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們人多，我只能叫人
學院內的校長室中，校長以及幾位學院導師對譚湛的考核表讚不絕口。
“真不愧是外星訓練回來的，保守估計居然都是六階超越者實力。”
一襲長衫的韓教授稱讚道，韓導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九階超越者，實力深不可測。
“這份數據還真是不敢相信…”身穿青色修身長裙的洛清導師還是無法相信這份高到離譜的數據。
“鄭老的孫女眼界可不比咱們差，這份數據的可參考性還是很高的。”一個上身短袖下身七分褲的男子有些悠閑的說道，一般人肯定想不到，他也是一位九階超越者。
“可惜沒有作戰數據…”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導師扶了扶眼鏡，看起來對這份數據有些懷疑，赫然是一名八階超越者。
在這位導師說話前十分鐘，校長已經往每個教室內拍了納米級流動監控。
“你們幾個…怎麼看？”看着已有几絲白髮的校長視頻問着還在事故處理現場的其餘幾名導師以及這所學院的三位副校長。
“得有一份作戰數據作為參考，光憑上面那句‘速度可能不比使用制式戰衣的她慢’，可不足以說明實戰能力。”在三維顯示器上一個頭上綁着紅色頭帶的男人說道。
鄭雨蝶提交的報告是美化過的，以及那份數據也只是盡她可能來分析，總不能直接寫自己被幾招秒殺了吧？
“江導師說的沒錯，得再找個機會試一試他……這種不確定因素還是盡量避免比較好。”副校長雲志濤說道。
剩餘的幾位也表示了認同。
“等你們幾位回來再商量計劃。”校長自然是有考量的，這個不確定因素並不是壞處，或者說確定之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不定在某種情況下就會產生非同一般的作用。
———譚湛所屬教室。
那場開學測驗在大約30分鐘前結束了，除了四名同學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所幸如今的醫學技術已經到了某一個臨界點，經過治療后僅僅十分鐘，這些人身上的傷就已經沒有大礙。
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譚湛偶然間睜開眼睛看到了鄭瑞同學灰溜溜的從室外走了進來，表情很是精彩，很像是被老爸打了的兒子。
“算你厲害，我認栽……咱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之前發生的事情，你看能不能私了？”鄭瑞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秋後算賬的後果…”譚湛其實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也早想好了如何解決。
如果只是第一場考試中糾集人員人數較多同時針對一名考生的話那可能只會被‘有團結力’這一項直接蓋過去，但現在可不一樣了，鄭雨蝶直接濫用教師職權協助弟弟“復仇”差點造成人員身亡，如果鬧到法庭，絕對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在社會上，本來家境就不簡單的他們如果說有黑料，再加上鄭雨蝶看着也應該是得到了一定允許，因此指不定以後會出現什麼無法預料的後果。
鄭瑞原來想的是譚湛可能會受一些傷，論社會上的力量譚湛肯定是不如他們鄭家的，而學院肯定也不可能為一個淘汰者而得罪他們，再稍微運作運作……出於人道主義給一些賠償金就算了，但現在譚湛掌握了相關證據（黑熊的藥品使用情況，以及教室造成的部分破壞），而且還將特工黑熊打成重傷，就算是如今的醫療水平都得三四天才能恢復，可以說現在的局勢完全被動。
“…私了？你做好準備了嗎？”譚湛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並不是說有什麼值得他高興，這個時候就是心理戰術。
“相關的案件卷宗我已經查閱過了，一般情況下各種費用加起來最高是800萬…”鄭瑞拿出終端將幾個頁面滑出，頁面在上方進行投影，一張一張陳述着判案結論。
現在你可不要覺得800萬多，如果進入天中武高，哪怕說你是差生，就算說你是那種甚至無法畢業的廢物，要弄幾百萬也不是難事…
“…而考慮到如今情況的特殊性，目前商議的結果是，我們希望你來說出你的條件。”鄭瑞這最後幾個字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明明和他同樣家族的人做的很快呀，甚至根本不需要這麼低三下四…對面還得眼巴巴的說好話才給錢呢。
以鄭瑞以及鄭雨蝶調查的情況來看，譚湛在生活了這麼多年中，只有今年一年的生活質量上等，之前一直是什麼都缺的狀態，所以獅子大開口應該不存在，後面私了后簽定協議不爆黑料有500萬絕對夠了。
“如果我考慮的是公事公辦呢？”譚湛的表情一變。
“我相信你不會有這種考慮。”鄭瑞這句話很沒有底氣，這是鄭老爺子說的，同樣也是在賭。
“你說你把私了的事想的這麼透，我是不是只能考慮公事公辦？”譚湛這樣其實也是在打心理戰術，意思是說你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那我不去思考另一種方案，難不成照你的做？
“這…”鄭瑞沉默了，他終歸社會經驗太少，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譚湛比他聰明，如果說往那方面考慮，的確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雖然他不清楚如何應對，但是他知道，現在如果多說話，肯定會有錯。
鄭瑞有些不知所措：查資料，看卷宗，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出？
或許是看不下去了，鄭雨蝶使用教師的權限組建好了班級群併發了一條消息：
“譚湛，鄭瑞兩位同學請出來一下，你們的成績需要核實。”
譚湛明白這是要換將，鄭瑞的水平鄭雨蝶肯定比自己更了解，如果不換將的話，那結果就只有一個了。
二人直接來到了鄭雨蝶的私人辦公室，譚湛設想了各種可能性后，只等着接招。
鄭瑞一進門，就立馬推脫說自己肚子疼要去上廁所。
雖然理由老套，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姐姐鄭雨蝶來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鄭雨蝶正坐在對門的一張辦公椅上，雙手交叉在桌面：
“你的衣服在旁邊，順便幫你處理了一下…”
譚湛接過旁邊伸出的機械手遞過來的衣服，鄭雨蝶居然直接清洗了一遍。
“雖然沒什麼用處…但我對你的行為表示感謝。”葉沁昨天才給譚湛洗了衣服，這根本沒必要。
“…所以你看私了是怎麼個條件？”鄭雨蝶先是愣了一下，譚湛前半句話屬實驚到她了，雖然沒什麼必要，但也不用說出來呀，這是神馬神仙回話。
“目前還沒想好，但是我找的律師一會就到。”譚湛穿上了校服外套。
“譚湛…先生，請不要開玩笑。”鄭雨蝶心裏暗暗吃驚於這一句話的分量，這是直接把槍放到桌子上，就說你干不幹了。
“你說說你們這麼一大家子人同時用腦細胞對付我一個，我這不得找幫手嗎？”看起來是譚湛咋呼一下鄭雨蝶，但實則不然。
“額，這這個……您不會說的是真的吧？”這一套操作把鄭雨蝶給搞不會了，是哪來的法律狂人，隨身帶法律保護是吧？
譚湛剛才就時不時瞄一眼手上的手錶，在秒針指到12的那一刻：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
“！”鄭雨蝶臉色大變，這下玩大發了，明明不過是……一件“簡單而普通”的事情而已。
算了，怎麼著也沒有實際證據，就算叫律師又如何，回去只要進行記憶封鎖，就算到了警局，她也不怕。
門禁識別後，辦公室的門慢慢打開，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不可一世的唯夢之女，葉沁。
“挺準時……”譚湛有些被吸引住，但很快就恢復了神態，因為還不到時候。
“咯蹬”
“咯蹬”
一身黑色正裝的葉沁上前了幾步，首先是微微低頭以表謙虛之意：
“您好，鄭小姐，我是這位譚湛先生於20分鐘通過手機端所預約的律師葉沁……”
“您好……我是鄭雨蝶，是這所學院的老師……”
說罷，二人拿出終端，手指一滑彈出頁面，交換了名片。
葉沁使用的正是那一具六境軀體，但現在被譚湛設置權限后，給人的感覺最多是二境，這樣當然是有利於在這個世界行走的，不然你吹口氣就死一大片人……走兩步，整個地星還要不要了？
“葉律師，你可得幫我把權益維護好。”譚湛的視線微微停滯，但又瞬間轉變，他略微軟了軟語氣，給人一種好像受了什麼委屈的感覺。
“沒問題，先生，一切罪惡終將繩之以法，法律就是公民最好的武器。”葉沁心裏雖然高興，但語氣堅定，言語尖銳，正說話間視線撇向鄭雨蝶。
“！”鄭雨蝶當即視線偏向另一邊，葉沁怎麼著也是六境的肉體，當然是很有威懾性。
（這下事情大了……）
譚湛要的效果就是這個。
“鄭小姐，情況我已經從我的當事者那裏聽說了，並且提供了一份完整的視頻材料……經過我們部門專家鑒定，上面並無任何修改偽造痕迹，光憑上面的言語，就足以敲定所有事實。”
葉沁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直擊鄭雨蝶那本來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理防線，視頻材料，這不就是已經有了證據，只是過來通知一聲。
鄭雨蝶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靜了下來：
“請問葉律師，此事有無法庭介入？”
“我的當事人重視這一次的結果，暫且並未申請法庭介入，但相關手續已經在辦理……”葉沁義正言辭的表示這次的結果很重要，譚湛答不答應可能就決定了很多事。
譚湛在心裏默默鼓着掌，正經起來葉沁真是一把好手。
“律師小姐，這個……我們是否可以另約一個時間進行談判。”鄭雨蝶知道如果現在進行談判，那大概率是他們這邊虧大了。
“這件事並不由我們律師決定，我們事務所的宗旨是尊重當事者的意見。”葉沁用手扶了扶專門為了體現人氣質的黑色眼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鄭雨蝶正在思考該怎麼辦，她可沒想到這一步。
“視頻原件已經封存保管，這是剛剛弄好的副件，已經通過平台發給您……”葉沁將剛剛進行處理過的視頻副件發給了鄭雨蝶。
呵呵，你問哪兒來的視頻，葉沁怎麼可能放心譚湛一個人行走，早早就派着微型監視機械人跟着譚湛。
如果不是葉沁為了去搞一個身份，她會一直化成數據體跟着譚湛，但是也不能一直以神秘高手自居，這些事早點考慮也沒什麼壞處，所以昨晚葉沁便與維娜商量，最終得出的結果是，先用高科技手段偽造身份，然後有一份正當職業……
以葉沁如今所掌握的三階技術來說，只需幾秒就可以弄到一大堆可用數字貨幣，為什麼會需要正當職業呢，這個世界對未知民眾是採取通緝緝拿的措施，畢竟間諜很多，這也算是一種安全考慮，所以她選擇的是當一位律師，筆試在電腦上已經滿分通過，早上是去面試，才沒有一直跟着譚湛，而現在直接實體化跟着，至於職業嘛，就是天正集團從金秤律所聘請的法律顧問。
“這個……”鄭雨蝶已經不知道她說了多少次‘這個’，雖然局勢不利，但她不得不佩服譚湛，這視角還能變換……外星科技嗎？
這是納米監控器，只要形成組織就可以起到監控作用，而譚湛如今的衣服大多也是納米材料構成，所以視角切換才會十分自然。
“鄭老師，您老怎麼看？”譚湛極其諷刺的說了一句，用錢了斷的事，能叫事嗎？區區800萬就想讓他了事，做夢。
“這個……”鄭雨蝶不知所措而且又沒什麼好的辦法，如果暴露特工身份，那這場任務就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空間管理局那邊肯定得收拾她，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呀？在線等ing……
鄭雨蝶有點想哭，譚湛這是什麼人呀，完全就不是他那個年齡段該有的呀。
人未到，聲先至：
“譚湛先生，請不要為難她一個女孩子，這樣並沒有什麼意思……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譚湛猛然一驚，這傢伙是誰？怎麼會知道他要什麼？他的神識居然沒有察覺到來源……
葉沁猛的站在譚湛身後，譚湛的實力可能不夠，但葉沁可是實打實的第六境高手，雖然無法動用靈力，但光憑感覺葉沁就已經足夠察覺聲音的來源了。
這個聲音繼續說道：
“你想要的東西是國家需要的，對吧？”
譚湛是不可能過來悠閑度假的，他有一個自願接下的任務，他得查明某種礦石的所在地，並想辦法在拿到開採權后交給帝國運作，之前幾個月他也並不算是完全無所事事，平時有空就會惡補一下去修行這段時間他缺失的一些國際信息，這些東西掌握着，肯定沒有壞處，在某種條件下，他的確也對這種礦石有了眉目……
此刻的譚湛，正在思考這傢伙的實力，這傢伙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決定他的生死，哪怕是用那個……
“不管怎麼樣……還是請出來說話……”譚湛想拖延一下時間，畢竟不管這人是誰，以葉沁如今三境（被限制）的龐大識海應該很快就能得出對方的位置。
與此同時，葉沁使用神識進行擴散尋找聲音的來源……