着謝汀州的激怒,甘豺的招式少了些章法,妘憂婂的壓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一聲悶哼過後,甘豺跪倒在地,胳膊脫臼帶來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比試中妘憂婂在他身上施針幾處,這也是為什麼脫臼給他帶來了難以忍受的痛楚。
“你可認輸?”妘憂婂語氣平淡的問道。
“你……”甘豺咬緊牙關,卻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自然不想承認這麼丟人的事。
“時間到,甘豺認輸。”
香燃盡,壟婆也開口了,甘豺自然不敢有異議,此時的痛已經蔓延開來,他半個身子都刺痛着。
妘憂婂蹲下身子,先替他複位了胳膊,又趁他無還手之力時施了針,他的神色逐漸自然起來,便無大礙。
“第三關是什麼?”
“幽門墮池,十二時辰后還能爬出來,便可繼承行主之位。”壟婆冷冷說道。
很顯然,他們必須要離開幽人堂。早先這暗室就是存在的,妘憂婂讓人加以改造,開闢了一個道通,就通往對街的一處廢棄宅院。而今,為了過這考驗,妘憂婂只好悄無聲息的帶他們從暗道離開。
妘憂婂心知,此後這可是多了個風險,可總要有所捨棄才能達到目的,眼前這些人有所防又有所不防,她退無可退。
此時的古溫還派人守在暗室外,絲毫不知裏面的變故。
離開幽人堂后,妘憂婂毫無預兆的被打暈帶走,原來的十幾人也四散開來,融入到街市之中。
等妘憂婂再次醒來,已經身處在一個洞穴中,漆黑的石壁,幽暗的燭火,中央是一個碧藍的池子,他們正站在出口處。
“墮池淬骨養性,是成為行主必經歷的一劫,從你踏入池子的那一刻起計時,十二個時辰后若是能活下來,迎接你的便是承位之禮。反之,外面的冰棺就是為你準備的。”
壟婆緩緩上前一步,將妘憂婂推了進去,徹骨的冰冷襲來,讓她的意識格外清晰。
眾人離開,此處只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