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閃亮閃亮的小夜燈
“賣字畫。”小皇子指了指桌布上放着的字畫，都是宮廷專門負責這塊的人裝裱好的，看起來就頗具古風。
然而，工科生對字畫著實沒有欣賞能力，幾個詢問的人看上幾眼，乾巴巴說了幾句好看，對上小皇子清澈的目光，想挑幾句專業的話誇讚一番。思來想去腦子裏飄過的詞彙都是牛逼。
幾個工科生扭扭屁股，尷尬的往其他攤位走去。
小皇子倒也不慌不忙，一千多年的差距呢，他帶來的東西對這個時代的人講都是些老古董，誰會喜歡老古董，只要有個人眼瞎買回去，他就掙錢辣，繼續等眼瞎的人過來。
乖巧坐在墩子上，觀看起這個有些陌生的世界。
嘈雜的環境帶着生活氣息，夜市裡燒烤的香味，能飄蕩十里之外，閃爍着的小燈，帶着一種獨特氣息。
在長安城，晚上都是有宵禁的，除卻特別日子，其他時候一到夜裏安靜的很。
小皇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場面。
在他旁邊的毯子是賣衣服的，賣衣服的小哥瞅着他這邊連個燈具都沒配置，把自己的小夜燈放在小承乾攤位上。
“謝謝哥哥。”小皇子非常有禮貌。
還從自己攤位上挑了一個字畫，送給隔壁小哥哥。
小哥瞅一眼，挺好看的，隨手放在自己攤位旁邊的三輪車上，並不知這好看的老古董，究竟價值幾何。
不一會兒賣衣服的攤位上來了兩個女學生，剛開始是詢問價格的階段，隨後女生覺得貴，他們開始討價還價。
你一言，我一語。場面堪稱大型火拚現場，小皇子看的一臉懵逼，原來做生意是這樣的，從未有過的體驗，眼巴巴想嘗試。
開價120的黑色長褲，硬是被女學生還價到49。
最後小哥一臉晦氣來了一句：“就當給你捎帶的，一毛錢沒掙到。”
女學生聽罷更開心了，笑眯眯離開攤位。
擺攤掙錢好難哦，小皇子感慨，不是每個客人都跟程處默或者魏徵一樣，大手一揮，把銀子拿出來了。
很快小哥哥也樂滋滋笑起來：“我這褲子19塊錢進價，算是掙了三十，不虧不虧。”
……
小皇子看呆了，竟然可以這樣。
他剛才還可憐了小哥幾秒鐘，騙他感情。
夜色越來越深，旁邊幾個攤子都開始收攤。
賣衣服的小哥也準備離開。
見小承乾乖乖把夜燈還給他。
他擺擺手：“送你了，時間不早了，你一個孩子早點收攤回去吧，大學生里也有壞人，萬一把你賣到山溝溝里，你沒地方哭了。”
“好誒。”小皇子點頭。
盯着小夜燈，喜歡的不得了，在燈座上有個按鈕，一按燈就亮了。
再按一下就暗了。
比皇爺爺壽辰，宮裏掛着的最大的燈籠都好玩。
小哥騎着三輪車離開，掀起的風捲起地面上的垃圾，發出嘩嘩聲音。
零零散散路過的人，都似看不見小皇子一般，急匆匆離去。
空蕩蕩的街頭，再也看不見一個人。
擺攤好難，還搭進去一塊錢的公交費，小皇子收拾一下東西，裝好放在小車車裏，推着小車咕嚕嚕走着，走到盡頭，瞧見賣麻辣燙在收攤。
小皇子捏了捏手裏的錢。
到底捨不得花出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麻辣燙香味吸到鼻腔里。
真香！
“小孩兒想吃不，還剩下一些料給你煮一份，正好湯水帶回去也沒用，明天還得重新熬湯？”擺攤的都是大學生，瞧見角落裏啥也沒賣出去的小孩。
同情心泛濫。
招呼小皇子過去吃免費的麻辣燙。
小皇子摸了摸肚子。
吸了吸香味，不受控制的靠近攤子。
還不舍的抽出紙幣，遞給小攤主。
“甭了，我這都是殘羹剩飯了，你要不就隨便拿個字畫送我，正好我女朋友學美術的，七夕搞個字畫送她當禮物。”
小攤主爽利開口，帶着年輕人特有朝氣。
小皇子在字畫裏挑挑揀揀，瞧見不小心帶來青雀送他的屬於閻立本的字畫。
遞給年輕小帥哥。
……
小皇子坐在墩子上吃麻辣燙。
辣椒麻醬是靈魂。
剩下的青菜肉串丸子，只要足夠新鮮，那味道就差不了。
小皇子細嚼慢咽，舉止很好看。
一碗吃完，嘴角跟袖口都是乾淨的，
小攤主見長頭髮的小皇子盯着他車車裏的調料品看。
說道：“這是麻醬，用芝麻做出來的，這是辣椒粉，你沒見過？”
“沒有，我可以買下來嗎？我有錢。”小皇子把手裏的紙幣拿出來，朝着小攤主手裏塞。
小攤主樂呵呵笑起來，辣椒粉不貴、麻醬還有一罐，將一罐子的麻醬塞小皇子推車上，裏面的字畫都被壓出褶皺，剩餘的辣椒粉也遞給小皇子。
“喜歡就帶走，你還小這東西不能多吃，曉得不。”
“曉得。”小皇子學着對方語氣，看着小車車裏的塞着的東西，再次把手裏的紙筆塞出去。
然而小攤主就不收，還擺了擺手裏的字畫：“這東西好看，我不懂字畫，但是裝裱手藝就得話不少錢，我沒賠錢。”
攤主說完，騎在車子上呼嚕嚕離開。
小皇子盯着車裏的東西。
突然發現bug.
“系統，我在鋪子裏賣出去的東西有積分，但是我在這個時代買的賣的怎麼沒有？”
“因為你買入沒有賣出，今日出來售賣，但是你捫心自問，做的是交易嗎？”系統嘀咕，他自己也發愁。
那些字畫若是放在古董鑒賞或者什麼專業的地方。
少說得賣幾十萬吧！
在夜市上，一個小夜燈就換走一個。
還有閻立本的真跡，如果是正軌場合，幾百萬上千萬都有可能。
然而落在這裏，一碗麻辣燙加上兩罐子調料，就被小皇子給交易出去了。
系統差點自閉了。
“哦，只有賣出去才有積分，曉得了。”小皇子恍然，他一點兒也不消沉。
盯着辣椒粉跟麻醬，樂滋滋的讓系統帶他回去。
他要弄麻辣燙在坊市裡賣。
小皇子身影瞬間出現在寢宮。
躡手躡腳整理一下小車上的東西，看一眼擺在上面的字帖。
決定明日送給李綱老師當禮物，課程結束后，他還要去坊市賣麻辣燙。
計劃着這些，小皇子把東西歸置好。
閉上眼睛，慢慢睡着。
次日一早。
程處默早早過來報道，除卻程處默，四皇子李泰也帶着內侍走了進來。
程處默瞧見桌子上放着的夜燈。
“這啥東西，瞧着怪稀罕的。”說著還拿在手裏盤起來。
手指碰觸到開光。
一道亮光在室內閃起。
也是同一時間，李綱從外頭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